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浮扁的眉头打了数十个结。“我才想向门主进言,让他换个好听又响亮的名号呢。”他们的态度前后不一,他好烦恼啊。
“完、全、不、用!”冷汗流满全身,蒙面大哥的笑脸挂不住,已经快哭出来了。“『魈一门』这名号取得真是好啊,真是此号唯独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真的吗?”浮扁投给两人求知若渴的一眼。
两人点头如捣蒜。“真的,真的,比珍珠还真哪。”
“好吧。”浮扁撇撇唇,比起一指。“我有个小小的疑问,不知两位能否帮我解答?”
“当然、当然。”蒙面大哥谄媚地看着浮扁。“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啊扁举起大拇指,称赞他的上道。“大哥果然是好人。”
“不敢,不敢。”谁晓得会遇上“魈一门”的人,如今只求全身而退,千万别杀他们作数啊。
“委托你们杀这位姑娘的是谁?”
“这……”为委托者保密是杀手这行最基本的职业道德,该说吗?
啊扁瞇起眼,威胁地将指节扳得格格作响。“你不知?”
“知道,当然知道,我还见过呢。”职业道德算什么,小命保住比较重要!“是个极标致的姑娘。”
委托者是名女子?“知道她的来历吗?”
“听她口音似乎是京城人,”蒙面大哥回想道:“姓阙,和住这间房的姑娘长得挺像的。”
姓阙?“那姑娘身边是否有男人陪伴?”
“没有,她是独自赴约的。”柔柔弱弱惹人心怜的模样很难令人忘怀。
姓阙……独自赴约且着女装……不可能是上官凌。莫非是至今下落不明的……阙若煦?!但她为何要对亲姊痛下杀手?这令人费解的情况似乎隐藏了某个秘密。
解开两人的穴道,浮扁拍拍两人的肩,凉笑道:“放消息出去,想杀这房内的女客就是和『魈一门』过不去,而后果,是他们付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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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两个蹩脚的同行,浮扁伸伸懒腰打算回房补眠,打开房门,一阵熟悉的药香送入鼻腔,他偏首,有些意外的看向门外的素衣女子。
“回来啦。”咧起一抹大大的笑意,他双手大张,快乐地往佳人扑去。“想我吗?”
阙掠影往旁闪身躲过他饿虎扑羊之势,缓步进入厢房里,放后的药篓置于案上,方回道:“我不闲。”
来不及煞住冲势的浮扁五体投地的扑跌在地,不满地双手撑颊看着她。啧,那她什么时候才会想想他啊?
“怎么回来得那么早?夜光兰没开?还是被抢了?”
“你究竟瞒了我什么?”自两人由芙蓉城出发后,今夜的情况下是第一次遇上,或许浮扁认为他将事情处理的神不知鬼不觉,但她不戳破不代表不知情。
啊扁两眼转了转,一跃起身,打个大呵欠。“好困喔,有话改日再说。”
绝不允许他打混过关的阙掠影威胁地朝他勾勾手指。“浮扁,过来。”
“早点睡喔,妳累坏了我会心疼的。”浮扁送记秋波给她,殷勤地帮她合上房门。
在房门完全关上前,阙掠影樱色的唇瓣轻吐三字:“我、想、你。”
“真的?”浮扁眼睛一亮,飞快地打开房门,他快乐地飞奔进入房中牵起她的手转圈圈,央求着,“再多说几次嘛!”
阙掠影抽回手,掌劲一扬,房门快速合上、落栓,秀颜面无表情地将他压坐上鼓凳,大有不吐实不放人的态势。
啊扁害羞的频转十指。“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太好吧。”
瞧他小媳妇的模样,阙掠影额际青筋忍不住隐隐浮上,没好气的开口,“你想到哪去了?”
“我懂,”他睁大眼眨巴眨巴地望着她。“我会负责的,来吧!”
啊扁瞬间起身,快速地月兑靴上榻,呈大字型地躺在床上,柔波顾盼、含情脉脉地电向一脸寒霜跟在身后的阙掠影,大叫:“任妳宰割,随妳蹂躏,只是我怕疼,要温、柔、点喔。”
“随便我要如何就如何是吧。”脑中名为理智的线在浮扁的秋波送来时断裂,阙掠影水眸微瞇,一步步走向床榻。
随着她愈走愈近,看清芳容上的狠意,浮扁不安的吞口唾沫。“妳……真的要?”原以为她会如以往他过分逗弄时一般拂袖而去,没想到事情完全不住他预料的方向发展。
“你都如此主动,我总不好让你失望,不是吗?”阙掠影站在床边,冷冷地瞪着他俊颜上的僵笑,纤手快速解开他的腰带,使劲一抽,将之往后丢去,再扯住他的外衣。
“慢着!有话好说,人家想有个美好的回忆,我突然觉得今夜非常之不适合……”浮扁连忙抓住自己的外衣,在听到一声裂帛声后,无言的看着已成破布的外衣照例往她身后扔去,纤手不放松的再扯他的中衣及裤腰,他急急忙忙捉住她一双造孽的柔荑,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大气直喘地叫道:“一切都可以商量的,有什么疑问尽避问。”
好,好可怕!若不是太知道她性子,他还以为自己真的会被吃掉。
阙掠影冷瞪他气喘吁吁的模样,“一言既出?”
他赶忙保证,“二十匹马都追不上!”
待浮扁气息渐缓,两人这才发现彼此的姿势有多暧昧,热力由两人交迭的身子窜上四肢百骸,他的翠眸转为深浓,低首在她唇上如蝶似地一吻,随即翻身坐起,顺道拉她起身搂入怀中,笑得瓷意。“我,等妳主动吞我入月复。”
她纤手抚上犹带他气息的唇,睨向大言不惭的他,“要继续吗?”
“我害臊。”他抛个媚眼,在她颊边啵个响吻。“没有灯光好、气氛佳的花前月下,更没能共翦人影的西窗,待到妳真的想要我的那日,我定会让妳为所欲为。”
这人,没个正经!“……放开。”
他无赖地把头轻靠在她的香肩,“我比较喜欢这样谈。”
他搂着她的手势不松也不紧,就像与她相处时拿捏得当的分寸,某些时候她甚至觉得浮扁比苍还要了解她,他的碰触不带,她并不讨厌。
“咱们要去京城?”
“妳知道?”他未告知两人最终的目的地,自芙蓉城出发,他刻意不走较快的水路,反而挑较费时的陆路,虽是朝京城而去,却也常绕道到不同方向的城镇,他要好好珍惜牡丹花季的时光,将这段无人能夺的记忆细细记入心底。
“嗯。”十二年前一别至今未踏上那块土地,回忆太多,欢笑太多,伤心也太多。“那——”
知道她想问什么,浮扁点住她的唇,摇首。“未到京城之前,我不会告诉妳十二年前的祸首是谁;这段日子,就放松点随我四处找乐子吧。”
他对沿途经过的每座城镇历史、特产、奇闻皆如数家珍,她看遍的景色在他的解说后鲜活起来成了另一番风景,与他在一起旅行的确十分有趣,但——
“这是我的私事,和你无关,你只需依约告知我消息,不必劳烦你与我同往。”
“我很愿意被妳『劳烦』啊!还是……”浮扁委屈地扁嘴。“妳嫌弃我?究竟是哪里惹妳不快?我可以改进啊。”
阙掠彭警告道:“别又来了。”东方已微微露白,他胆敢再向一夜没睡的她玩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烂戏,她会一拳直接将他打在地上躺平。
“好吧。”深知惹人分寸的浮扁将头埋回她颈间,嘟嘴道:“但我的坚持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