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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女温柔清倌 第11页

作者:皑银

轻嗤一声,楼砂对关宇飞点了点头,径自走出舱房。与其和那群惺惺作态的公子哥客气一堆,他倒是更想会一会,那朵独一无二的夜来香。***“温姑娘。”

温柔连忙转头。讶异地看到是楼砂,不声不响已经站立她身后,她竟没发觉。

“对不起,刚才发生的事,我也有错。”见温柔回头,他道歉了。很平淡,却很恳切,很实在的语调,听得出他是诚心诚意。

“楼公子言重了。”她又怎不知道,凭楼砂的身手,那十多人他哪里放在眼里。他的用意是要让小王爷磨炼磨炼罢了,有那一手暗器本事,他可以长短皆顾﹔本来是万万不会伤到旁人的。只是没料到不知哪位公子,临逃跑还要找个挡箭牌,将她往刀口上推。这却是怪不得楼砂啊!

“奴家还没谢过公子救命之恩。”

“哦?”楼砂有趣地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是我出的手﹖”

“奴家……猜的。”好险,差点说漏了嘴!普通人是不可能从地上一颗小圆石,联想到什么隔空打穴的手法上去的。

“是吗?”他笑得很高深莫测,站在她身边一同看着底下幽深的湖水,突然开口道:“刚才推你的是程家的公子。”

啊,原来楼砂全看见了!难怪刚才一直脸色不善。这位程公子……好一个君子礼节啊﹗“臭书呆力气倒是很大。”温柔只能苦中作乐了。

楼砂看了她半晌,突然低低笑了。果然﹗先前听她的谈吐和琴音就一直在猜想……他果然没认错人﹗“勇气过人啊!好一朵夜来香!”

夜来香?她身上从来只沾白兰香气……等等﹗夜来香?难道、难道昨夜是他?所以他会隔空打穴,所以觉得他放纵的笑声耳熟?这……温柔惊疑不定地看他,谨慎地回报一笑:“公子你认错了,我这是白兰熏香。”

“嗯。”他漫不经心点了点头,那样子分明是不置可否。

算了,和这人说话简直是打哑谜,累哦!温柔转头看船外,岸上点点灯火,已经很近了……楼砂好笑地发现她和他竟是非常相像,不太甩人……有意思。“温柔,”他连名带姓地叫,夺回她的注意力︰“幸会。”

“幸会……楼砂。”

他点了点头,。转身回舱房中了。

温柔看他的身影消失在帘后,忍不住呼出口气。这人真是个标准的怪人!他到底是不是昨夜的蒙面人?她还真没把握下结论。

可是不管怎样……的确是幸会啊!这样文武双全的男子不多得。

待画舫靠了岸,离原定时辰还早,苏堤上尚无人迎接。关宇飞脸上颇见尴尬:“温姑娘……是否稍等片刻?”

“红香院离此不远,奴家自行回去便是,小王爷无需麻烦。”没了披风,她的手脚已经微冰,再等下去可就会越来越冷了。

必宇飞满脸歉意:“游湖未尽兴反累姑娘受惊,明日我会差人送几疋丝绸过去,给姑娘陪个不是。”

“这怎敢当……”她微微欠身,“奴家谢过小王爷。”

“姑娘保重。”

温柔被侍从护送下船,一阵夜风吹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唔,等下得走快点热热身,可别让自己感冒了。

“温柔!”船上只见楼砂解下自己的披风,一扬手,黑色披风不偏不倚落在她面前,让她顺手接住。

温柔笑笑兜上,朝他拱了拱手:“多谢。”

从身边侍从手里接过琵琶,刚好读见那人脸上来不及掩藏的不屑,船上小王爷也是一脸错愕。

嘿,人没冻着最重要,还管它什么繁文褥节!再说她是个妓,他们又奢求她把“女则”读几遍?……嗯,严格说来是一遍也没读完,看了两页,就不屑地把整本书拿来当草稿纸了。

走在回程路上,温柔心里不经意地想着楼砂。如果他是昨夜那蒙面人的话,那……果然是“再见”了﹗突然了解当时心里的不安为何而来,身上还披着他的披风,是否代表至少还有一次的“再见”?……唉!她忍不住叹气。早知道年初就去城南江半仙那里卜上一卦了,今年她是不是刚好有颗姓楼名砂的扫把星当头照?

