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孙谨皱着眉头注视着他的举动。
他将是她的男人吗?这样对吗?
南宫辅己欲火焚身,一颗强烈的心驱策着他尽快占有,紧扣住她的手,翻身覆上身子,渴望的唇蛮烈的强贴上去……
***bbs.***bbs.***bbs.***
“谨儿,不!你不可以——”冶冬阳在恶梦中狂吼,浑然不自觉的将双手伸向空中,像要努力的抓回什么,斗大的冷汗汪飙而下,蓦然,他惊醒了,血丝双目怵目惊心的瞪大。
“公子?!”床旁的暮春还来不及喜悦,就教他狂乱的神情吓坏了!
鲍子发疯了吗?又要杀人了吗?
冶冬阳瞳孔收缩,瞪向窗外,乍亮的光线刺得他又闭上眼睛。
“公子,您别又晕了!”瞧见他又闭上眼,暮春顾不得惊吓,赶紧趋前伏在床边。
“暮春,谨儿呢?”他突然再睁眼。
暮春屏住气息,公子这才差点为了她丧命,这、这能答吗?“谨儿姑娘她、她……”
“她还在睡是吗?”
“睡、睡……呃……”公子伤糊涂了?
他微露笑颜,“不是吗?那就是在看斗蟋蟀了?她最近迷上那玩意。”
“这个……”暮春流着冷汗。
“混帐,她在哪!”他脸色乍变,蓦地暴怒起来,一手揪住暮春的衣襟怒问。
暮春吓傻了,他的春风公子要宰了他不成?!
“公、公子——”
“在哪里?”冶冬阳几乎是狂吼了。
“在、在鬼窟崖下!”暮春口水一吞,吓得照实答出。
他一震,松了暮春的衣襟。“我没抓住那丫头的手?”
“没……”
“没救回来?”
“没……”
冶冬阳的面容倏地骇人,青筋浮满他的颈臂,他霍然起身,想做什么的态势暮春一眼就瞧出来,火速扑上前抱住了他的大腿。
“公子,别去了,我派人找过了,谨儿姑娘找不着了!”
“怎可能找不着!”他拖着脚前进一步,神色狂乱。
暮春仍紧抓住主子不放。“那崖下全是鬼乞子的尸体,我派人找了三天三夜,就是不见谨儿姑娘的踪迹,连尸首都没找着。”
“没有尸首就是还活着,我更得去找她!”他竟露出了惊喜之色。
鲍子真傻了,从这么高的崖上掉落,没有尸首只有两个可能,不是被野兽叼走,就是尸骨不全难以辨认,但这些话他可不敢说出,公子已狂,再听到这番话,就真的会扭下他的脑袋了。
“走吧,招集所有人,我要下崖搜人!”
“可是您的身体……”暮春急得跳脚,公子才重伤刚醒,再折腾着下崖哪能受得了?正急得不知怎么劝阻才好,忽然——
“不用去了,小姐不在那儿了。”有道陌生的声音出现。
“你是谁?!”暮春立即即吃惊的问。
那人连理也没理暮春,迳自看向冶冬阳。
冶冬阳眯了眼。“你知道谨儿在哪?”
“知道。”
“是死是活?”
“活。”
此话一出,他神色一振。“她在哪?!”
“你想见她?”
“当然!”他要见到她完好无恙才能放心。
“不后悔?”
“后侮?”
“爷吩咐了,小姐要是有个差池,要我拿下你的脑袋请罪。”
冶冬阳浓眉一皱。“爷……你的爷可是闇帝公孙谋?”
“正是。”
他一叹,“我承认没能保护好谨儿是我的错,只要见她无恙、我愿意亲自向他老人家请罪。”
“迟了,爷恼了。”来人摇头。
“他……带走谨儿了吗?”他惊恐的问。
“没有,但爷得知小姐没事,所以下令免了你的死罪。”
“死罪?!”一旁的暮春听了差一点没吓破胆。公孙谋?那、那个鬼见愁的公孙谋?!他想处死公子?!
