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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眷的稚齒情人 第17頁

作者︰何舞

「不要緊,留你下來洗盤子就行了。」他勾唇一笑,半拉半抱著將仍在掙扎的小丫頭帶進飯店,轉過頭對大門邊那幾個看傻了眼的飯店服務人員道︰「我的房間還在嗎?」

「是的,Lorry先生,您專屬總統套房一直為您留著。」飯店里的年輕招待殷勤地朝他鞠了個躬,帶兩人進去。

Lorry先生?專屬的總統套房?年若若一下子停止掙扎,她疑惑地抬起小臉,不解地望著他。

闢之硯湊過去,朝她吃驚的唇瓣上親了一口,薄唇貼在她耳邊雅惡地低語︰「這個飯店有我的一些股份,雖然你不用留下來洗盤子,但要乖乖把我伺候好,嗯?」

年若若紅了臉,小手擰了他的腰側一把,嘟嚷一句︰「!」男人終于忍俊不禁地放聲大笑起來。

走進這間名為「皇朝」的飯店,置身其中,才能感覺到里面有多高級,流光溢彩的大堂,典雅敝亮的餐廳,懷舊味十足的酒吧和咖啡廳,寬敝明亮的會議廳,以及被繁花樹樹簇擁的游泳池。

位于飯店最高層的總統套房豪華舒適,空間很大,有著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盡情鳥瞰全市的璀璨夜景。房間里的裝潢和家俱都是仿歐式宮廷的,飾物瓖金帶銀,隨便一件都價值不菲。

躺在巨大的按摩浴白里邊泡澡邊品嘗美酒,還能有什麼比這更享受的?