王府出内贼其实和她没关系、小王爷让人行刺更和她没关系,她……不会被卷入这一团乱吧?

第四章

也许是这次游湖经历实在与众不同,也或许真的是担心吧!多数时候温柔是倒头就睡,一觉到天明,这天晚上却破例失眠了,半个晚上脑子里尽想些有的没的杂事,直到天近破晓才迷迷糊糊睡去。

睡中无梦,等再次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唔……为什么都没有人叫她一声﹖睡得太晚了,头有点昏昏沉沉。她揉揉太阳穴,随手拉过椅背上的披风兜上,赤足下了床。

看到眼前的东西,温柔挑了挑眉。一觉醒来,怎么她又变得富些了?桌上堆着两疋光泽亮丽、绣工精致的蜀锦,上面附着一纸薄签,是用两锭黄金镇着的。温柔拿起一看,直觉那字迹好生娟秀清盈,该是出自兰灵之手吧?红香院里再无人有她那一手好字。

……唔,原来兰灵是代小媚执笔。大意是说康成王府一大早就差了两个人来,除了原定的报酬,还多送了十疋蜀锦和五十两黄金。李嬷嬷一开心就吩咐准她一天假,任她睡懒觉。

末了,右下方画了个方不方圆不圆的太阳,太阳下是一头好梦正酣的猪……用脚趾头想也猜得出,这是小媚的真迹了!这丫头,越来越不把她放在眼里﹗温柔将纸团起,置之一笑。既然有一个下午的空闲,那……去看看娘吧﹗她打开樟木衣橱翻了半天,挑出一件白缎面刺金绣,彩锦滚边的上衣,配红绫襦裙,再加上一条金线薄纱罗披帛。嘿,老娘对她的服饰装扮向来跳剔得紧,要去朝见,可不能邋邋蹋蹋的了。

等她好不容易编好头发,插上簪钗梳蓖,又上了脂粉,已过了半个多时辰。温柔连忙下楼,和李嬷嬷打了声招呼就出门去。走到一半想起两手空空,又绕道十里香,买了三鲜烧卖和蟹黄小笼孝敬,这才走出西城门。

温可人的这栋宅子占地颇大,两年前买下时,在温柔的坚持下两人各摊一半,就这一半,还是花了温柔十分之六、七的积蓄。不过看温可人住得开心,温柔觉得也值了。算是她的一点孝心吧!老娘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再要她寄居红香院也说不过去。

温可人很有生意头脑,那八十亩的地她自己住在主屋,剩下的七十多亩全拿了去出租,当个快乐的地主,衣食无缺。不过,尽避称得上是个富婆,她还是喜欢逛市集,杀价捡便宜。温可人常分辩说那无关钱财,只是一种生命的享受,让她精力充沛……呵,原来讨价还价亦是养生之道。

一进大门,院子里那棵洋桃树上架着梯子,身材娇小,风韵尤存的温可人正忙着用草纸包洋桃。洋桃果实汁多甜美,容易引来鸟雀垂涎,所以要趁果实眼看快熟,香味开始外溢时,用草纸做袋将其套起,扎牢袋口。否则就只好日日空做树下赶雀儿了。

看见温柔,温可人挑了挑眉:“咦,小兔今天怎么有空来混?”

据说,当温柔尚在襁褓中时,温可人是和李嬷嬷一样唤她为小兔崽子的,后来怕她认错亲娘,温可人选了“小兔”这个符合自己美女身份,较为斯文的昵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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