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了什么都答应的。”果果非常委屈地说,两个眼睛已经肿得从杏子的级别升到了桃子,而且如果末裔不答应的话,很有可能继续升华。
于是末裔勉强地问:“那个,你确定你不要换个别,别的要求吗?”
丙果马上摇头,“反正你都准备好在众多考官面前跳了,现在就把我当做考官好了?”
末裔失笑道:“那怎么一样,你又不懂评分标准,你有监考打分的经验吗?”他怀疑地看着果果。
后者正睁大眼睛看着他,好像要显现自己有多能干一样地说:“废话,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走路吗?!”这时候的果果,完全变回了小孩子。
“算我怕了你。”末裔换个姿势靠在床沿,居然把他和猪肉放在一起比喻,“现在开始吗?”
丙果点点头,还挂着泪痕的脸忽然闪出几分微笑带来的亮泽,她指着衣柜,“先穿衣服。”
末裔皱了皱眉,就是因为怕上药麻烦,所以他才果睡,算了,既然情人叫他穿,他就穿好了。
打开衣橱,他回头问:“制服吗?”
丙果摇摇头,“性感的。”边说边转着眼珠,脸上泛着期待的光芒。
末裔好笑地转过脸,一一拿出紧身衣裤、三角的丝绸围巾,松松地放着两三个衣扣不扣上,拉链半敞,尽量不碰到结疤部分的皮肤,回身问:“然后呢?”
丙果坐在床沿,笑嘻嘻地托着腮说:“开始跳吧,你不觉得这样非常有艺术性吗?”
去他的艺术性,末裔抿抿唇,计上心头地笑了起来。
“好,把灯关掉吧。”
丙果点点头,配合地关了灯。
早上还不是多明亮的房间里,慢慢从黑暗变成了半黑暗,外面的阳光透过厚重的法兰绒窗帘,隐约射入房内,果果睁大眼睛寻找那个身影,只觉得昏暗的魅色中,一片轻柔带着凉意的丝巾滑落到她的脸上,带着好闻的露水和阳光的味道。果果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她能看见他就在身边,轻盈地踱步,回旋,明明就不是刻意的,可那衣服神奇地月兑离肩头,滑过手臂,滑过腰间,滑过臀线,滑过笔直的长腿,落到地面。果果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不由得收紧,自己都没意识到,她一连吞了好几次口水。
奇怪的是,房间里明明没有音乐,她却听到了熟悉的曲子,古埙和钢琴的合奏,是那天竞选时所听到的。那天觉得很苍老的曲子,此刻却别有一番柔媚入骨的味道。
视线一瞥,果果吃惊地发现他把手放在了皮带上,顿时兴奋地眨巴着眼,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到底在期待着什么,那看过无数次,修长韧性的腿,今天变得特别有吸引力,可是他的手停在皮带上慢慢地抽着,忙活了半天就是没有解下来的意思,果果都有点不耐烦了,眉头皱得死紧的,恨不得冲上去,用平底锅结结实实地朝他头上来一家伙,然后把那条该死的皮带一股脑地抽离下来。
皮带,终于在百般期待中落地,接下来的目标便是那多余的牛仔裤,噢噢噢噢,那是条低腰的牛仔裤哩!可以看见小肚脐的那种,果果低垂下头,眼睛却不肯挪开,她想自己的脸一定无可避免地跟自己的发色一样了,幸亏听了他的话没有开灯。
不行啊!疾恶如仇的果果,你的任务是好好糗他一顿,让他欲火焚身却不能得逞,至少要出了以前老是被他欺负的这口恶气啊!可是当她看得目不转睛十分投入时,她走神的老毛病再度发作,等到回过神来后,自己已经春光乍泄地躺在漂亮蛤蟆的身体下,匆促得只来得及喊出一句:“癞蛤蟆……你使诈……”
※※※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呸呸呸,中午十二点了你还不起床!
梦中,果果正化身高贵典雅的白天鹅,挥舞着鞭子对脚底下的癞蛤蟆作威作福地吼:“蛤蟆,叫我女王,你这个小白脸!”
