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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中光 第47页

作者:珍·安·克兰兹

“你不要用‘渴求’这个词,好不好?”乔依抗议道。

“抱歉。”辛格充满歉意地看她一眼。“但是这才足以解释为什么他们用这么,呃,私人的方式威胁你。”

“这──”她暂停了一会儿,然后对艾森皱眉。“你想他们有可能是杀害葛雷恩的人吗?”

艾森把手肘靠在铺着粉红色海绵垫之海滩椅的扶手,伸长了双腿,沈思这个问题。

“有可能,”他说。“警方追查过他们的行踪。他们抵达轻语泉的时间和葛雷恩死去是同一天,可是他们似乎并不知道他也在镇上。他们订了一间汽车旅馆的房间,然后监视乔依的公寓,等她出现。那显然是他们唯一有的地址。等了她一下午之后,那天晚上他们去酒吧放松休息。隔天他们回到乔依的公寓,闯入她房间隔壁的空房。他们似乎没有足够的杀人动机。”

“除非贺亚昂也曾指示要他们除去葛雷恩,因为他形成问题。”辛格说。

艾森摇头。“就像我说的,他们那晚在酒吧喝酒。我有预感他们的不在场证明不会有问题,他们唯一的目标看来就是抓到乔依。”

乔依浑身一颤。“可恶的家伙。他们会被判刑吗?”

“应该会,”艾森温和地说。“也许要好几年。雷警官告诉我,他们都有攻击他人的前科,而朗文几年前还曾因为强暴罪嫌而被捕。”

“正是贺亚昂会雇用的正直员工。”乔依咬着牙说。

邦妮畏缩了一下。“我甚至无法想像你和莉雅在那里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她们离开了,”艾森平静地说。“再也不会回去。”

邦妮点头。“了解。”

他们在静默中解决了剩下的披萨。夜晚轻柔的虫鸣唧唧和啼叫由山谷传来;在有段距离的地方,一只郊狼嗥叫着。上方,星星以一种只有在沙漠天空才可能出现的方式闪耀。

饼了一会儿,邦妮看看她的表。“嗯,很晚了,我该带孩子们回去休息了。”

她起身,开始朝落地窗走去。

“我也该走了,”辛格也从粉红色海滩椅中站起来。“好好享受披萨,艾森。”他朝现在已在客厅的邦妮看了一眼。“还有同伴。”

“没问题。”

艾森和乔依跟着辛格走过屋子来到门口玄关。乔依停下脚步,等待邦妮和两个男孩。

艾森和辛格走到前院,站着看停在车道上的车。

“我欠你一次。”艾森说。

“不,你没有。”辛格把他的大手塞进口袋。“你雇用我当临时保母,我只是在做我的工作。该死的!认真而论,我甚至没有做好。乔依上去拿东西时,我应该和她一起上楼的。”

“你及时赶到,那才是最重要的。”

“也许吧!”辛格格格一笑。“我应该要告诉你,她用那个大门钮把那两个家伙修理得好惨。”

“二比一的情况下,她也只好拚命。谢了,辛格。”

“应该的。”

他们身后的门打开来,跟在邦妮身后的席奥和杰夫一脸的不情愿,拖着脚步走出来。

“我们一定要现在回家吗?”席奥嘀咕着说。

“是的,你们必须回家了。”邦妮说。

杰夫看着辛格。“妈妈说你今天打败坏人,救了乔依。”

“乔依自己也有功劳。”辛格告诉他。

“妈妈说你是英雄。”席奥宣布道。

辛格的眼睛在镜片后眨了眨,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哪有!”

