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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捡到我的心 第11页

作者:陈毓华

“永不!”

誓言其坚如金石,他信她,不管还有多少来世,今生今世她是他的了。

凤求凰,曲谱琴瑟,两个相依的寂寞灵魂用亘古最原始的语言合奏着不悔的盟约。

月挂梢头,也为缝缝的一对壁人默掬祝福。

☆☆☆

泷宫恋微动不甚自由的身子,才发现她和楼羿是手脚交缠着睡,就连她的颈也侧在他的肩窝下。

她忽然想起古有大雁,每每交颈而眠,因为这分突来的遐想又配红了颊。

试着以不惊醒楼羿的方式抽回自己的手脚,也不过动了那么一动:

“别走。”她的柔荑又落入他的掌握中。

她对上诗人半是惺松的金眼,他将她密密箍进自己光果的身躯。

“这样太羞人了,天已大白,被人看见就不好了。”她从来都是独睡,从没想过竟以这样暧昧亲呢的姿态和他过了一夜。

“天亮又如何,我可还不打算放你走。”一手掬起她漾在胭体上的青丝,那令他为之神驰。

有多少年来他已不知睡眠是怎样的一种滋味,这夜有她相伴才得一觉好睡。

“我……该回去了。”一晌贪欢后,她又回到恼人的现实。

诗人看出她眼中的不安。

“放心,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打仗的,渡边那方面我替你去说。”如今,他万万不可能放回她了。

“不,”她悄声呢喃,“于公于私,他对我泷宫家都有天大的恩惠,我已经辜负他的情,我不能再负心。”

“我陪你。”在她额上印上烙痕,他起身替她着衣。

“我自己来。”她浅带着欣喜和羞意,像浮在池中的白莲,清香幽谧,惹人怜惜。

“在中国古代,帮妻子画眉点胭脂可都是老公的权利。”他由泷宫恋的皮包找来眉笔,果真细腻地描起她修长入鬓的眉。

蛾眉修毕,他拿起一管口红。

“至于胭脂——”诗人别有所意地一笑,然后将那管粉肤色的红印往自己的唇涂上。

泷宫恋错愕地看着他的举动。

“好,就这样。”趁着她红唇微分,他托住她的后脑勺,印上自己的唇。

他辗转厮磨,胭脂的香味混合着男性特有的阳刚味,令泷宫恋如痴如醉,瘫软了娇躯。

须臾,诗人依依不舍地结束这封缄,盯着她粉红微肿的唇和粉馥馥的女敕颊,他再度侵入。

要不是有个不识相的小表骤来乍到,泷宫恋相信自己又会迷迷糊糊任着将自己交给他,重温昨夜的翻云覆雨。

“爹、娘,情敌叔叔来了,他气得像河豚……吹了气的那一种……啊……”她看见倏然分开的两人,确信自个儿的到来破坏了人家的好事,她用胖短的五指捂住眼睛,讪笑,“我什么都没看到……嘻!”

泷宫恋好不容易等羞意褪去:“他在哪儿?”

嫣儿张开指缝,露出滴溜溜的黑瞳:“嘎,结束了?”语意间还有些意犹未尽哩。

“小表头,有话快说。”诗人扳下她不安分的手指头,给予警告的一瞥。

“你放心,他进不来的,祖女乃女乃自告奋勇去会他,那情敌叔叔的心脏还好吧?!”她可不是真担心渡边圭吾的心脏,是怕他一旦昏厥还要料理他后事麻烦。

“要糟!”他飞快穿起衣服。

辟凝燕的脾性又老又小,就是俗话里的老小老小,让她看顺眼的人就算要她把心肝送你都没问题,要不对她的味可会整得人上天下地求救无门。

他一点也不怕渡边圭吾伤了她,他担心的是送上门来的他。

“我先出去。”泷宫恋不敢回头看诗人着装的模样。

“不,我们一起去。”着装完毕的他踱到她面前,解下长年带在身上的红绳链,“带着!它是你的了。”

