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记好了,我叫南宫辅。”
***bbs.***bbs.***bbs.***
花园里,紫蝶翩翩起舞,这儿的花蜜好甜,又没有充满怒气的男人,因为宅邸的主人已经好一阵子都是死气沉沉了。
“公子,您醒醒啊,醒醒啊!”暮春在床边死命的呼唤。
鲍子跳下崖的刹那,他简直魂飞魄散,公子怎么会这么傻,居然想要殉情,幸亏老天有眼,让公子的身体倒挂在高耸的松树上,当找到人时,仅剩下一口气,他火速要人救下并回府疗伤,现下人是救回来了,但却昏迷不醒,他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在床边不断呼唤,希望将公子的神志唤醒。
“公子,您不能死啊,冶家一脉单传,您若死了我怎么向老爷交代?他会杀了我的,公子,呜呜……快醒过来啊!”
意识跌进深谷里的人此刻犹在梦中惊魂,不断在惊恐懊梅中重复着爱人坠落的那一幕,一次又一次的重演着——
“谨儿!”该死,他没有抓住她!
那双错过的手在他眼前晃过,她那惊愕的双眸锁着他呐喊,他心跳停了,血液逆流了,呼吸也不能够了!
不管如何,再深沉、再黑暗的地方,他都要找到她,抓回那双手,那双想要握住一辈子的手,否则他不会离开!
相较冶府的死寂氛围,南宫宅邸倒是一片喜气,明日是主子的大好日子,奴仆们皆门里门外的忙碌着,也都感染主子的喜悦,唇角高高扬起,只有一人仍在迷雾里挣扎。
“你的伤势不重,幸亏不影响咱们的婚礼。”南宫辅温柔的喂心爱的人喝下汤药。
“明天的婚礼非要照常举行不可吗?我的记忆还没恢复,觉得不太好。”公孙谨推开苦涩的汤药说。
他也不勉强她喝下这苦汁。“这是既定的婚礼,不能说取消就取消,这样我可不能向前来祝贺的亲友交代了。”他宠爱的为她擦拭嘴角的药渍。
“真麻烦,成婚在即,我竟然失忆了,告诉我,我怎么会发生坠崖这种事的?”
南宫辅略微垂下了眼睑。“那日你吵着想瞧瞧长安有名的毒瘤鬼窟,我拗不过你,就带你进去冒险,谁知你顽皮,跑上崖边玩起催眠之术,几个鬼乞子教你耍玩得像个僵尸傀儡,正当你玩得开心,其中一个鬼乞子突然不受控制的攻击向你,一时间我来不及救你,才让你连同那个鬼乞子一起失足坠崖了,是我没能保护好你,一切都是我的措。”他表情懊恨。
“原来我是这么坠崖的呀……”盯着那邪俊的脸庞,她说不出反驳的话。她在他身上闻到熟悉的味道,这味道像极了她的亲人,一个熟悉却诡诈的亲人,所以对他,她无法怀疑。
“对不起,你可原谅我的疏失吗?”他自责的问。他是故意把事情说得真真假假,虽然谨儿失忆,但聪慧跟模糊的记忆仍在,越接近真相的谎言,反而更难拆穿。
“是我自己大意才会出事的不是吗?我怎会怪你,不过……对我而言,此刻你仍是陌生人,明天的婚礼我想还是先取消的好——”
他耐心的哄,“这是你期待已久的婚礼,若取消了,你以后恢复记忆会气恼的。”
“这是我期待已久的婚礼?!”她蹙眉。
“对,是你吵着成亲的,你说不想离开我。”他亲昵的将视线沿着她的后颈一路滑下,眼神隔着衣服,却好像在碰触她的身体。
发觉了他的炙热视线,公孙谨立即拉整衣物,显得有点不自在。
“我很爱你吗?”她呐呐的问。
南宫辅收起那充满撩拨意味的眼神。“你常说咱们是同类型的人,只有同类型的人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也才能契合成一体,只有跟我在一起,你才能真正享受放肆玩乐的滋味。”
