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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水柔情 第20页

作者:袁圆

“所以你需要我的帮忙嘛。”依他那种求婚方式,白痴也不嫁给他。

“这……”说来说去又转到两人的“互利”。

“好嘛,好嘛。”贺妙仪开始发挥三寸不烂之舌的功力。“没有我,你怎么帮昏迷不醒的小龙女换衣服啊?这两天谁帮她擦的澡啊?”

见他仍在磨磨叨叨,她勾著怪腔歪调,然后贼贼地斜倪他,一根纤纤食指直揪出他的罪状。“呵呵,我懂啦,你是在怪我鸡婆,抢去了你占人家便宜的机会,对吧?”

“你乱……乱讲!”这可是好大的诬控ㄝ,他光是听,浑身的肌肤就已净是燥热了。

“还说没有?你看你脸都红喽,我要告诉小龙女,说你在暗恋她,且对她有非分之想。”贺妙仪故意糗他。

“你……你……你……胡说。”反驳的气势明显地弱了许多,他红著脸,嘟著嘴,迳自发起自己的脾气来了。

水柔会讨厌他不是没有道理,妙仪说得对,他是有非分之想。先前或许尚未那么严重,但当她柔弱地躺在床上时,轻薄的思潮氾滥了,他好怕她死掉,他好想把她紧紧地拥在怀里,他想吻她,吻遍她粉躯的每一寸细腻……不不不,他死劲儿地甩著头,想甩掉脑中龌龊的杂念。

“你……说得,没错,我……很下流,我……”他居然还想乘人之危,他不是人,他不是东西。

“咦,我是开玩笑的啦。”槽糕!贺妙仪吐舌。她明知他很在乎这件事,还那么戏弄他,她简直是落井下石,越帮越忙嘛。

“你……不要……理我。”贺羲平咬著唇,愧疚得恍若想从楼上跳下去。

“对不起,是后好,你别怪你自己啦。”猛回首,她看到水柔愣愣的杵在门边。

在她的颈窝里。

羲平的个性是这样,他平常是位好好先生,可他一旦钻起牛角尖,就会固执得任谁都说不动,除非他自个儿想通。

“别……理我!”贺羲平仍在钻。

“羲平,对不起啦,你没有错,真的。”贺妙仪焦急地用脸磨蹭著他的颊,以西方人表达关怀的习惯和用语,吻著他的大阳穴。“我爱你,你不要……”

蓦然,她觉得身后好像有人影,猛回首,她看到水柔愣愣的杵在门边。

“你们……”水柔瞠瞪著眼前这一幕。

她本欲成全他们,不想在此继续打扰,岂料门一开就撞见他俩亲热的镜头,而且还距离他诚恳地对她说要照顾她一辈子的承诺,前后不到半小时。

她的心,比她预料得还要痛。她此刻才发现,她根本不想当好人,她根本不想成全他们;她不要当好人,她也不要成全他们。

“柔……”贺羲平一听到她的声音,犹如机器瞬间恢复了动力。

“等等,你误会……”

贺妙仪成打的解释尚未吐出,楼下大门倏地被人用脚蹦开,一位英姿枫爽、轮廓立体、看似混血的貌美女人东张西望地走进屋。

“亲爱的?”她是贺家老七贺洛芯,“亲爱的”是她从小对哥哥的戏称,久了成习惯,也就一直这么唤他。

“洛芯?”该来的总是要来,贺妙仪捂著胸口,以免心脏跳出。

贺洛芯循声抬头,她一见到贺羲平,立刻行李一丢,双手一张,便冲上楼来抱住他,啵了他几个响吻。“亲爱的,我好想你喔。”

“完了。”贺妙仪申吟。她这波尚未平息,洛芯那波又扑来闹场,这下铁定更是难收拾了。

丙然,贺洛芯的热情还来不及烧向她,水柔已怒不可遏地盻著贺羲平,沉声讽刺道:“你该不会要告诉我,这位‘新来的’是你姊吧?”

