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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野理直气壮 第10页

作者:光泽

“怎么了?看得不说话。”

姚衣衣感动一笑,“哇,这儿真漂亮,离长安不远,我倒第一次知道。”

小女人的开心感染了对温泉兴趣缺缺的水寒。

不就洗澡,在这儿洗,回程骑马又要受寒,回到家还要再洗一次,对他来说,多此一举……

“这是私人产业,向来只让水家人来使用,既然没想开门做生意,自然也不想去宣传。”

闻言,姚衣衣商人血液醒来,心里算盘打得飞快。

“应该开门做生意,这儿肯定赚钱。看看,能在比房子还大的池子里洗澡,很多人会有兴趣的。冬天一定爆满,夏天呢……哎呀!这儿在山脚下,自然阴凉,可以避暑兼养生!

“该搭块台的,再多养些花,泡累了可以歇歇,找华自芳帮忙,什么难养的花据说到他手里,都能开到让美人看了自惭。还有这里,可以设几张桌,供茶奉酒,咱们沽饮阁来这儿开分店,就叫醺泉阁好了,可以赚两手呢!”

水寒不明白姚衣衣何以如此激昂,但听小女人说得认真,讲到激动处还反过来揪住自个儿的衣领,男人愣了下,接着便笑开了脸。

没有任何芥蒂,单纯爽朗,充满男儿豪放气息的笑。

换姚衣衣看呆了,“你i……你……你笑了!”

水寒又是噗哧一声,“我不是石头,自然会笑。”男人柔柔说着。

姚衣衣不能苟同!

“你是水寒,有句话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冰凝于水而寒于水』,你可是块冰耶,怎么会笑?”

水寒笑意未减,但亦没有多言,拉着小女人在块干燥大石坐下。

“听妳说得那么真,眼前好像浮出妳预设的画面,我觉得很有趣,没有多想就笑了,好像被妳的热情给融化了。”

男人说得平平淡淡,姚衣衣的脸又红了。

她最近常有一种要找水寒讨看心疾费的念头,她总有一天会在他的眸光下心跳过快而发病的。

“胡说!”

除了这两个字,姚衣衣那再度变成核桃糊的脑袋,也生不出什么有学问的字眼了。

辞穷、心跳加快、全身发热、浑身不对劲,水寒不知对她施了什么法,让她不像自己,不像过去的那个自己。

水寒平白挨骂,不过,他不在乎。

只要能和这姚姑娘在一块儿,即便当小狈他都心甘情愿。

“随妳怎么说去。”嘴里淡淡的,眸光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又被那样盯着看,姚衣衣有些难堪、有些不好意思,她又慌张了起来。

“嗯嗯……既然来到这里,那就来泡泡--”

话还没说完呢,姚衣衣发现自己掉入了一个极为难的情境里。

人家彩衫和季清澄是男儿,她和水寒怎么如法炮制啊?

她怎么做的比想的快,然后等到开始想,才发觉这事不成啊!

水寒倒不如姚衣衣姑娘家的心思细密。

“虽然我不爱泡这热水,不过既然姚姑娘想泡,那就泡吧!”念头一动,男人大大方方的抽开了披风上的系带。

姚衣衣只看一眼,血液凝结,不住的在内心大声尖叫,“刷”地一声,霍然站了起来。

“你在做什么啊--”

话再度没说完,姚衣衣脚一滑,往池边小河摔去,倒不如上回掉入冰水吓人,温温暖暖也不冻人,可是水流强得超乎她的想象。

姚衣衣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被热水冲走。

她连叫救命都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景色从苍苍树林转变成一片晴朗蓝天,再接着--

冰寒刺骨,冻彻心扉!

姚衣衣被冲到戏水河里,水里有大量碎冰块,无法控制的一个碰撞,登时失去意识!

