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她漲紅了臉。
「要不要試試?」他促狹的笑︰「其實你沒發現,我和你有相同的倔強、任性。」
「那又怎樣?」她也盯著他。
「我們可以斗一斗,看看誰更絕些。」他眨眼。
「我可沒答應。」她說。
「不答應也不行,我已經認定了你。」他笑。
「不要這麼賴皮,我不只你一個男朋友。」她叫。
「有多少也沒問題,看我一個個打倒他們吧,」他滿有把握的說︰「別的男人怎麼是我何思宇的對手?」
「自大狂。」她忍不住罵。
「自大也極有自信,」他揚一揚頭︰「無論你有多少男朋友;都耍不出什麼花佯來的,你始終屬于我。」
「我們打賭?」她不服的。
「不賭,你看著來吧!」他說︰「我不但對自己有自信,對仰也有信心。」
「信心從何而來?」她反問。
「因為我們相像。你不覺得嗎?面對我好像在照鏡子一樣!」他笑。
「從來設見過這麼臉皮厚的人。」她嘆一口氣。
「現在不是讓你看到了嗎?」他笑。
她搖搖頭,不知該怎麼對付他才好。
「何思宇,你該回台北了!」她只能這麼說。
「我不會一個人回去,除非和你一起!」他說。
「我回家長住,起碼住一個月!」她叫︰「回台北又沒事做,我不去。」
「你有事做,陪我。」他盯著她笑。
「胡扯,你去拍費婷的戲我也陪你?」她反問。
「當然。」他說得理所當然︰「她有未婚夫,我有女朋友。」
「要我去替你示威?」她睜大眼楮。
「好不好?好不好?」他涎著臉笑。
心妍口硬心軟,終于還是隨思宇回台北。
母親望著她直搖頭笑,母親最是了解她的吧?母親知道她在意思宇。
一路上思宇都在哼歌,非常輕松愉快狀,仿佛能把心妍接回去是大大的喜事,干是心妍的氣一點兒也消失了,思宇重視她。在意她,她何必再理會費婷呢?
女孩子太小心眼是討人厭的,她明日這道理。
「會日帶你去參加一個酒會。」他忽然對她說。
「酒會?誰的?」她直覺的反應。
「不理是誰的,總之我們一起去,」他說︰」我們很少在公眾聲合中出現。」
「不必那麼招搖,是不是?」她說。
「一定要,我要別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不許那些無聊的男人來纏你。」
「哪有這種事,我從來未見過無聊男人。」她笑。
「林希文算不算?」他看她一眼。
「人家是大學教授,怎麼是無聊男人呢?」她叫。
「什麼人都可能是衣冠禽獸」他說。
「太夸張了,全世界只有你一個好人!」她失笑。
「我也不算太好,」他笑「有點正邪難分。」
「好在你還有自知之明。」她搖頭。
「你又知不知道你也正邪難分?」他望著她。
「胡扯,怎麼會。我是百分之百的好人。」她說。
「想想看,因為我的失約,你可以立即辭演,想毀了全世界是嗎?」他說。
「我能毀了全世界嗎?我有這能力嗎?」她問。
「你有。」他正色說︰「只是因為你不信任我,對我沒有信心所以你不清楚。」
「我也不相信自己!」她說。
「這話是什麼意思?哪一方面不相信自己?」他盯著她看「這件事可以很嚴重。」
「我不明白。」她意外地望著他。
「你不相信自己,對我沒有信心,我們的感情建築在什麼基礎上?」他問。
「我不知道。」她笑起來︰「我是很願意對你有信心,但是你總要先表現一些給我看才行。」
「我明白了。你的信心要來自我的表現,」他點點頭︰「你放心,你一定會看到的。」
「我有什麼不放心呢?」她笑得好俏︰「我對一切順其自然;從不強求。」
「愛情的事不能順其自然,要花點精神,花點心思和力量,他笑著說︰「沒有不勞而獲。」
「當然這年頭再沒有人為一個女人或男人要生要死的,」她說︰「誰沒有了誰一定還是活得下去。」
「你說得不冷酷,」他不同意。「一對男女能為對方死,是很美麗和悲壯的。」
「旁人看來美麗、悲壯,那對男女本身相信感覺不是這樣。」她說。
「你今天總要跟我抬杠,總有一天我跟你算賬。」他故作咬牙
「我不怕你,何思宇,」她笑︰」因為你根本不能把我怎麼樣。」
「好,話說在前頭,我們等著瞧。」他指著她。
汽車很快到了台北,他先送她回家換衣服,然後一起又回到他家。
「還是不肯說是誰的酒會?」她坐在沙發上。
「為什麼一定要知道呢?我怕你會不肯去的!」他說。
「如果臨時讓我知道,我會掉頭走。」她說︰「那時你會更加沒有面子。」
「唉!好吧!我投降。」他無可奈何的︰「是費婷和她未婚夫的。」
「難怪你要趕去基隆接我。」她恍然︰「你果然要在費婷面前示威。」
「絕對不是示威,相信我,」他坐在她身邊︰「我只是不想示弱。」
「算了吧!總之是利用我。」她說。
「心妍,你為什麼一點也不肯相信我真的喜歡你呢?」他用雙手擁住她。
「你也喜歡很多其他女孩子。」她說。
「那種怎麼同?是她們自動送上門來。」他說。
「你是來者不拒。」她笑。
「哪有這種事,」他用笑聲掩飾自己的窘意︰「不過有時逢場作戲。」
「你以為我信不信?」她反問。
「不信。」他無奈︰」但這是真話。」
「暫且相信你一次,。她斜睨他一眼︰「我先講明,我不能忍受這種事。」
「試過一次撞板,還敢再試嗎?」他吻她面頰。
「不要得寸進尺。」她推一推他。
「你不是真的這麼保守吧?」他再吻她。
她再推他,他卻更用力擁緊她,看見他愈來愈靠近的臉,她心中大亂。
然後,他吻住了她,她只是一陣前所未有的大昏旋。
他放開她,她仍紅著臉。
「原來你真是全無經驗,」他在她身邊說︰「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單純。」
她用力推開他,半喜半喧的瞪著他。
「你這人,分明不安好心。」
「要不要我跪下采發誓?」他笑。
「好啊!還有沒有更老土的事?」她說︰「還不快去換衣服?費婷的酒會哦!」
「任何人的酒會我都該換衣服了。」他說︰「等我十分鐘,我先沖涼。」
「還要不要沐浴焚香?」她打趣。
「牙尖嘴利,」他打她一下。」全會有報應的。」
「不怕,從來沒怕過。」她笑。
他到浴室,五分鐘就出來,然後去房里換衣服,煥然一新的再出來。
「可以走了!」他瀟灑的站在那兒。
「費婷一定很滿意。」她故意說。
「不要這麼尖酸刻薄,」他笑︰「人家是快為人妻了,我喜歡有什麼用?感情該是互相的。」
我听人講過,有一種女人是把人生的享受精心安排,把三十歲的搬到二十歲來,屬干二十歲的又搬到三十歲去。」她說。
「完全不懂你說什麼。」他搖頭。
「很簡單的比喻。二十歲只有愛情,三十歲卻可能有了財富但是她要享受財富,于是找個有錢人。三十歲以後又希望享受愛情,于是就——」
「別講了,」他有些色變︰「就算費婷是這麼一個女人,但我不是,絕對不是!」
「對不起,我收回剛才的話,算我沒說過吧。」她說。
他搖搖頭,再搖搖頭。
「走吧。」他打開大門,忽然又說︰「費婷——大概不是這樣的人吧,她很愛她的末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