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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女狼 第11頁

作者︰香綾

「怪不得,怪不得主子他要格外用心……」他喃喃自語地邁至長廊,眼楮仍不時回頭盯著寒奴瞧。「寒奴,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只要不是太為難我的。」範達慎而重之的口吻,讓她不免正經起來。

「以後對主子可不可以多尊重點,少逞口舌之快?」每次看到她和豫鷹揚爭鋒相對,他就提心吊膽,深恐豫鷹揚盛怒之下,一掌劈了她。

「是他先惹我的。」寒奴小嘴一撇,兩唇嘟得半天高,直到了上等雅房門前,仍是一張臭臉。

「進來。」房門沒關,豫鷹揚坐在太師椅上,一眼就瞧見她。

里頭彌音裊裊,琴師和賣唱的歌女分立兩旁,好奇地望著甫進門的寒奴。

「叫我來,有事?」她從不跟範達他們一樣尊稱他主子,態度也不若別人那般必恭必敬。豫鷹揚于她無恩無德,她也不怕有朝一日會被辭退,而頓失依靠、流落街頭,她多得是求生的本事。

「你們都先下去。」他遣走樂師和歌女,關了房門,方道︰「昨兒接到傳書,濟州城的商棧遭人告官,說是藏了私貨,我要你想個辦法,擺平它。」

那正是昨兒夜里在澡堂,勇立向他稟報的。

「我何德何能足以擺平這種事?」開玩笑,以她「再世為人」的年資而論,連一個小嬰兒都能算是她的前輩哩,打打雜、做些有的沒的雜事還能勉強應付,哪能擺平什麼糾紛?

「我要你去,你就非去不可。」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豫鷹揚自覺沒有看走眼,這女子絕非常人。

「笑話,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你當我和那些愛慕虛榮的艷妓們一樣?」

「說來說去,倒像是我先不仁不義。你把我原要送人的戒指隨便處置,難道不該將功折罪?」

什麼戒指?寒奴怔愣了半晌才了悟他所指的是什麼。那日範達把他丟棄在草地上的戒指撿起送給她時,她覺得留著那東西根本沒啥用處,于是在經過市集時,就順手把它布施給一名小乞兒。不料連這個都沒能逃出他的法眼,還是有人向他打小報告?

「那戒指你本來就不要了,我只是借花獻佛,幫你積陰德吶。」

「我沒有不要,我要的,我要丟到草叢里。」即使是他棄如敝屐的東西,沒經他思準而自取,也是重罪一條。

「一言以蔽之,我欠你一只戒指?」寒奴老神在在,光滑的下巴抬得高高的,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無邪樣。「沒問題,我還你就是。」

豫鷹揚瞅著她,銳利的眼不自覺地變得深邃。從抿嘴的角度可以揣測,她是躊躇志滿的,可一個手無寸鐵,身世不明,孤苦伶仃的女人,憑什麼倨傲若斯?

「太遲了,做錯了事就像覆水難收,除了將功抵罪外,便得……」

「我走。」在他未撂下狠話前,寒奴從容截去他的話頭。伸手入懷中,一變!接著掏出一大袋黃金。「這些夠補償你的損失了吧?」

豫鷹揚往桌上一覷,久歷江湖,飽浸世情的他也不禁愕然動容。她是怎麼辦到的?

「過來!」他低喝。

「做什麼?」話聲未歇,豫鷹揚的魔掌已欺臨上來,迅雷似地探入她懷中搜尋。

「你……不可以。」寒奴氣得拳腳齊發,卻怎麼也阻止不了他。

「我偏要,」他鋒利的眼瞳猛逼她的星芒,「再給我一袋金子,我就放你走。」五指掌握住她的胸脯,一陣蹂躪借以揚威。

「沒了,」寒奴狠喘一口氣上來,把乍亂的呼吸調勻,勉強鎮定心神。「昨兒我到縣衙盜取時,就……只拿了這麼多。」

「是偷的?」不是「變」的?