“是啊!”邦妮说。“你是英雄。”

“她说得没错。”艾森说。

乔依从通道中出现。“他的确是。”

“酷。”席奥说。

“你会告诉我,你是如何救出乔依的吗?”杰夫兴奋地问。

“我该回家了,”辛格慢慢地往后移向他的车。“晚安了,各位。”

他猛然转身,匆匆进入车内,立刻发动了引擎。

“我们让他不好意思了。”邦妮说。

第二十九章

你能从一个人的脚步声得知他或她的很多事情。艾森听着楼梯上那沈稳而坚定的足音,心想。女人走路不会这么沈;这应该是一个体能状态良好的男人,总是予取予求,惯于掌控一切。

他听到最外面的那扇门开了又关。里面这间办公室的门则像往常一样,略开三分之一。他看向镜子,研究着刚进入另一个房间、高大且衣着讲究的男人的倒影。五十出头的岁数、昂贵的西装、精心修剪的发型,花费甚多的、亮晶晶的鞋;没有明显携带武器的迹象。

这是他把书桌放在这个角落的原因,也是镜子被放置在对面窗户旁边的道理。或许以风水的理论判断,这样的摆设对能量流是不好的,可是对他的生意却大为有利。由这个角度,他可以在访客或顾客见到他之前,先看到他们。

“有人在吗?”在另一间房间的男人用大而恼怒的声音唤道。

“在这里。”艾森说。

门开得更大,那人探头进来。“杜先生吗?”

“是的。”艾森向前靠,双手在桌上交握。“你是柯佛瑞吧?”

“你怎么──算了。”

柯佛瑞走进办公室,好像这里是他的地盘,挑了那张乔依非常不喜欢、但对柯佛瑞来说似乎大小适中的椅子。

“是贺亚昂给了你我的住址吗?”艾森若无其事地问。

“的确是他提供了你可能住在轻语泉的资讯,因为莎拉似乎住在这里。我从电话簿里找到你的地址。”

“花钱在电话簿刊登广告总算有了点价值。”艾森评论道。

“我们需要谈一谈。”佛瑞说道。

“谈你想要买通我的事?”

佛瑞沈默了几秒,研究着他的对手。艾森感觉到他正在调整原先已有的任何想法。

“我想我们可以达成协议,”佛瑞说。“我的目的很简单。我要莎拉被送回烛湖庄,那里才是她应该生活的地方。同时我也要确定她的那一部分股份,将以对柯氏实业最有利的前提来投票。”

“她的名字是乔依,”艾森说。“杜乔依。”

“她可以用任何该死的名字称呼她自己。不过,杜先生,你似乎还没有发现,她的精神有问题。”

“在我看来,她很健康。”

“她听到墙壁发出声音,”佛瑞严肃地说。“她宣称那些声音告诉她,是我杀了我的堂弟培登。”

“你有吗?”

“当然没有。”

“只是问问。肯定有个人杀了他。”

“如果你曾在涉入整个情况前,先作过调查,就会知道当局的结论──培登是被闯入他家寻找钱财和贵重物品的窃贼枪杀的。”

“一个要寻找贵重物品的窃贼会把花丢得到处都是、还故意踩坏一台昂贵的相机,而不是把它拿去卖钱?”

佛瑞僵住不动。“她把打碎的相机和那些花都告诉你了?”

“当然。”

佛瑞慢慢地站起来,走到窗边站着,往下看向街道。

“那她也告诉过你,是她发现培登的尸体?”他问。

“是的。”

佛瑞转头凝视着他。“你是私家侦探,杜先生。你一定理解我堂弟的死有另一种可能的解释。遗留在现场的相机和被踩碎的花,就是很明显的愤怒。”

“你是否在暗示乔依可能是凶手?”

“警方考虑过这个可能性,但又否定了,这我没有意见。然而事实上,在培登被害的那天,她的不在场证明颇有疑问。”

“怎么说?”

“她当时应该是去参加一场由私人艺术机构在旧金山举行、为期三天的会议。那是一个大型场合,她可以在无人留意的情况下轻易地离开。”

“有明显的动机吗?”

佛瑞转身背对着窗外的风景,他的手在背后紧握。“最古老的一种,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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