“不。”贺羲平憨拙地摇头。“她……也是……我妹妹。”

‘她是我姊……’贺妙仪与他同时发言。

“贺羲平,你混蛋!”水柔不想再听下去,对于他的睁眼说瞎话,她算是彻底寒心,她砰地便把门关上。

而四人中最无辜的贺洛芯,则瞠目结舌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

霍旭青一挂掉电话便匆匆赶来。

第一通,是水柔请他来接她回“七圣”总部疗养。紧接著的第二通,是贺妙仪打来的,电话号码是他离去前给的,他嘱咐她有事就Call他,因水柔的父母长久定居在国外,他等于是水柔目前的亲人。

“怎么啦?”霍旭青一进屋就问。

贺家兄妹俩外加一位不认识的混血美女,正对著房门喊话,贺羲平已摆妥架式,准备破门而入。

“她……我……你……”贺羲平支吾了半晌,仍未提及重点。

算了,问妹妹比较快。“发生什么事?”霍旭青转头问贺妙仪。

“水柔把自己锁在房里快一个小时了,无论我们讲什么,她都不回答,我怕她会……”贺妙仪满脑里净是肥皂剧中割腕、上吊、吞安眠药的场景。

“不会,她不是那种会寻短见的女人。”霍旭青打断她的臆测。

但话又不能说得太满。水柔初次谈恋爱,在此之前,她不曾亲身经历过这些,依她外柔内刚的性子,或许会有出人意表的举动。

就拿现在来说,谁会相信理智温柔的她,会有如此激烈的表示?

“水柔,我来接你了。”霍旭青不由得慌张了起来,他边敲门边问贺妙仪:“为什么会这样?”

贺妙仪于是把事情扼要地说一遍,然后她歉疚地哭丧著脸。“都是我不好,我先前不该恶作剧,不然她也不会误会羲平是公子。”

“你为何早没封冰柔说清楚?”霍旭青无法对一个含泪的女女乃娃发怒,只好把肝火喷往贺羲平,毕竟始作俑者是他。

贺妙仪是年轻贪玩,故此番幼稚的行为尚可原谅,但是这傻大个呢?他多解释个几句,颜面神经会抽搐啊?偏偏一个么妹闹不够,没事又多来了个大妹搅和。

“你凶什么凶?他又不是故意的。”贺洛芯仗义执言,霍旭青没有和她计较,炮口仍冲著贺羲平。

“我……也是……刚刚……才……弄懂的嘛。”贺羲平最近是流年不利,要不是妙仪在劝水柔的同时,还分心跟他详述了半天,他可能要到老死都还莫名其妙,不解水柔干么要生他的气。

“你好意思说?!”贺妙仪越想越气,她用一指神功戳他的胸肌。“都怪你不好啦,一点也不懂得女人家的心里。”

“就是说嘛,第一次约会哪儿不去,竟邀人家去命案现场,换作是我也会不理你。”贺洛芯亦由妙仪那儿得知所有的来龙去脉,关于哥哥的表现,她觉得是她们贺家的奇耻大辱。

“我……”贺羲平缩胸忍痛。想来这项罪证会扣著他很久不得翻身。

“你下回要是再邀她去那种危险的地方,我必定先剥掉你一层皮。”霍旭青伸出拳头,以儆效尤。

“我也是觉得他真的很不懂女人。”门悄悄地朝内拉开,水柔悠悠地加入众人的讨论。

她原先不想理睬人,全因她想好好地静一静、想一想,顺便整顿一下紊杂的思绪,不料事与愿违。不过从他们的那堆矶哩呱啦之中,她已经了解整个状况,如今理该出面,免得他们忧心。

无奈大伙儿慌的慌,气的气,谁都没注意到现场多了一张嘴。

“就是嘛,下一回,你是不是要约人家去墓地啊?”贺洛芯臭骂。“我们平常是怎么教你的?这二十多年来,你怎么半点长进都没有?”

“我……”贺羲平面有难色地搔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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