正隐隐意识到月兑衣裳好似不妥,水寒便听见姚衣衣放声尖叫,“你在做什么啊--”

但她还没讲完,便往后倒头一栽,他正在拉衣带,没能及时拉住她,便看见她又掉进水里,被强大的水流往河边带。

行动快于思考,水寒跃下大石,翻身上马,方才已失时机,现在只有靠骑马才能赶得上水流速度,他喝了声往河道疾行,策马狂驰。

红色的身影在水里载浮载沉,因为河道被冰缩减,正中央的流速更是快得无法想象,姚衣衣撞上了冰,好像人事不知,被流水带到冰面下方,更快速往下游。

凭着对地形的认识,趁着河道弯曲,水寒驭马抢了条直线道路,然后飘下马狂奔,大掌往结冰河面全力一击,敲开个大洞,深吸了口,然后将上半身埋进冰水里。

水寒张大眼,一抹红正朝他而来,他用力抱住,将人捞出水面。

全身冰冷的姚衣衣已没了气息。

失去一切的痛苦卷住了他,无法思考,什么都不管,他以嘴渡气,将空气灌入姚衣衣苍白的唇里。

她已经死了吗?

噢,她今年冬天真是犯水劫啊!三番两次掉进水里,而这一回还因为这样而丧命,真是太倒楣了。

在水里枉死,不知道会不会不能成仙?可不可以去西方极乐世界?

就算可以,她还有遗愿未了,大概也无法成仙。

唉!尔尔的婚姻大事还没着落,爷爷爹娘谁来孝顺?她和对门的泼妇再也不能斗了,当然没机会在快到的春天,和逍遥、彩衫到曲江池和芙蓉园去游春、赏花……

而且,她再也看不到水寒了吗?

不要不要,她还没满十六岁耶,菩萨娘娘骗人!还她阳寿,她还没有看够水寒呢!

噢,她不能想了,胸口好闷、好闷,头好痛、好痛哟!

“我……头……好痛!”姚衣衣月兑口申吟着。

一双雪白粉女敕的手臂被人紧紧揣住。

“姚姑娘,妳醒醒呀!”

别吵了,死了还要被吵,真的太苦命了!

“姚姑娘,醒醒!”

呜,她已经死了啦,要吵死人也不是这样……可是,这声音好熟呢!啊,是水寒的声音呢!

真好,在死后还能听到这声音,也算勉强够本。

“姚姑娘……衣衣、衣衣,妳醒醒啊!”

被如此一唤,姚衣衣果然瞬间瞪大了眸,水寒担心着急的脸在眼前几乎放到最大尺寸。

天,她终于醒了!

“衣衣,太好了,谢天谢地,妳醒了!”水寒将女人连同毛毡一并抱入怀里,紧到发疼。

唯有这样,方能解解他心头的疼、失去宝贝的恐怖。

姚衣衣神智还有些不清,大眼僵硬的四处转动。

脑子里好不容易停止天旋地转,地上一方地炉正烧得火热,几块布被吊在半空中滴水,简单而狭窄的屋舍,不是水家大宅。

“噢……这是哪里?”

听问,水寒还是埋在女人耳边,嗅着她的发香。“这是河畔,水家的秋季猎屋,妳没了呼吸,身子又冷,我只好先带妳来这里。”

姚衣衣没听进多少字,但是渐渐归位的意识告诉她,头顶上那几件衣裳,其中有几件她顶眼熟的……

她的毛缘滚边胡衫、她的厚袄儿、她的手袋、她的皮革衬绒裙、她的大斗篷,还有她的靴子。

咦,那她身上不就半件衣裳都没了吗?

姚衣衣小手无力,还是努力的推开了水寒,低头一看,毛毡及胸,包着她白皙的身子,底下是小兜和小衬裤而已。

然后,她的大圆眼往前一搁,噢噢噢!不只她半果,连水寒都全果耶!

明显可见的喉结、肌理分明的躯干、又长又壮的四肢,连平时衣服遮住不见阳光之处都黑得发亮!

噢噢噢噢!还有他双脚间那丛不知是香菇、花菇、草菇,还是巨菇哪一种的部分都一清二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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