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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痴狂为你泪 第25页

作者:齐萱

“什么董事长?”

“王朝建设公司的董事长。”

孝安闻言一震,连几滴牛女乃溅滴上裤面也恍若未觉,还是天福急忙接手,把杯子暂时放到茶几上去。“你果然是误会他了,彻彻底底的误会。”

“误会?你能说当时他并没有对你开枪?”

“他有,但枪里装的全是空包弹,而且我里头早已穿了防弹衣,落水以后,又有事先潜在水中的人迅速接应,马上把我带离现场,所以事后你们才会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他摊一摊手,难掩歉意的说:“除了天助我也的那场转大的雨势,再加上突然冒出来的你之外,一切都照原定计划进行,不过我还是应该要跟你道歉,这一阵子,害你吃尽苦头了。”

孝安关心的重点却显然不在于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越听越迷糊?”

“我从头说给你听好了,我来自彰化一个世代务农的家庭,原本家境小康,父母都是纯仆的农民,全家,不,可以说是全村几乎都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规律生活,直到……

直到有一次父亲因感冒,喝了朋友所介绍的一种说是可以治咳嗽的药,从此全家开始陷入一场无边无尽的恶梦当中,农田荒废,万事停摆,到后来为了继续应付毒瘾,他的父亲竟不惜贱卖唯一一块全家赖以维生的祖产农地。

“虎……不,天福,”孝安不忍的说:“对不起,勾起了你的伤心往事,如果你不想讲,那就不要再说下去了。”

他摆一摆手,表示无妨,而为了让他尽快说完,不必再多受重揭伤疤的痛苦,孝安也就不再插嘴,由着他往下说。

“那一年我读高二,有一天晚自习后回家,发现家门深锁,你应该想像得到,像我们那种乡下农家,左邻右舍几乎土都是相识好几十年以上的老朋友,平时根本没有锁门的习惯与必要。”

“我马上就知道家里一定出了事,果然撞开门一春,只见……血迹斑斑,不,”即使事隔多年,由于惨绝人寰,再加上是切身之痛,讲到这里,天福依然难抑声音中的颤抖。也难掩惊恸的脸色。“根本就是血肉模糊,我那原本娇酣的妹妹和活泼的弟弟,全成了肢离破碎的尸体。而我的父亲则当胸被刺进一刀,看似当场断气,脸上的表情却显现他早已多时不见的平和。”

“凶手是……”

“砍杀弟妹的人,是我突然注射了过量毒品,因而发狂的父亲,他产生幻觉,把一双儿女看成了要来捉他,不让他‘舒服’的‘坏人’,铸成大错后,他猛然清醒过来,追海莫及,忽忽若狂,便哀求已濒临崩溃的母亲帮助他自我了断。”

“那你的母亲现在呢?”

“她后来彻底崩溃,精神失常,在我即将步出警校的前一年,病逝於精神疗养院,我想,那对於她而言,何尝不是一种最好的解月兑。”

“天福。”除了藉着这声呼唤,传达她无限的悲愤与同情之外,孝安实在也不晓得该说些什么才好了,或许现在无论说什么,也都是多余的吧。

“当年侦办这件案子的人,就是侯队长,他给予我的大恩大德,我想我这辈子是永远都偿还不尽的。””侯叔不是那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想的人。”

“这我当然也知道,但我自己又怎能不想?第一,他找来令尊帮忙我母亲打官司;第二,他鼓励我勇敢、坚强的站起来,不要被逆境所打倒;第三。”天福忽然牢牢盯住孝安,仿佛怕她会听不清楚似的,刻意放缓速度说:“他拜托一位他口中的‘小朋友’,一个名为从前的黑道分子,其实多年来,曾多次协助他办案的人,负担我的生活费用,最重要的是,拉拔我走过那段顿失至亲、了无生趣,不知道自己在这世上,还有什么生存意义的日子。”

孝安默然许久,然后才咬住下唇,强抑满心了然的激动说:“那个人,叫做骆司奇。”

难怪前些时候,在她全心投入工作,并锁定司奇为追查目标时。侯叔会那样坐立不安,想要调走她,苦无名目,由得她继续深入。又恐怕会害司奇绑手缚脚,施展不开。

这个男人!

他到底以为自己有几条命啊?孝安的心中满怀怜惜不忍,却也不乏气苦怨。

不过经由天福的一番解说,许多原本她过去所不明白的谜团,霎时都成为拨云见日的清朗。

“我一直以为你是‘拉出’的,原来刚好相反,你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行进’。”

“对,我卧底已整整三年多,目的在于找出‘龙池’公司贩毒的实据,并证明林兆瑞对於弟弟林焕禄,以及妹夫施定厚‘真正’经营的事业内容,不可能一无所知,而跟他们有姻亲关系的许尚明。亦难月兑可能利用其在政坛的重量级地位。为他们包庇之嫌。”

“换句话说,他这次的行动,并非仅仅只是为了要帮程勋的政治生涯铺路而已。”

“当然不是,憾动许肖明长久以来,不动如山的地位,固然可以为程先生取得崭露头角的良机,但他们的目标绝不仅限於此,其中还包含余启鹏余先生的父亲,王志龙生前所受的不实污蔑,旧王朝馀孽参与贩毒,所留下的肮脏尾巴等等,骆先生都想藉此了结乾净。”

“那你会做我的线民,也是刻意的安排吗?”

“一半算是吧,侯队长不希望因为跟他的联络,而增高我身分提早曝光的危险性,当时骆先生又正致力於事业的全面转型,所以侯队长才会让我自己选择。看要做谁的线民。巴”为什么你会挑中我?因为家父和侯叔的关系吗?”

“一部分是,”他微笑道:“不过最大的决定因素,还是在于有一次我跟骆先生碰面时,发现他桌上有一叠档案夹,里面满满的尽是你的资料,当时我就想,是什么样的女人,可以让对男女情爱一向显得古井无波的骆先生动心?从此我便成了你的‘虎子’。”

孝安闻言虽满面排红,却仍别开脸去,有些阴郁不满的说:“如果他真的在乎我的感受,这一一次为什么又会狠得下心来伤我的心?”

“因为他如果不如此伤你的心,我就会被迫取你的命。”

“你说什么?”

“上一次我通知骆先生去帮余启鹏夫人解围的事,已经引起施定厚对我的疑心,这次他们索性利用林燕琳想要给你一点颜色瞧瞧的机会,设下陷阱测试我,以便查清楚消息是否真由我这边泄漏出去。”

“原来通知他的人是你!”孝安惊呼道:“但是如果林燕琳的目标是我,为什么差点被夺走性命的人是……?”

“林燕琳的目标是你,但被她差遣去策画行动的施秉宏的目标却不是,这样你明白了”你是说施秉宏表面上应付了林燕琳,私底下却偷偷逞其报复的私欲?难怪跟我纠缠不清的那三名小混混,事后被带回局里时,会一问三不知,当时我们就觉得事有蹊跷,唉,”孝安叹道:“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坚持要他送我回局里一趟,他也不会被打成重伤了”

“我倒觉得不一定,而且那次的受伤,反而让林燕琳和施秉宏反目。间接影响到施定厚与林焕禄的关系,施定厚认为骆先生居心叵测,不然不必出手救你,但林焕禄则坚持骆先生是为大局着想,甚至肯定他为保护龙池,受伤期间始终婉拒他们一干人等去采望的‘做法’,我想,这跟林燕琳实在太想掳获骆先生这个猎物有关,只可惜骆先生的心啊,早就全部给了某位女警官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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