妈呀!他两眼一翻,差点没昏厥。
“爷说了,你要见小姐也行,不得与她相认,否则不用见了。”说话的表情语气一样冷淡,但尚涌在心底叹了口气。爷还真狠,气恼人家没能护住女儿周全,就要人家终身饮恨,唉,看来这家伙前途堪虑,情路坎坷了。
冶冬阳心惊了一下。“不得相认?这是什么意思?”
“见到她,你就会明白。”尚涌以无限同情的目光看着他。
***bbs.***bbs.***bbs.***
“谨儿……”
一声发颤的依恋叫唤抚过她的耳膜,穿进她的心窝。
“你是谁?”公孙谨问得镇定,却觉得喉头发涩,心紧紧揪了起来。
奇怪,她怎么了,而且这人见到她为什么这么震惊?
“你……你刚说自己是谁?”他脸色苍白得可以。
“我是南宫夫人。”
他又一震。“南、宫、夫、人?”心中一片阴凉。他懂公孙谋的用意了,这下他的谨儿成了南宫夫人!“你忘了我吗?”
“不记得,所以才要问你是谁。”
“我是……”
爷说了,你要见小姐也行,不得与她相认,否则不用见了。
尚涌的话跳进他脑海里,不.不能说,就算不为那句话,他也不能说,毕竟……
是他没资格了,他没能捉住那双向他求援的小手不是吗?他没能在第一时间找到她不是吗?心痛到极致,闭起眼,却浮现那晚两人的对话——
“你可曾存极力想得到的东西?”
“……没有。”
“没有?”
“?”
“比方说财富。”
“冶家的财富够我一生吃喝不尽了。”
“权力、名利?”
“都是一些虚幻的东西,难换我清心寡欲的无忧生活。”
“美女?”
“我并不好。”
“所以你没有想得到的东西?”
“……嗯,我想应该是。”
错了,他以为自己无欲无求,自由不羁,不曾特别想得到某样东西,他错了,他不是没有,不是没有渴求,而是他没有发现那早就占据他的心房,那丫头就是他的,她是他唯一渴望拥有的,但一场意外,竟教他错失了他的渴望!
她不再属于他了。
思及此,心窝像是被人划了数刀,刀刀狠戾,偏偏不教他死绝,让伤口隐隐发疼,顿时唇角黑血溢出,映着无血色的面孔,更加怵目惊心。
“血——”公孙谨蓦然惊叫。
他吐血了!那滑落面颊的鲜血勾起她记忆深处的片段——
“你要我吐血而死吗?”
“吐血?”
“想气死我尽避这么做。”
“嗄?!”
“怎么,还在想着怎么谋杀亲夫吗?”
“谋杀亲夫?!”
谋杀亲夫!这四个字倏地跳入她的脑门,公孙谨愕然的抬首望着来人。这人究竟是谁?为什么她好像不该忘记他才对?!
“你……”她想靠近他,心疼的想抚上他的胸口,他好像很疼、很疼,她直觉他疼得无法自己。
懊怎样才能救他?抱着他成吗?拭去他嘴角的血渍成吗?还是扑进他怀里撒娇?她无法解释自己怎会有这样的想法,只能顺其自然的走近他。
她想要轻轻握住他的手,握住他的手不放,怎么样也要握住不要放……
“谨儿,你在做什么?!”
突来的大喝声让她惊跳了一下,茫然的回过神。她的夫婿回来了,瞧见她正走向另一个男人,还想无耻的握住对方,她惊愕的立即缩手。
奇怪了,遇到这陌生的男人她怎会变得这般失神?
混乱的心悸在见到自己的丈夫后,她试图平息。“表哥。”身子一转,像小鸟儿一般纳进他怀里。“你回来了。”
南宫辅铁青的脸在她投入自己怀里时稍稍恢复,并刻意以胜利者的姿态面对已然血色全无的冶冬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