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整个学校只有你才能把她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又不能怎么样。”
“你再这样我看不起你噢。告诉果果你也有你的自主权!”
其实所有人想的是:要是你就这么窝囊下去,以后我们岂不是没有好戏可看了?
“你们都没有事情可干了吗?”
呼啦,所有人在这个声音响起时作鸟兽散,把末裔晾晒在那里,果果上前几步,一把夺下他手上的烟蒂,“你还是学生啊,不许抽烟!”
“是。”末裔乖乖地掏出所有的烟具上缴。
丙果想了想,“不行,以后都不许吸烟!”
“没问题。”末裔唯唯诺诺。
丙果刚要转身,忽然瞪大眼睛指着他说:“紧身衣皮裤的,一身名牌,穿这么帅你想勾引谁?”
末裔紧张地看看全身,“没有啊,我一向都是这么穿的!”
“给我换掉!以后都要穿学生制服。”
“可是,我没有啊。”
“去学生处那里领一套啦!马上就去!”
“哦。”
末裔走出去后,剩下目瞪口呆的几人发着感叹。
“不至于吧?”
“太夸张了。”
“末裔变得那么听话好别扭啊。”
“别说这个,我倒是觉得专横的果果很可怕哦。”
丙果抱臂冷眼看着这些人用七十分贝的声音“窃窃私语”,心里琢磨着怎么调配这些闲人才不会浪费学生们缴上来的经费。
“嗯哼,有没有事情,没事开会。”
“又开?”虽然人人脸上都写着这么几个字,但是还是非常配合地拿着笔记本和笔坐在椭圆形的议事桌边。
“讨论……”果果的话讲了一半,末裔推门而入,非常不适应地拉扯着崭新的学生制服,但是怎么说呢?虽然一向华丽装扮的他,此刻换成了这么一副朴素的装束,却还只是一个字可以形容——帅呀!
黑色的制服,胸前有学校的徽章,学生会的成员,制服上会特别缝制一条非常夺目的金线,走到哪里一目了然。这样的套装,由于采用的是本校学生自己的设计方案;所以比其他学校的款式要别致新颖很多,但毕竟是校服,还是非常正式严谨的,现在末裔居然能将它穿出十足的朋克风格,怎能不叫人多看两眼?
丙果的目光,一直死死地锁定末裔修长笔直的双腿,久久没有挪开,其他人也非常奇怪,到底哪里不对?为什么末裔穿起来……就是和一般学生不一样呢?是因为胸前的扣子敞开了吗?
是因为他手腕上戴着一条斑驳的嬉皮士链子吗?可是这些,别的学生也有做啊。
章柏贺忽然说:“果然是混黑社会的,穿了正经衣服也不像良民。”
其余几个混世魔王听了,渐渐点头表示同意,惟有果果,满脸红潮地低下头去,丢下一句:“会议延期。”就跑了出去,像个害羞的小泵娘……
末裔一边喊着“果果”一边追了出去,这么一来,有人打开电视机有人开始看公子杂志,有人开始打扑克,学生会里再度一片乌烟瘴气,
末裔追上果果,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我已经换了,你不要生气啊。”
丙果的头垂得低低的,说:“我没有生气。”
“那你跑什么?”末裔不解,“哦,我答应你以后天天穿制服上课,可以了吧。”
“不是那个。”他不是一向最聪明的吗?怎么现在变得像头牛似的笨,这么简单的原因都猜不出来,果果看着他的鞋尖,提脚一踩,趁他痛呼之际转身跑走。
“哦,痛唉……果果你干吗啦……”末裔哪能不知道她在闹什么别扭呢?只是想逗逗她玩而已。只见他一脸痛苦地倒在地上,抱着脚叫着,其实肚子里早已笑翻。
现在只等小绵羊上钩让灰狼大块朵颐,末裔加大申吟的力度。
这时两只穿着名贵皮鞋的脚在视野中出现,接着是一声问:“请问这位同学,理事长办公室怎么走?”
末裔没好气地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俊美男子,随即跷起二郎腿,将双臂枕在脑后,痞子气十足地躺在地上问:“你不问别人,为什么偏偏来问我?”
男子不怒不火,淡淡笑道:“因为这路上只有你啊。”
末裔顺眼一望,果然,路面虽宽,却只有他一人躺在正中央,原来学生们看到主席在猛跑副主席狂追,以为学生会发生什么大事,全部涌过去看热闹了。
哼出一句三字经,末裔翻身坐起,悠闲地打个哈欠,挠挠头发说:“理事长办公室——我有点想不起来了。”
“不会吧,”那男子优雅地笑了笑,“你的制服上有金线,应该是学生会的成员;那就是理事长办公室的常客,怎么会不知道在哪里呢?”
末裔翻起眼皮看过去,轻描淡写地往手指上吹口气:“我是学生会的又怎么啦,你既然知道制服的特点,想必也不是第一次来我们学校,怎么不知道理事长办公室?”
“我以前是在这里读过书,可是,已经过了八年,所以,我不大记得了。”
末裔终于分神出来,“让我想想,这边,不对,应该是这边,对了,就是这边,拐个弯就时以到了。”
俊美男子看了看他指的方向,轻轻摇摇头,“可是我刚从那里来。”
末裔摇摇手指,“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拐个弯就到厕所,我正好要去,拜拜。”
说完他就拔地起身,慢悠悠地踱过去,男子淡淡地笑了笑,摇摇头。
“末裔,你——”果果跑了一半,发现未裔没有追上来,忽然想起他的伤才好一半,万一晕倒在地的话……吓得她立刻折回,却看见他悠闲地躺在地上,对另一个人说话,而那个人却是——
“楚骁阳!”果果在末裔面前煞车,指着男子诧异地说。
“楚骁阳?”末裔回头。
丙果已经兴奋地一把推廾他,跑向男子,“楚骁阳,你怎么来了?”
楚骁阳摘下墨镜,干净的脸庞上满是笑容,“很惭愧,我居然不记得理事室在哪里了,想找个人问问看,可是,”他耸耸肩,笑着说,“人家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告诉了我厕所的详细路线。”
丙果立刻瞪了末裔一眼,“他发神经呢,你别理他。理事室已经搬迁了,难怪你找不到,我带你去。”
“嗯,上车吧。”
“喂,果果你去哪里?”末裔不甘被当做空气完全忽视,何况他要求过的,果果只能对他一个人多笑。
可是他的抗议完全被无情的汽车引擎声和无穷无尽的尾气掩盖过去。
※※※
听说楚骁阳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捐款给学校盖一幢楼,并且设立一个奖学金基金会,资助一部分因为贫困而无法进入这间学府的学生后,果果就非常热诚地带着他到处跑,免费充当导游和咨询者,不但把学生会的事情先放到—边不说,连宿舍都很晚才回。几次逮不到人,末裔索性再不出现,跑回家去了。
接下来可怜的就是乐琰,她和末裔同为副主席,现在主席忙碌中,副主席失踪中,所有的大事小事一律降落到她的头顶,要她拿主意,她不但不能去画室修画,连学业都有些兼顾不暇,要不是商圣伦的鼎力倾情相助,只怕已经连人带铺盖,去惠顾城里最好的医院了。
于是,连脾气一向不错的商圣伦都发了火。
“岂有此理,你们玩游戏,殃及池鱼!大家索性通通玩死,谁也不管了。”
说干就干,大家全部拍回去,过神仙似的日子,以至于几天后果果再回来,发现部下们一个都找不到时,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