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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腿叔叔 第9页

作者:简·韦伯斯特

您永远的茱蒂

洛克威洛农庄

7月12日

又及:

一、我学会做面包圈了。

二、您如果想养鸡的话,我推荐奥尔平顿种,它们腿上不长毛。

三、我真想送给您一块我昨天做的新鲜女乃油,我成了一个不错的挤女乃姑娘。

四、这是未来的大作家——乔若莎·艾伯特赶牛回家图:

第二十六章

亲爱的长腿叔叔:

这不是很有趣吗?昨天下午我开始写信给您,不过我刚起笔写下了“亲爱的长腿叔叔”,忽然想起我答应山普太太采些黑莓当作晚餐甜点,把信纸留在桌上就出去了。今天回来时,您知道我发现什么坐在信纸的中央?一位真正的“长腿叔叔”——大蜘蛛!

我轻轻拈起它的一只脚,放到窗外。我绝对不会伤害它。因为它总让我想到您。

在教堂催人人眠的布道声中,众人懒洋洋地摇着芭蕉扇。除了牧师的声音外,只有窗外树丛中蟋蟀的一片唧唧声。我一直睡到大家起立唱赞美诗。突然,我为刚才没有听布道感到内疚,真想知道选择这首赞美诗的人的心理,请听:

来吧,丢下你的玩物和尘世的消遣,

与我在天国携手欢腾。

要不,朋友,你我从此永别,

任你沦入地狱受尽磨难。

我发现同山普夫妇讨论宗教很不妥当。他们的上帝(那是他们从清教徒的祖先那里完整无缺地继承下来的)狭隘、吝啬、不讲理、不公正、报复心强而又顽固不化。谢天谢地,我的上帝不是什么人遗传下来的。我可以自由地创造自己的上帝!他善良、富有同情心,有想像力,宽宏大量而又通情达理——还富有幽默感。

我非常喜欢山普夫妇。他们的行动超越了他们的信仰,他们胜过他们的上帝。听我这么一说,他们吓坏了,认为我亵渎了上帝,我却认为是他们亵渎了上帝。以后我们不再辩论了。

现在是星期日的下午。

阿马萨(男雇工)和嘉丽(女雇工)刚刚驾马车走了。阿马萨精神抖擞,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的,系着紫色领带,戴着鹅黄色鹿皮手套。嘉丽戴着一顶缀有红玫瑰的大帽子,穿一身蓝色裙子,头发卷成紧紧的小卷。阿马萨花了整整一上午洗刷那辆轻便马车。嘉丽没有去教堂,装着留下来做饭,实际上在烫那身细布衣服。

饼两分钟,等我写完这封信,我就要去沉醉在一本在楼上发现的书里了。书名是《在小径上》,扉页上,有一个稚拙的小男孩笔迹写道:

杰维·平莱顿

如果这本书迷了路,

请揪着它的耳朵,送它回家。

他11岁时生了一场病,曾来这里疗养,把《在小径上》留在这里了。看来他读得很认真——到处都有他肮脏的小手留下的污迹。阁楼的一个角落里还有一辆水车、一个风车和一些弹弓。山普太太常常谈起他,以致于让我觉得他还是一个可爱的、头发蓬乱的肮脏的孩子,并没有长成一个戴着丝帽,拿着手杖的绅士。他在楼梯上爬上爬下,从不记得关纱门,老是吵着要饼干吃(我知道山普太太对他有求必应,他一张口准会给他)。他似乎非常富有冒险精神,勇敢而正直。可惜他是平莱顿家族的人,他应该可以比这更好一点。

先生

我向您致意!

您充满感,隋的孤儿

茱蒂·艾伯特

星期日

又及:

第一章讲印地安人,第二章讲绿林好汉。我屏住呼吸。第三章讲什么呢?卷首上写着“印地安人跃到半空,落地身亡”。茱蒂和杰维怎么能不开心呢?

