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掠影气息一窒,推拒的手抚上他胸坎,却被眼前的两泓翠潭卷入其中,在他珍惜地触碰中轻启红唇,缓缓闭上眼。
靶受到她无言的纵容,浮扁探索得更深更深,灵动的舌探入檀口与她一同纠缠,将她柔若无骨的身子拥入怀,任柔情满溢,诱哄着她感受他。
在他双手不安分地开始游移时,阙掠影气息喘喘地推开他。
啊扁不顾她的反对再度将她搂入怀,欣赏她芙颜酡红若醉的模样,他甚是意犹未尽地抚上她微肿的红唇。“我喜爱妳,但不贪求妳的全部,只希望在妳心中的一角能留个位置,偶尔想起我,这样就够了。”如同小几上的牡丹。“可以答应我吗?”
不知怎地,他虔诚恳求的话语给她不好的预感,水眸直视他的眼。“你有什么事瞒我?”
她的敏锐让他眸光一闪,浮扁可怜兮兮地垮下脸,委屈地扯着她的衣袖,小媳妇似地抽抽噎噎。“不行吗?”
熟悉的火气被他惹起,青筋在额际隐隐跳动。“少和我扮天真!”真以为小九尾狐的绝招永远有用?
啊扁不依地指控,只差没跺脚,“人家一片真心,妳却当笑话赚。”
一个大男人要天真的模样能让人有什么感想?反感倍增,阙掠影诚实地吐露评语:“真、噁、心。”
他大受大击地把脸埋在她肩上假哭。“太过分、太过分了,我不管,妳要负责。”
她冷冷评道:“太假了!”负什么责啊,她翻个白眼抱怨,“很重。”她为什么会惹上这号人物?
“妳不答应我就不起来。”浮扁干脆学小孩耍赖的招数,将整个人的重量都赖在她身上,嗅着她身上独特的药味,唇畔扬起满足的笑意,在她肩上找个舒适的地方枕着。
他放松地赖在她身上或许很舒适,但她可不觉得哄个小孩似的大人很有趣,忍无可忍地伸指戳戳他的背。“如果我不答应,是不是连左清逑和若儿的消息都没得说?”还是求证一下好了。
呵,他根本忘了今夜的目的。有筹码不利用?这么浪费的事他怎么可能做!啊扁大大的点头,“没、错。”
“就一小角?”她再次确认。
“是啊。”
“无聊时想想?”他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是偶尔想想,算了,他不追究。“嗯。”
“我答应。”重死人了。
他抬首看向她芳容上的妥协,再问:“妳是心甘情愿答应的吗?”
她警告地瞇起水眸。“够了。”别得寸进尺!
啊扁将手环得更紧,宣告道:“在妳心甘情愿答应前,我绝不放手。”
阙掠影咬牙切齿地瞪向打定主意赖皮到底的男人。“快滚!”
“不要。”能赖在她怀中的滋味真是好。
“滚!”
“偏、不、要。”在牡丹花季结束前,她是注定甩不开他这块黏皮糖了!
带着满足的笑意,浮扁缓缓闭上眼。
第八章
“这一间?”问话者小心翼翼地确认。
另一人左探右看,肯定的点头。“没错,是这间!”
夜黑风高,乌云蔽月,两个身着黑衣、黑布蒙面的男子在客栈的一问厢房外窃窃私语。
第三条身影懒懒地靠在墙上,以指轻点其中一人。“找人吗?”
“对啊……”话回到一半骤感不对的两人有志一同地回身,瞪着不知何时出现的男子,制敌机先地抽刀搁到来人颈上,低喝:“你是谁?报上名来,我们两兄弟不乱杀无辜。”
无视于两柄亮晃晃的刀一左一右地摆在颈上,浮扁爱困地打个呵欠。“路人。”
路人?左边的刀移开,那人点点头,“你可以走了。”
“大哥!”右边的蒙面人低叫,将刀抵得更紧。“半夜三更怎会有路人?”
“对喔,不好意思。”左侧的蒙面人搔搔头,再将刀搁回浮扁的左颈。“你究竟是谁?”