「對呀,不然你以為我是怎麼弄來的?」

這正是他亟欲知道的。但,這明明是一個如假包換的女人呀,怎能闖得了縣衙?指頭觸及柔軟無骨的肌膚時,心神竟爾一蕩。

有意思極了,她不過是個小女人,而自己則是人見人怕的狂魔,理當將她玩弄于股掌之上才對,為何他卻有一種是非、虛實錯置的感覺?

豫鷹揚一直瞅視她,心里開始盤算,然後故意道︰「你真不想到濟州幫我辦點事?」

「不是不肯,是沒有能力。」留下來才有機會暗下毒手。寒奴轉念一想,如果能把他的事業一個一個搞垮,倒也不失是報復的好法子。

「那好,留在我身邊,讓我慢慢教你。」

「教我什麼?」寒奴不認為跟著他有啥好學的,除了使壞。

「勾心斗角,爾虞我詐。」貪婪地在她頰間一陣徘徊,才不舍地把手抽回來。這女人他要定了。

這兩句見骨的實話,听得寒奴耳朵好刺。

全是人類的劣根性,她千萬不可大仇未報,反而被他給洗了腦,迷了魂,最後落得人不人,仙不仙,狼不狼,可就不妙了。

「我不要。」

「抱歉,我決定的事,天皇老子也改變不了。」他就是要逼她,最好能一舉將她逼出原形,否則,她也必須是他的女人。

寒奴臉色驟變,青紅夾雜。「你太狂妄自大了,我……我到官府告你!」

「哈哈哈!」又一個要告他的人,怎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要告官請便,需不需要訟師,我陽羨樓有一大票,可以免費借你一個。」

「你……你以為我不敢?」

「你有什麼不敢的?去吧,我等著。」

第五章

寒奴的官司還沒開打就已經宣告結束。到了陽羨城,她才知道所有的官都被豫鷹揚收買了,他們見了他就稱兄道弟,熱烈殷勤得像見了財神爺。

濟州那件事,寒奴不肯去幫他料理,他也不派旁人去,索性自己出馬收拾。

「‘秋水堂’的筵席我已經訂了,也送了帖子過去給那人,請他午時一刻,務必準時赴宴。若沒別的事,我先告退了。」真倒霉,無緣無故,她竟成了跑腿的小奴才。寒奴俏臉拉得長長的。說話時連抬眼看他一眼都不肯。

「很好,去換上男裝,陪我到‘秋水堂’。」豫鷹揚高坐在大廳上一張被著繡花青緞椅賬的太師椅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為什麼要我陪你去,你多得是隨從、部屬,隨便撿一個都比我稱職。」他根本是故意找她麻煩。

「今兒的飯局需要的是個奴才,你是奴才吧?奴才也有不听王子命令的?」

這話比一把利劍還傷人,寒奴如被觸怒的小貓,全身的毛發都豎了起來,一發狠,目中流露凶光,不自覺地便咬牙切齒,狀似要將他整個人生吞活剝。

「又來仗勢欺人這一套,有本事就把我趕出去,或將我活活打死,坦白說,在我眼里你和市集上的地痞流氓沒啥兩樣……」

豫鷹揚由她鬧了好一會兒,無動于衷地欣賞著,待她稍稍冷靜下來,便覷準時機道︰「放你走是不可能的,不過,活活打死一個人我倒沒試過,大概挺有趣的。範達!」

「你,你真的……要打我?」寒奴不禁後悔沒事把他惹火干麼,這人之陰狠乃是眾人皆知的,莫要自己害了自己。「打人又不需要我動手,有什麼真假呢?」豫鷹揚很有興致把她的本性給逼出來,他從沒見過比她更有膽識,更不畏凶險的謎樣美女。

「主人?」範達拱手立在門外,兩眼端視豫鷹揚,余光則瞟向寒奴,臉上的表情仿佛寫著︰你不會又惹了什麼大麻煩吧?

「把她拖下去,狠狠的打一百大板。」他說話時臉上無波無瀾,口氣很輕,卻讓听的人備覺悚然。

範達一下提起一大口氣,分成好幾段才吐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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