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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红妆 第25页

作者:凉玥

看穿西门庄主所想,浮扁在他出手前疾如闪电地点住他的穴道,笑得甚是亲切和善,好哥儿们似地一手搭上他的肩,轻声问:“为什么找她麻烦?”

西门家素与江湖交好,他自身更习了套硬底子的拳法,没想到连对方如何出手都没看出便遭人定住,西门庄主有些结巴的开口,“你……不担心她?”

啊扁懒懒地掏耳,“说。”

西门庄主咬牙道:“我儿中了唐门独门之毒,此毒除唐门人外,唯有百生手可解。”该死,他竟失策地没留下半个人在身边。

啊扁点点头,回得理所当然,“那找百生手去啊。”苍比小牡丹好说话多了。

他的回答激得西门庄主愤慨的满脸通红。“百生手独自云游,他唯一的传人便是阙姑娘。”若是找得到,他还需在这儿看人冷脸吗?

苍留下珞儿一人?怎么可能!他们不是成亲了吗?

心湖微震,望着远处袅娜的身影,浮扁心底升起一股名为希冀的渴望。

“给你个忠告,”浮扁笑着拍拍他的肩,食指缓缓轻摇。“死心换人比较好。”管得住她的苍不在,算他西门家倒楣。

西门庄主大吼:“站住!”穴道未解,他休想离开。“给我回来。”

啊扁无所谓的摆摆手,“一个时辰后穴道自会解开。”千山万水我独行,不必相送啦。

西门庄主气急败坏地威胁,“我西门家不会善罢甘休的!”

真以为他是被吓大的啊?浮扁回首,朝气得脸红脖子粗的西门庄主抛个媚眼,“等、你、哟。”

不管西门庄主气愤的咆哮,浮扁径自陷入沉思。

苍玄的武功深不可测,珞儿的拳脚功夫亦不差,原先飘忽不定的行踪却因他之故,有了固定落脚之处。但他压根没法子从封础涯口中套出委托人,自接下少主令后,他一颗心悬得老高,如今珞儿的行踪已然暴露,早些离开芙蓉城才是上策。

少主令的指示简明扼要——取百生手身边之阙姓女子性命,酬金白银二千两。

百生手身边之阙姓女子……这是第一个疑点,既然要取人性命,为何不指名道姓?古怪的是目标的特征、容貌皆未描述。第二个疑点。珞儿非王公贵冑,除去阙家千金这个身分,酬金二千两,未免太高。

左思右想,他推敲出一个假设,委托者并不识得珞儿,而她必会对委托者造成程度不小的威胁,是故宁可错杀不愿错放,对阙姓有怨且使得起大量的金钱……莫非是左清逑?

在往芙蓉城的路上他已解决掉三组杀手人马,这表示委托者除了找上“魈一门”外,另买通江湖上其他杀手组织要杀珞儿。

啧,真不给面子,这也表示委托者的不懂行规,尤其犯了“魈一门”的大忌。

而犯此忌者……浮扁嘴角勾起噬血的微笑,看不起高傲的“魈一门”,代价可是很大的。

他不可能下手,明知百生手身边女子身分的封础涯却将任务指派给他,并无好心眼,只是想看他的反应为乐。

忠诚,或是背叛。

啊扁唇角勾起一抹苦笑,是现世报吗?他才嘲笑过段风竟为了一个女人选择走上叛门之路,自己现在却正是往这条路上走。

说到段风……脑中回想起另一张与珞儿极其相似的芙颜,那个名唤上官凌的女子,尽避段风将她视为失踪多年的阙若煦,但为了保全他心爱的那朵小牡丹,必要时——

啊扁眸中闪过狠意,上官凌会是他下手用以李代桃僵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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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初更刚过,阙掠影垂眸独坐,皎皎的月色映地一室银白。

月华中出现一道人影,爽朗的男声笑道:“赏月吗?真好兴致。”