末裔笑着骚扰犹自睡得香甜的果果,手指滑过她的脸蛋,擦过唇际时,被小傻子当做熊掌一口咬住,嚼啊嚼,“噗”的一口吐出来,喃喃白语说:“嗯,不好吃,不够盐。”
末裔笑着拧拧她的红发,“我为了你,可是连艳舞都跳了,你要一辈子记得有人曾经这么执著地为你疯狂啊。”
好困啊……别挠她!
“叮铃铃——”电话的铃声。
让它去死吧,果果伸手模电话,准备把它砸掉,电话没模到,模到了平底锅,正好,她拿起来朝发音源头砸过去。
“哎哟!”末裔痛叫一声。
像蛤蟆的声音?他怎么会在自己的床上?果果睁开一只眼睛,捂着额头在揉,“奸夫?”
他哭笑不得地看着果果,“我从畜生蛤蟆升级为奸夫了?不错嘛。”
“你在我床上做什么?”
“这是我的床。”
丙果眼珠子转了转,癞蛤蟆在公主的爱情滋润下,果然变得美貌顺眼多了,起码她看了不再想吐,胃里老是分泌酸性物质。
末裔笑着抱了抱她,“快醒醒,你的电话响了好多次了,我本来想关掉它,可是那是乐琰打来的,可能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吧。”
“乐琰?”果果抓抓头皮,拿起来一看,果然,11个未接电活,21条信息,简直把留言箱塞到爆机,她优哉游哉地打过去,没说两句话就瞪起了眼睛,“什么?”
“怎么了?”末裔把衣服披在她肩上问。
“啪”的一声合上电话翻盖,果果吃惊地盯着末裔,“首相老爸来了,在会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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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裔可是一点都不买首相的面子,即使在知道他已经等了果果一个小时的前提下还不放她走,非要给她塞一肚子火腿稀饭女乃酪三明治才松手。然后他满意地用餐巾擦擦她鼻子上的粥渍,在她耳朵边吹了一口气说:“我在寝室等你。”
跳进温柔陷阱的结果,就是果果一路晕到会客室,而且完全不把老爸发青的脸蛋放在眼里,兀自沉醉中。
“果果,没事吧?爸爸一直很忙,今天才有时间来看你,不过知道你安全,就放心了。”
“哎?”果果想不出来有什么地方值得担心的,乐琰贴着她的耳朵说:“前段时间你被绑架过,警察通报爸爸了。”
那个啊!丙果根本早就忘了,“那种小儿科,小时侯就习惯啦。”
首相老爸一皱眉,“什么?那怎么可以!丙果,我知道你以前是在……在特殊的家庭里呆过,但是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以后就不应该再跟他们有什么纠葛。”
丙果一呆,哎呀,可是她的奸夫还是那帮莽夫的头目呢。
首相老爸让秘书拿出一张照片,放在她眼前问:“你见过他,是吗?”
丙果一看,月兑口而出:“奸——末裔?”好险,差点把奸夫叫出来。
首相老爸冲秘书使了个眼色,秘书恭身退下,顺便把乐琰也带出去,当偌大的地方就只剩下他们两人时,乐仲霖开口了。
“他是安檠桀的独生子,鹰组的现任继承人,现在政府要通缉逮捕这个组织的高层人员,行动将在这几天展开。这是高级机密,我已经跟警政厅说过,让你协助做一件事。”他看着呆呆愣愣的果果,加上一句,“这件事对你来说很容易的。”
丙果拍案拒绝,“我不干!他是我弟弟,我怎么可能帮你们?而且犯罪的是他爸爸,你们凭什么逮捕他?”
乐仲霖摇摇头,“果果啊,你不要小看这个年轻人,你说他没有犯案吗?我告诉你,现在政府已经有了充分的证据,有十几个目击者看见他闯入民宅杀人,死者乔易·格兰姆,是政府非常重要的经济合作伙伴。他不但杀了他,还枪杀了很多他雇用的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