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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情三萬里 第10頁

作者︰于堯

適才刁哲撞門時帶給江崎靜子的震驚已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新的陌生。

在室內昏黃燈光下的刁哲,與當初坐在她家沙發上的刁哲有著很大的差別。

那時的他西裝筆挺,發型吹整得有型有味,但眼中在交易殺台價碼下所流露的貪婪,與見到她時眼光飽含的低級垂涎,充分題示出「衣冠禽獸」這四個字。

而現在的他,輕松悠閑甚至邋遢的打扮,一雙雞毛撢子似的鳥腳配上雜亂厚實的頭發,那帶著幾許輕浮、頗富興味的薄唇,似乎表明了他是位無心機的趣味男子,但他的高大又加深了她的壓力。

嚴格說,若不是他的貪婪、他的、他的殺人行為促使她恨他的話,她甚至對他會藏有一份不可名狀的好感。

「說呀!」他的雙眸深邃,卻有著濃濃的困憊所引發的睡意。

「我和旅行團來玩,因為不自由,所以月兌隊。」她盡量壓低聲說話。

「哪一個團體?」

「他們已經回國了。」她尋索著說詞。「事實上,我想學習當導游。」

「你多大年紀啊?」刁哲對這小孩的話無多大興趣。

「十……十……多歲。」

「十多到幾啊?」他故意將尾音拖長以顯示出他的不耐。

「十三。」她小心的盯著他。

「你騙我!你如何拿到美國簽證的?」

「我……我……有很多錢。」她答非所問。

「你有錢關我屁事!要給我不成?」他對他已完全失去耐心,四下環顧自己雜亂的行李,深怕是否遺失了貴重物品。

「你若帶我去玩或教我如何當導游,我可以給你一筆錢。」

阿刁眼中的不耐消失殆盡,抓著她往屋內的大床走去,將她按坐在床沿,望著她眸子問道︰「多少錢?」

「你想要多少?」在與他如此近的距離下,她緊張不安的吞了口口水。

阿刁望著這對棕眼,愈發產生一份熟悉感。對了!他像發現新大陸般的問︰「你有沒有姊姊?」

「沒有!」她迅速的回答。「為什麼問?」

「對!也不可能,她是日本人。」想到那著和服的小丫頭,他頗失望的說︰「你很像一個漂亮的日本姑娘。」

「你很喜歡她嗎?」她大氣不敢喘的問。

「喜歡也沒用,她是一個小佣人,娶了她無法減少奮斗年數。」阿刁一副無所謂。

「你真是腐敗、沒志氣!」她火冒三丈的罵道。

「咦!他媽的罵人啊!」阿刁也不悅的挑高了濃眉。「我只是有這想法又沒起而力行,你罵那麼快干嘛?何況每個人的內心都是丑陋、見不得光的,端看你的道德感能否駕馭控制住你自己,內心越丑陋,表現越守法的人,才足以證明他是個能自我控制、有道德良心的人。你不能因為一個人有短暫、假設的殺人想法,就判定他是壞人,對不對?」

「那你會不會真的去殺人?」她的眼光像要將他生吞活剝了。

「你管!」刁哲翻了個白眼。「你是要當導游還是當心理醫生?」

她被他的回答氣得雙手發顫。這個沒有道德良心的混蛋,今晚我一定要讓你死在我手上!她暗自發了誓。

刁哲未注意到她的變化,兀自扳扳指頭說︰「這樣吧!包吃包住包玩包機票七天,收你三萬塊就好!」

「你搶劫啊!美西十二天我都找得到三萬九的旅行社,你七天就敢向我收三萬?」她咬牙切齒的瞪著這無賴。

「嫌貴就算了!只是你要學習當導游,我可是有六年的導游經驗,收你三萬還太少呢!」他看著兩頰漲紅卻更顯得漂亮、動人的小孩,不覺在心中嘆道︰這小男生真是可愛的令人想犯同性戀。

