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涩?舞郎 第18页

作者:贾童

“好啦好啦圣伦,算我错啦,要怎样你们才肯开工啊?”

第一时间冲到咖啡厅里去,看够了商圣伦那朝天的鼻孔,迟钝的果果才明白自己这些天来,的确是太忽略学校的事情了。

“哎?果果你回来啦。”门被推开,进来的是乐琰,尽避天气已经热了起来,她却还穿着长袖,时不时握拳掩口咳嗽一下。

商圣伦没理果果,绕出柜台说:“我煎好药了,要趁热喝。”

丙果惊讶地看着乐琰说:“琰,你生病啦?”

乐琰“呃”了一声,先看看商圣伦的脸色,才笑着对果果说:“没什么,小靶冒。”

“哦,你要小心啊,晚上睡觉不要贪图凉快不盖被子。”

丙果才好心地叮咛了一句,立刻就被商圣伦整个顶了回去:“跟被子有什么关系?你试试看在四面通风的学生会办公室里呆个通宵的感觉、”

丙果侧着脸想了一两秒钟后,小心翼翼地问乐琰:“你干吗熬通宵?难道是——不会吧,事情真的那么多吗?末裔不会帮你做?”

提到这个商圣伦更加来气,尽避乐琰拼命朝他使眼色做手势,还是止不住他的气势汹汹:“你那个末裔比你更干脆,直接消失,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过。拜托你们两个,到底谁说了算?”

什么?他竟敢在这个时候跑回去了?果果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立刻冲出咖啡厅的大门,这个混小子实在欺人太甚,如果找到他的话,一定要狠狠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可是她打了十几个电活,居然都没有人可以告诉她末裔到底现在在什么地方。一直到晚上十二点,呵欠连天的乐琰看着果果恶狠狠地按按钮,像和电话有什么深仇大恨般。她叹口气,由衷地希望末裔不要这么快回来,给即将施工建造的新大楼充当炮灰做奠基。

“叫末裔过来听电话,你不要告诉我他现在还不在家!”果果执著地吼着,忽然瞪大眼睛。

“什么?他已经回学校了?什么时候走的?”

乐琰意外地睁开眼,看见一抹凶光射出果果的眼中。

第七章

早上七点整,雷磊打着哈欠,拿着课本拉开门,忽然被门口那个东西吓了一大跳,“果果?你在这里干吗?”

“末裔呢?”果果往屋子里张望。

“他刚回——你手里拎着平底锅干什么?该不会你都是用这种方法叫弟弟起床的?”

“你少废话。”果果撞开雷磊,口中嘟囔着,“平底锅怎么了,想他一个黑帮少爷,从小学开始就被人大江南北地追着砍,还会怕区区一个平底锅?”说着她就扯开嗓门喊道,“末裔,你给我滚出来!”

“不行啊丙果,快住手——”雷磊抛下书跟着冲进来,但是果果已经掀开了床上末裔的被子,然后当场傻在那儿。雷磊捂着脸说:“我都说了不能进了,哎!”

被子下,一副非常具有艺术性的完美躯体呈现眼前,肌肤紧致没有一丝赘肉,如果不是那片蜂蜜色的皮肤上有许多大大小小未结疤的红色伤痕,相信谁都会多欣赏两眼。

然而果果似乎完全被这一幕给震慑住了,满眼不相信的表情。雷磊搔搔那头棕色的发,自言自语道:“昨天睡得好好的被某人强行拖起来上药也就罢了,今天还得负责跑两个系给他们请假,我真是歹命!”然后自觉地带上门,写张“闲人免进,后果自负”的大条幅挂上,闪人。

其实果果冲进来的时候末裔就已经完全清醒恢复意识,本打算起来跟她解释,不过看看这副赤身的样子,想想席卷而来的瞌睡虫,索性什么都不管,一头栽进温柔乡。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好,果果这个人最容易走神发呆,自己这身疤足够她呆个十分钟不止,趁这时间赶紧养精蓄锐,好把她吃干抹净以慰劳自己这些天来的苦战。

末裔果然非常了解果果,在他舒服地闭目养神这段期间,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不过等他满意地睁开眼,就立刻被吓了一大跳,“果果,别、别这样啊……”

丙果杵在床边,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眼睛像个熟透了的杏子,不大的脸因为紧缩扭曲显得更小,“呜……呜……”的哭声不断从压抑的喉腔传出,时不时地抬起拿着平底锅的手,用袖子擦去脸上成串的水珠儿。

末裔什么都想到了,就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幕。手一伸模到一片湿,床单上早已经水漫金山,照她这个趋势下去,不久地板就会渗水。

看来她已经站在这里哭了至少十来分钟了,自己却蒙着被子做春秋大梦,这个想法让末裔简直有如五雷轰顶,忙不迭地伸出手,把她拉到自己怀里坐着哄着:“果果乖,别哭了……”

不对,越是叫她不哭她反而会哭得更凶的,于是末裔改了台词:“果果乖,尽情哭啊,哭出来就好了。”

丙果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理会他,兀自哭得更加汹涌澎湃,喉腔里的低呜换成了大合唱,“呜哇——”眼泪不断漫出大大的眼睛,眼睫毛早已湿透了浸在一片水气中。

“我错了,可是这点小伤真的不要紧,小时侯那次得罪爆狼那群人,我都没哼呢,这算什么呀,三天就好了,别哭了。”

“呜哇”的声音小下去一些,果果转过脸来瞅瞅末裔,湿润的眼睛眨了眨,就在末裔沾沾自喜地以为已经压制下去的时候,更为惊天动地的哭声响起,“呜——”

“对不起对不起!”末裔真的非常后悔,这下真是捅了马蜂窝难以收拾,“可是你真的不能再哭了,再哭下去眼睛就要瞎了。”

这句话可不是危言耸听,她的眼睛高度近视并不是因为看书或者打电玩,而是天生弱视,小时侯稍微哭一点点就会肿很久,要滴好几天的眼药才会消肿,所以自此以后,果果再也不哭,四岁的小孩子,即使再难过也只是瞪大了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死活没有掉下来过。

可是今天,她却滔滔不绝地哭了十来分钟,仿佛要把这么多年以来没有哭出来的次数,一次性全部补齐!

末裔止不住她的眼泪,只好俯身吻上她的眼睛,企图通过这样的方式,转移她的注意力。

柔软的舌尖,缓缓滑过长而湿润的眼睫毛,泪水那涩涩的滋味传进味蕾的感觉神经,就像传进心尖一样真实,非常苦,非常疼。

丙果张开嘴,狠狠往他肩膀咬了下去,然后继续她的嚎啕。末裔吃痛不敢做声,仍然小心翼翼地舌忝去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渐渐吻得上瘾,开始把肆虐的范围扩大到眼睛周围的脸庞。

大概又过了十来分钟,果果终于由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转化为中等程度的“抽泣”,不过这个过程之间可是一点过渡都没有。末裔眼睁睁地看着她一下子停止了嚎啕,静了一下,好像在想事情,然后开始“吧唧吧唧”地抽动鼻子,心里实在佩服极了。

“我知道我不好,不管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好不好?”他必须尽快停止果果的泪眼攻势,否则淹了他的房子事小,哭坏了她的眼睛就麻烦了。

又来了,果果再次没有任何过渡地从中等程度的“抽泣”一下子完全停止,眼泪像上了水龙头一样,说停就停,“真的吗?”

“真的。”末裔觉得非常挫败。

丙果非常干脆地说:“那你跳一回月兑衣舞我看。”

“啊?!”末裔的眼睛瞪得鸡蛋般大,嘴巴也张得同样尺寸,“你,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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