他寡言又少语,在旁人眼中甚至是孤僻的,那是因为经年累月的寂寞和走尽繁华而看淡了一切。

生命的路走来,功名利禄再也不是重要的事,惟一能令他在乎的只有她。

“这么珍贵的东西……”她小心翼翼地接过。

“我已经拥有比它更珍贵的你,把它收起来。”松露曾是他们两人共有的记忆,物归原主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

一圈红绳紧系两颗相依的灵魂。

他拥着她的腰,并肩走出房门。

外面即使有风有雨,他们确信可以勇敢迎视而毫不畏惧。

第五章

他大白天见鬼了,而且不只一只。

渡边圭吾全身戒备地瞪着眼前脚不沾地的鬼——她只闪着近乎童稚的笑容也不睬人,仿佛她手上的苹果才是重要的。

她看起来不具威胁性,渡边把注意力放在“大”鬼的身上。

“你到底是什么妖孽!”不见钢丝,不见起重机,她身上没半点机关可识破,这灵气逼人的女子怎么看也不像在故弄玄虚、唬弄人。

辟凝燕的眼光有些嫌恶,当他是来搅局的讨厌鬼,她的爱恨分明,喜欢跟讨厌是简单的二分法。她好不容易交了新朋友,双方还在促进情感交流中呢!他却打断了她们,难怪她心情恶劣:“你骂我是妖孽?臭男人!你脑袋装馊水,眼睛糊蛤肉了?我官凝燕一身正气,姿色也不差,你竟把我跟那种半调子玩艺相比!”

没长眼的男人,空有好相貌却没品味!

她是仙,神仙耶!

“非妖即怪!我不管你是什么,让开就对了!”他要见泷宫恋的心比若金石,谁都别想阻止他。

区区小妖小道不足畏惧。

打算给他一个下马威的官凝燕没料到渡边圭吾一副万夫莫敌的气概,这一来更是大大侮辱了她的“仙格”:“既然你非要说我是妖,那就让你见识一下妖怪的力量吧!”

她五指忽张,一团电光似的气体在掌心中回绕凝聚着,十分骇人。

“师姑,不可造次!”在紧要关头,楼羿一家三口出现了。

他们步履盈捷,脉脉的情意在眼中相互交会,就连下阶梯的相互扶持也见存乎一心的关怀。

渡边圭吾瞳中骤然燃起的火炬全然寂灭。

他算什么?是来争取自己的爱或做那棒打鸳鸯的刽子手?

她无情于他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残酷的认知令他站在灼热的太阳下却全身冷如冰棍。

“渡边大哥。”泷宫恋怯怯地喊。

他双瞳如电扫射她全身。

她不一样了,盈盈散发的风情不是小女孩该有的,眼睫眉梢染的是春日的媚,他怒极攻心,自己守护多年的花被摘了,被一个只认识不到几天的男人。

情何以堪,他只觉眼前一片黑暗。

真正的伤心是欲哭无泪的,他目光凄怆,声音狂厉:“贱人!”

闻言,泷宫恋脸色一片苍白,像被一把利剑穿心而过,瞬间,成了石雕。

“砰啷!”电光石火间,诗人的拳头已喂上渡边圭吾的下巴,霎时,他整个人飞了出去。

所有的人俱是惊呼,泷宫恋掩嘴,回过神来的眼泛满屈辱的泪,她拼命地眨眼不让它掉下。

渡边圭吾缓缓站起,阴鸷的脸是心痛、是笔墨难以言喻的仇恨。

他轻描淡写地拭掉嘴角的血丝,忽地,喉咙发出狂嗥的怒吼,如箭矢的身子奋然冲向诗人。

渡边圭吾的拳化成了铁,锻成钢,拳拳预置敌人于死地。

诗人的心中没有仇恨,他一心只为护卫楚楚可怜的泷宫恋,他绝不允许那种不堪的字眼加诸在她身上。

夹在台风眼中,所有的人都成了没嘴葫芦。

两道突如其来的人影跃进战场,分开了厮杀的两人。

两人一样狼狈。

渡边圭吾挣开劝架人的钳制,想啃人骨头的凶猛目光又炽又猛,活像受伤的野兽。

他嘶哑地喊:“要我死心,除非这个世界没有我渡边圭吾这个人,否则我会永远横在你们之中,做你们的肉中刺、眼中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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