「三萬就三萬吧!」她鼓著腮幫子,見到他對她伸出右掌,疑惑的問︰「干嘛?」

「交錢啊?」阿刁理所當然的嚷道。

「現在?」

「廢話!」

「我現在沒錢!我被扒得身無分文,才想要找個專業觀光人員投靠,我剛才說的全是騙你的!」遇到這死要錢的刁哲,她決定豁出去了。

「那剛才談的價碼也是騙你的。一口價︰五萬元包一切吃住機票費用。」他反應迅速的回她這一句。

「你憑什麼?」她霍地跳起來。

「因為沒收到訂金,須多加一萬元的風險費及一萬元受騙費。」

她像個瀕于爆發而蠢蠢欲動的火山,緊咬著下唇,防止自己的怒火會噴溢而出。但想到刁哲今夜就可命歸西天,她的怒氣開始一點一滴的消失。她緩緩的吐出一口怨氣,沉聲道︰「成交!」只要拿到寶石,她絕會毫不留情的一刀送他歸西。

「哈哈!五萬元意外之財到手!」他樂得不斷搓手。

「那……我今晚就住這了?」她平板的問。

「隨便啦!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你叫我阿進就好了。」

「阿進。」他點點頭。「你叫我阿刁吧!」

他狠狠的伸個大懶腰、打了個大哈欠。「折騰了一天,該好好洗澡睡覺了。」

說完,他旁若無人的月兌下了夏威夷衫、短褲,大咧咧的走到行李箱旁翻找換洗的內衣褲。靜子卻被他一連串的動作嚇得呆若木雞,只能傻愣愣的盯視著他光滑堅實的胸膛與那僅著了件緊裹住他結實臀部的子彈型內褲。

他輕快的哼著不成調的歌曲朝浴室走去,才見到她瞪如銅鈴,仿佛夾雜了諸多崇拜的眼神。他順著她的目光往下看了一眼他的內褲,自豪的笑笑︰「怎麼樣?很偉大吧!放心!你長大後也會像我一樣偉大,尤其你那張臉準是個超級大帥哥!」他笑著走入了浴室。

天啊!靜子崩潰般的倒在床上,他怎麼可以如此?

她撫模著自己發燙的耳根與臉頰,及如擂鼓般的胸口,不斷逼自己平息那份羞澀所造成的驚駭。

突然,浴室門霍地打開,刁哲一絲不掛、光溜溜的沖到床前。靜子已完全陷入了更驚惶的狀態而忘了尖叫,只大張其口的望著刁哲。他用他那還在滴水的手拎起他的短褲,對她說。「對不起!我忘了件很重要的東西。」

他抱著短褲,一溜煙又沖進了浴室。

剩下靜子憤恨的對自己捶胸頓足,她相信自己錯失了取得神石的機會——神石一定在那短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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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江崎靜子屏氣凝神的注視著睡在房內另加的一個活動床上的阿刁睡影。

現在時刻是凌晨三點十五分,靜子從十一點多熄燈後,就不曾合眼的期待,听到阿刁傳出均勻的鼻息後,才稍稍紆解了內心的緊張,躡手躡腳的下床再次尋找神石。

正如她所料,她錯失了得到寶石的機會。她頹然的將那條已無任何利用價值的短褲往地板擲去。

整個套房內只剩下一個地方還未被她搜索過——阿刁的身體。

她從腰包內取出那把刀子。在暗夜里,刀鋒藉著窗外微弱的路燈反映下,隱隱透出一股冰寒的猙獰邪氣。

她有殺人的想法,但她真懷疑自己的道德良心能否使她具有殺他的勇氣?就算殺了他,她真敢對他冰涼的尸體上下其手的尋找神石嗎?

「爸,求求你賜給我為你復仇的力量與勇氣!」

一思及父親的慘烈死狀,她勇氣百倍的走向阿刁松懈的身子。

睡眠中的阿刁既安詳又純真,對身處的危險毫無所覺。

靜子閉上了眼,用力的提起刀子注目標剌去——

在最後一瞬間,她睜開了眼,立刻收住了逼近阿刁咽喉的刀尖……

她抖顫的移開了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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