眼帘缓睁,不意外地看到浮扁近在咫尺的笑脸,眸光顺着他俊脸移下,瞧见他怀抱之物,她柳眉微挑。

啊扁咧开笑脸,献宝似地将怀中的盆栽摆上桌。“送妳。”

是株含苞待放的夜光白!幻狐洞中的记忆如潮水涌来,浮扁气息撩动着她的发梢,芳心漏跳一拍,她缓缓地睐了他一眼,樱色的唇吐露二字:“不必。”

“为什么?”浮扁不依地怪叫。“虽种不出七蕊夜光白,好歹也花了我不少心思耶。”她竟然连声夸赞也没,何况这株牡丹是在封础涯手下唯一幸留的,宝贵得很哪。

她有些意外。“你种的?”

啊扁说得一脸得意,“今年是它第一回结出花苞。”两年前买下一批花苗,终于结出花苞,他热情地望向她那张芙颜,不遗余力地鼓吹道:“它定会开得很美,收下吧,收下吧。”

“不。”阙掠影还是摇首,在他发难前淡声道:“居无定所的生活,它适应不来。”

“这不是问题。”谁舍得要她带盆牡丹到处跑啊!啊扁固执地将盆栽放进她怀中。“妳答应收下,我自会找人照顾。”

“我为何一定得收?”盆栽在他抱着刚好,在她怀中则过大,沉沉的重量让她颇为不适。

“因为……”他蹲在她身前与她眼眸对视。“它是为妳而种。”

阙掠影在他灼灼的盯视下不自在地别开眼。“我说过,百花之中,我独不爱牡丹。”

啊扁执起她的柔荑亲吻,炙人的目光未曾稍离。“但在我眼中,唯有花中之王才有妳的气韵。”

他印在手上的吻是股狂炽的热源,燃向她四肢百骇,她力持语中的平淡。“你的眼睛有问题。”

“喔?”浮扁眨眨眼,狡黠一笑,拉过她纤手抚上他的胸口。“大夫,快帮我瞧瞧。”

抽回自己的手,芳容在他暧昧的目光里不争气的浮上热气。“你是眼残,没药医。”

“我伤的不是眼,而是心哪。”浮扁表情夸张地捂住胸口。“呜……好疼、好疼。”

“你找上我只为这盆牡丹?”跳过令她心慌的话题,直接指向两人间的约定,果然成功地找回自己的冷然。

啊扁低低一笑,翠眸在月色的映照下更显深黝,固执的问:“收下它,有这么难吗?”

这株牡丹代表的意义她怎会不解?说不出拒绝,却又无法收下。欲语还休的水眸静静瞅着他,和他不放的眼成了缠绵。

啧!她一定不知道此刻的她看起来楚楚可怜到让他想一口吞下月复!知道得不到他想要的结果,浮扁搔搔头,认命地移开盆栽,放到不远的小几上。

“借放在这儿总成吧。”

怀中的重量乍减,阙掠影怅然若失地看向空无一物的双手,看向小几上牡丹的水目有股不舍的依恋。“随你。”

她的答案让他愉悦,点亮烛火,问出他在意半日的问题:“苍呢?”

“你不知道?”以他的习性,定是打听完全才找上她。

模模鼻子,浮扁拉过一张椅子坐下。“为何他不在妳身边?”这是他打听不到也猜不出的。

阙掠影对他的认真有些好笑。“为何他得在我身边?”

抑住心头浮上的苦涩,他笑道:“你们是夫妻。”

她摇首,“那是不可能的。”没想到他还记得苍的戏言。

她肯定的语气让他一愣。“你们没成亲?”

“这个问题很重要?”与他无关吧。

啊扁忙不迭地颔首,“太重要了。”

“苍是我的兄长。”除此之外,不会以其他的称谓出现。

“就这样?”浮扁不满的叫道,这算哪门子的回答?

“就这样。”她没有必要对他解释。

“是吗?”浮扁轻笑起身,两手撑在她身侧,翠眸闪着魅惑,“那么……”他侧首吻住思念已久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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