第二十七章

亲爱的长腿叔叔:

昨天在转角的杂货店的面粉秤上量体重,我胖了9磅。让我向您推荐洛克威洛为最佳的健康疗养所。

您永远的

茱蒂

9月15日

第二十八章

亲爱的长腿叔叔:

您瞧——我已经是大学二年级的学生了。上星期五返校。离开洛克威洛虽然心里很难过,不过,很高兴又开学了。回到熟悉的地方感觉真好。我开始习惯于大学生活,能应付自如了,实际上,我开始觉得自己是一个社会人了——就好像我真的是属于它,而不是被人勉强收留的。

我所说的这些,您或许根本就不能理解。一位可以当理事的大人物怎么能够理解一个卑微的孤儿的想法呢?

现在,叔叔,您听听这个。您猜我跟谁同住?莎莉·麦克白与茱莉亚·平莱顿。这是真的。我们有3个卧室和一间书房!请看下图:

从去年春天,莎莉跟我就决定住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茱莉亚打定主意要跟莎莉住一起。我猜不出来,因为她们俩一点共同之处也没有。也许平莱顿家族的人生性谨慎,因循守旧(好字眼!)。总之,我们住到了一起。想想看,约翰·格利尔孤儿院的孤儿乔诺莎·艾伯特与平莱顿家族家族的一员住在一起。真是一个民主国家。

莎莉要竞选班代表,除非一切征兆都是假像,否则她会当选的。这是一种神秘的气氛——我们像一个个政治家。喔!我告诉您,叔叔,当我们妇女争取到我们权利后,你们男人最好倍加小心。下星期六投票,不管谁当选,晚上都将举行火炬游行。

我开始修化学,一个不寻常的学科。我从没有听说过这种学科。现在讲到了分子和原子,下个月我能告诉您更多具体的东西。

我也开始学习辩论和逻辑,还有世界史,还有莎士比亚戏剧,还有法文。

像这样持续几年,我会变得学识渊博的。

我宁愿选经济而不是法文,不过我不敢,因为我担心自己若不继续修法文,教授可能不会让我通过,6月份的考试我勉强才通过。应该说,我高中的基础太薄弱了。

班上有一个同学法文说得和英文一样流利。她小时候随父母出国在修道院学校读了3年。您可以想像她是如何鹤立鸡群的,那些不规则动词对她来说就像游戏一样。我多么希望小时候父母把我丢到法国修道院而不是什么孤儿院。唉,不对,我不是这个意思。因为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又怎么能认识您呢?我宁愿认识您,哪怕不会法语。

晚安,叔叔,我现在要去拜访哈莉·马丁了,谈谈化学反应,顺便谈谈我对下一届班代表的看法。

您积极参政的

J·艾伯特

9月25日

第二十九章

亲爱的长腿叔叔:

假如体育馆的游泳池都装满了柠檬果冻,一个人是上浮还是下沉?

晚餐后我们在吃柠檬果冻时,有人提出这个问题。我们激烈地争论了半个小时,还是没有结论。莎莉认为她可以在里面游,而我则断定即使是世界最顶尖的游泳好手也会沉下去了。能死在柠檬果冻中不也很有趣吗?

我们还讨论了其他问题。

第一,八角形房子里的房间是什么形状?有的同学非说房间是方形的,我想它们一定像馅饼一样,您说呢?

第二,如果坐在一个四周全是镜子的巨大空心球里,镜子在何处才不照脸而照背?我越想越糊涂。您看我们用多么深奥的哲学概念来打发我们的闲暇!

我有跟您提过选举的事吗?3个星期前选完了,不过时光飞逝,3个星期好像已经是远古的历史了。莎莉当选了,我们当晚带着“麦克白万岁”的标语游行,还有一个14人的乐队(3个口琴和11把梳子假装的口琴)。

现在,我们258室的人都成了重要人物了。茱莉亚和我也沾了不少的光——跟一个领袖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也很有社会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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