放肆玩乐的滋味……没错,虽然她忘了自己是谁,但似乎没忘记自己的喜好,她喜欢刺激的生活,血腥的挑战。
“来,我怕你成天躺着无聊,帮你准备了乐子,不过担心你的身子状况,没准备太刺激的,等你伤势全好,我再为你安排更有趣的玩意,这回你就先小小享乐一下,当打发时间就好。”说完他轻拍了掌心。
一个胡人走进房里,公孙谨不解的挑了挑眉。
“瞧瞧胡人表演蛇技吧,你仔细瞧那胡人手中的笛子,他吹呀吹,地上的蛇就会乖乖听令行事,要它左转就左转,要它右转就右转,这是我在街上看到时觉得有趣,特地将人连蛇接回府里来让你消磨时间的。”他兴致奇佳的为她解释。
“喔?我瞧瞧。”她听了马上就兴趣十足。
胡人在南宫辅的示意下开始表演,而表演最后的高潮是让蛇吞下整只血鸡,残忍血淋,但公孙谨却瞧得目不转睛,咯咯畅笑。
一直在她身旁的南宫辅心满意足的搂着她。就是这份顽佞的气息,多么令他着迷啊……
第九章
南宫府仓卒迎亲,仅有大红灯笼高高挂,对内奴仆喧哗热闹,对外仅低调宴请,这一切,披着红巾的新娘并没有注意到,因为她从早起梳妆开始,额际便隐隐泛疼,额上受伤结疤的伤口有一下没一下的抽痛,让她根本无暇顾及究竟有多少宾客参加这场喜事。
拜完堂,此刻她和一般新娘子一样坐在鸳鸯床上,等着新婚夫婿前来为她揭开头上的红帐。
说不出为什么,想着今晚可能发生的事,她竟没一丝兴奋,连脸红心跳的感觉也没有,有的只是不安,非常的不安,料想是因为初夜的关系,人难免不定。
饼了今夜,她就是货真价实的南宫夫人了,唉……
咦?她竟在叹气?
照表哥所说,她父母双亡,从小寄养在他家,两人两小无猜,彼此爱慕多年,她应该很开心终于成为南宫夫人才对,为什么会在洞房花烛夜叹气?
抿着唇,她听到脚步声,是她的新婚夫婿进房了,她唇抿得更紧,心也莫名的住下沉。
“谨儿。”南宫辅身上带了酒气,但掩不住满脸喜悦的瞧着端坐芙蓉帐内的人儿。
他总算到手了!走近她,毫不犹豫一把掀了她的红头盖。
“娘子!”
“表哥。”在红巾被掀起前,公孙谨记得抹上了合宜的笑。
带着志得意满的几分醉意,南宫辅牵过她的手来到圆桌前,上头摆满各色喜果,样样象徵花开并蒂,幸福白首。
“饿了吧,先吃点东西。”他体贴的为她倒上甜酒,打算与她喝上一杯交杯酒,她接过酒杯,要交错上他的,手上的紫玉镯子却撞上他的杯缘,发出清脆的声响,这声音让她的心刺了一下,手也立即缩回,检查镯子有无损伤。
“可有撞坏?”瞧她宝贝着,他伸手要帮着查看。
“不许碰它!”她忽然大喝。
一时间,南宫辅的手僵在空中,表情也变得奇怪。
她见了,缓下脸来。“对不起,这镯子我不想别人碰它。”
“为什么?”他表情更阴沉。
被这么一问,她也一呆。“不知道,这镯子是你送的吗?”
“……不是。”他想,他知道是谁送的了。
心中一把无明火正在窜烧,连失去记忆了都对那男人送的礼这般宝贝,南宫辅瞪着那镯子的眼睛阴狠起来。
“那是谁给我的?”她不禁好奇。
“是你死去的娘给的。”他低沉咬牙。
她露出恍然大悟的笑靥,“难怪我会这般爱借。”
他忍着怒气起身,扳起她的秀颚。“今后你该珍惜的是我,而不是这些不值一提的身外之物。”捧起她的脸庞,专注魅惑地望着她,手掌一路沿着她的颈项住下滑,最后揽住她的细腰住床上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