“没关系。”浮扁有礼地回道:“我真的是个路人,只是……”他朝两人无辜地眨眨眼。“恰巧和你们同行。”
“抢生意的?”两个蒙面黑衣人上下打量这个看似漫不经心的男人。“说,你是哪里来的?”
摊摊手,浮扁回得很无辜。“山里来的。”
“哼哼,山里来的乡巴佬果然不懂规矩,难怪那么没用,听好!”左边的蒙面人不屑地扫了浮扁一眼。“咱们干杀手这行是先到先赢。”
“是吗?”浮扁低笑,朝他们一揖,双眼晶亮亮,崇拜地看向两人。“敢问两位大哥是哪座杀手楼派来的?说出来让小弟见见世面也好。”
“听好了,别吓着!”好听话到哪都受用,被称做大哥的蒙面人得意地报上:“虎刀楼。”
“好怪的名。”浮扁掏掏耳朵,批评道:“而且没听过。”
“你这山里来的当然没听过,我『虎刀楼』是杀手界窜起的明日新秀!”蒙面大哥一脸“你真不识货”的啐道:“何况这名儿说怪还比不上『魈一门』的怪,既不好听,爱搞神秘又鬼气森森……怎么样?要不要改投效到我们门下,福利好、待遇优,现在加入酬庸以七成计,绝对比其他杀手楼优惠,额满就恕不受理啰。”
胆敢光明正大批评“魈一门”的他倒是第一次见到。为蒙面大哥慷慨激昂的论调赏脸地拍拍手后,浮扁笑着摇头,“我待得挺好,没换头家的打算。”
蒙面大哥同情的要他多想想。“错过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我看你挺顺眼,真不考虑?”这年头憨厚正直又不跳槽的杀手不多了,这山里来的小子真是太投他的缘啦。
“不了。”浮扁摇首,指指厢房问:“大哥要杀房内之人?”见蒙面人点头,他好奇发问:“房内住的似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不知是何人如此心狠?”
“就是——”
“大哥!”另一名黑衣人在同伴知无不言前低喝。“咱们何必对他说?”
“是不必。”浮扁同意地点头,出其不意地点住两个蒙面人的穴道,唇畔扬起诡魅的笑,取饼两人的大刀,收回他们各自的刀鞘中,佯装害怕地拍拍自己的胸口,随即一人赏一枚爆栗。“这东西别随便往别人颈上搁,我胆子很小哪,吓着我怎么办?”
骗子!“你——”动不了分毫的蒙面大哥铜铃眼大睁,狠狠地瞪向浮扁。
扬掌拍开房门,轻轻松松地一左一右将两人拎入房中,拉来鼓凳坐下,浮扁笑得很阴险。
“还好小牡丹去巴灵山等那朵十年一绽的夜光兰开花,今夜不回来,不然把她吵醒了你们赔得起吗?”
“你不是同行吗?”蒙面大哥不爽地低叫。
“我是啊。”
“你的目标不是住在这房里的姑娘?”那他老兄来凑什么热闹啊。
“不是。”他摇摇指更正。“会伤牡丹的害虫,才是我下手的对象。”
“你是哪个杀手楼派来的?”能如此迅速地先发制人,来头必定不小。
“你们真要知道?不好吧。”浮扁捂住口,挥挥手要他们别这么介意。
两个人有志一同地低吼:“说!”
啊扁抱怨地揉揉被吼得有点疼的耳朵,委委屈屈的道来:“就大哥刚才唾弃过的那个名嘛。”
“刚才唾弃过的名……”蒙面大哥回想刚才两人的对话,明白的灵光一现,恐惧地望着朝他们笑得不怀好意的浮扁。“是魈……一门?!”
“山里的乡巴佬嘛。名号既阴沉又不响亮,害我不好意思报上大名。”浮扁好害羞地摇摇手,看着两个快白眼一翻昏过去了事的蒙面人。
蒙面大哥漾出讨好的笑。“不……那个……『魈一门』如雷贯耳,谁人不知,哪家不晓,咱们『虎刀门』这种名不见经传的虾兵蟹将,您没听过是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