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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泰迪熊玩偶 第18页

作者:白玉虹

听了这些话,我更加感到讶异不可置信。他说的可是那个眼里只有自己、其他人皆与己无关的季恩扬?那个冷漠的家伙会这么好心帮助别人?

“很不可思议是吧?”像是看出我心底的疑惑,何慕怀轻笑了声。“当时我也是这么想,可当我真正了解他以后,才发现他其实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一旦你获得他的认可,他会做出许多让你感动的事。”

我皱著眉,认真思索他的话,随后悻悻地说:“也许他对男女有著差别待遇,如果不是讨厌女生的话,那肯定就是讨厌我了。”

我的口气有些酸,因著一股莫名的情绪,怎么也无法想像他会是何慕怀口中说的那种人。不是怀疑何慕怀说的话,而是……我倒宁愿季恩扬是我原先以为的那种人。至于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哈!老实说,我自己也不明白,只是觉得心情怪不舒坦的。

“你怎么会认为他讨厌你?”何慕怀一脸讶异地看著我。“他亲口说过这样的话吗?”

“有些事情无须言语就可意会。”我讪讪地回道,“他成天摆张臭脸给我看,难不成会是因为喜欢我?!”那才有鬼。

“他喜不喜欢你我不知道,不过我想应该不至于讨厌你。”何慕怀唇边噙著抹笑,好兴味地瞅著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上学期末的学习成果发表会他也在场,还听了你的钢琴独奏。那么多人,他独独对你的弹奏印象深刻。后来当他需要找个助理时,我向他推荐了你,一开始他并不赞成,认为学习不该分心;但当我告诉他你经济上有困难,需要一份工作时,他二话不说就同意了。这件事应该足以改变你对他的看法吧?”

我又是一愣,不知该作何反应。

“总之,说了这么多,只是要告诉你,别被眼睛所看到的表象所蒙蔽了。”何慕怀喝掉最后一口咖啡,作了个总结。“还记得“傲慢与偏见”的故事吧?恩扬没你想的那么糟,将来有机会你会慢慢发现的。”

我没有回应,只是毫无意识地继续搅拌著眼前的咖啡。

望著那一圈一圈不停漾开的棕色漩涡,我的思绪仿佛也卷入其中,随之回旋不已。漩涡的中心藏著一个谜,那个谜是季恩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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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何慕怀道别后,我便搭乘捷运来到季恩扬的住处。

才刚抵达,天空随即“哗”的一声下起大雨来。

我缩了缩脖子,搭乘电梯直上十二楼,如同往常般地按了门铃,但,却没人来开门。

连续又按了几次门铃,仍是相同的结果后,我不由得皱眉。照理说,如果季恩扬不在的话,他会打电话通知我不必过来,可我今天并没有收到他任何一通电话。

我纳闷地掏出手机,查看是否有简讯留言,但收信箱里也无任何讯息。无可奈何,我只好依著以前的通话记录,拨了他的手机号码,得到的结果却是转到语音信箱,显然他不是关机就是手机没电了。

现在该怎么办?我没辙地望著门板发呆。

半晌,我决定留下来等等看。也许他有事出门,现在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等著等著,我不禁又想起方才何慕怀在咖啡馆里说的话。我并不以为自己对他心存偏见,事实上,他对我确实不曾和颜悦色过。虽然我不知道他对待别人是否也是如此,但起码在面对何慕怀与MARK时,他的脸色就没那么难看。

只是,我不免会想,这便是真实的他吗?是否他还有著不为人知的一面?

无可否认地,自从知道了泰迪熊的秘密后,我对他产生了一些好奇;加上何慕怀今天说的话,那份好奇愈加无法克制。他总是在不自觉中出现在我脑海里,像是一首曲风多变、起伏不断的诡奇乐章,让人忍不住想去探究其间的奥妙。

正当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突然响起“叮”的一声。我反射性地抬起头,看见电梯门在我眼前打了开来,而门后,竟是一身湿漉漉、像是刚从泳池里爬上来的季恩扬。

他双手插在裤袋里,浓密的黑发兀自垂落著水滴,身上的休闲衣裤湿答答地黏贴著他的肌肤,脚下是一双轻便的伯肯凉鞋……我惊讶地瞠眼愣瞪,他看起来好落拓、好颓废,却又不可思议的迷人。

呃……这不是重点。我赶紧拉回自己已然月兑缰的思绪,皱眉道:“季先生,这种天气你出门不带伞的吗?”

话一出口,我蓦然一呆,我原本不是打算这么说的,我应该严词向他抗议他不该挑这时候出门,让我等了这么久才对,可瞧我说了什么!

我不禁觉得有些懊恼,随即将这失常的反应归因于何慕怀那一番话造成的影响。我得承认,听了他的话后,我对季恩扬的观感确实有了些改变,对他的态度也就不自觉温和了些。

他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迳自掏出钥匙打开门。

我蹙了下眉,他的态度让我心里觉得有些不舒坦。我在外面等了这么久,他却依然故我,一点歉意也没有。

“季先生,你知道我在外面等了多久吗?”进了屋,我忍不住出声抗议。

他停住脚步,转过身淡睨了我一眼,然后一声不吭地从整串钥匙上拔下其中一支丢给我。“这是大门的钥匙,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你自己先开门进来吧。”

说完,便没再理会我,转身离开客厅,往屋里走去。

没料到他会这么做,我完全愣住了。他就这么放心地把大门钥匙交给我?下一秒,我立即回神过来,跟著走向里头。

经过琴房前,我讶异地瞥见他的身影。原来他不是回房间换衣服,而是一头埋进了琴房,毫不理会自己一身湿淋淋的狼狈。

我不解地站在琴房外看著他,只见他坐在钢琴前,掀开琴盖,开始弹奏了起来;好片刻,才停下动作,转而拿起笔在纸上不断挥洒著。

我看不到他写些什么,但猜想他该是在写曲。或许是灵感涌现吧,他边写边弹,非常专注投入,浑然不觉自己的头发还滴著水。

看著这一幕,我心里是有些动容的,他显然完全沉浸在创作的世界里。

然而,我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他,再不换下那一身湿透了的衣物,他肯定会著凉。于是抬手敲了几下玻璃门,他没有回应,应该是没听到声音。

不得已,我只好推开门走进琴房。

“季先生,你这样很容易著凉的,还是先去换上的衣服吧,最好再冲个热水澡比较保险。”我走到钢琴旁好心地说著。

他像是没听到我的声音,继续在空白的五线谱上画上一个个豆苗。

“季先生!”我又喊了他一次,依然得不到任何回应,最后只好使出撒手锏,当著他眼下用力地合上琴盖,就不信制造出这么大的声响他还会听不见。

丙然,“砰”的一声响终于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倏然抬头拧眉狠瞪著我。“你在做什么?!谁允许你进来的?!”

我迎视他的眼,理直气壮地回答:“季先生,你再不去换上的衣服,一定会著凉的。”哼,难得我善心大发,他竟然还这么凶!

“这不干你的事!你马上给我出去!”他恶狠狠地朝我怒咆。

瞬间,我一股气也上来了,真是好心没好报!事实证明,他依然是那么地讨人厌,亏我才刚对他有那么点好观感,现在被他这么一吼,又打回原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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