空氣里有股醉人的芬芳,年若若半趴在潔白的浴白邊,身子浸泡在香噴噴的玫瑰浴里,只露出一張小臉,紅撲撲地染上嬌艷的海棠紅。

彩繪玻璃門從外面推開,穿著浴衣,剛講完電話的官之硯走進來,好笑地屈起長腿蹲在她面前。

雪白的手指倒拎著一只玻璃杯,搖搖欲墜仍不肯放,擱在一旁的小型餐架上有美味的巧克力,松餅和一些新鮮的蔬菜色拉,水晶瓶里還剩大半瓶紅酒,濃郁的香氣從瓶口跑出。

「小笨蛋,喝了多少醉成這樣?」他拿塞蓋將瓶子堵塞,然後伸手親昵地擰擰她的小鼻頭,叫道︰「小醉鬼,醒一醒。」

年若若張了張眸,一臉的茫茫然,看到他,便忍不住咯咯傻笑,「阿硯……抱我……」

「現在到底是誰伺候誰呢?」他唇角淺揚,俯身把赤/果如初生嬰兒的小女人從浴白抱出來,順手抓過柔軟的浴巾,替她擦拭著嬌軀上的水珠。

「阿硯……」半醉的小丫頭嗅到男人熟悉的味道,窩在結實寬厚的懷中,撒嬌般地叫他的名字。

「嗯?」他應了聲,抱起她直接往臥室走。

「我告訴你一件事哦……」濃密的長睫掀起又垂落,花瓣似的小嘴微嘟,嬌音縈縈︰「我從來沒對別人講過的。」

「好,你說。」他將她放到床上,拉過薄毯蓋住,手肘半撐著身子,大掌柔緩地撫著被霧氣打得微濕的秀發。

「我都記不起我媽的樣子了……」她闔起眼,享受著他的撫弄,嘴里斷斷續續地訴說著︰「我很小的時候媽媽就出國了,舅舅說也許將來有一天她會回來找我,帶我走……」

「哦?」

「其實,我現在不太怨她了,小時候會比較怪她,別人都有媽媽……我沒有……」

「嗯。」他看著她安靜的睡臉,認真地傾听著,並不多言,手下的動作卻越發纏綿輕柔。

「對了,還有哦,你要記得……在我們鄉下的老房子那里……有一棵大桑樹。」她倦意濃濃地,習慣怕地直往他懷里鑽,磨磨蹭蹭,直到找到一個最適合的位置。

「是嗎?」

「是呀……舅舅以前給我的零花錢,有好多,都被我用鐵盒子裝起來,埋在樹底下了……」她突然睜開眼,水眸兒映著他的俊顏,眼神十分嚴肅,「你不要告訴別人。」

「喔……」他拉長音,輕輕地問︰「為什麼要告訴我這麼重要的事情呢?」

「真是的。」她皺皺眉,彷佛他不該問這麼蠢的話,半是不耐,半是困倦地重新闔了眸,柔夷已繞上他的脖頸,在打了個小小的呵欠,才慢騰騰地小聲嘀咕道︰「阿硯……又不是別人。」

闢之硯听見了,她說,他不是別人。

「那麼,若若……我是你的什麼人呢?」在她耳畔輕問,他的聲音小到彷佛兩人間的秘密私語,然而回答他的卻是小小的鼾聲。

他抱緊懷中嬌小的身子,臉頰深深地埋進好秀氣的肩窩,只差把她揉進骨血里,這酒醉得零星碎語,竟然也會讓他有落淚的沖動。

幼年時被接回官家的他,其實記不起來母親的模樣了,從兩歲被帶走一直到十五歲那年她去逝,他都沒有機會再見到她。

「江雅竹」這個名字在早期的電視電影里常出現,那時候芳齡二十,沒有後台,沒有手腕,只靠幾分姿色的江雅竹很不得志,加上被同期的當紅女星打壓得很厲害,很難有出頭天。後來遇上了官天養,明知其有家室,還是一古腦投入呼風喚雨的官家少爺的懷中,並很快為他生了個兒子。

她天真地以為,憑著自己的溫柔可人和母憑子貴,就能將有錢人家的少爺收服得服服貼貼,金錢,地位從此唾手可得。

怎知豪門不是那樣好進的,她要死要活都沒能令官天養離婚,最後連唯一的兒子都夫去了,因為官家老太爺的一句話︰「不是官家明媒正娶的女人,沒有資格撫養官家的孫子。」官天養只能將她做為外室豢養著,卻再也沒能讓她見到兒子一面。

最後,江雅竹這個女人成了豪門的犧牲品,不到四十歲就抑郁而亡,如流星一般無聲無息地消失了,她的存在幾乎多少人知道,就算被知情者曝光出來,也不過是人們茶余飯後的謬謬話題。就算她死了,亦是鑽石豪門門外瓖嵌的一點可有可無的金光,別無價值。

十五歲那年,他得知了自己的身世,恍然大悟的同時,心底一片冰冷。

他懂了,為什麼這個家里的母親從來不抱他,從來不肯多看他一眼,就連打罵也成了奢侈,他得到的,除了漠視,還是漠視。

站在官家大宅的雕花自動鐵門外,年少的他回首遙望庭院幽靜,天邊靄靄停雲,蒙蒙細雨,覺得自己始終不曾融入過這個家族。

他決定走,借著出國留學的機會他離開了官家飛到美國,並且在原聖志的幫助下查到了生母的事情。半年後他偷偷回到台中,找到了母親的墳墓,站在墓前,他望著照片上那張似曾相識的秀麗面孔,哭不出來。

在官家生活了十幾年,他在敵意中,在妒嫉中,在漠視中學到了些什麼?學會了爭斗,學會了警惕,學會了自我保護,就算沒有要去害人,卻比誰都會獨善其身。

童年時代,他和官之荷,原聖成等人同齡,加上表親共有七八人,長輩們都樂于將他拿來比較,無論是功課還是業余學習的各項技能。他們在同一個空間競爭,爭奪,搶奪,不擇手段,目的只有一個,要比其它人高出一籌,要讓老太爺刮目相看,要為不遠的將來鋪上一條前景光明的道路。

在這樣嚴苛的競賽里,一開始他就是常勝者,因此得到了數不清的褒獎和夸贊,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種並不特別真心的贊揚泛濫到讓他覺得很無聊。

在得知和官之荷因落敗而被大伯拿皮帶抽得好慘,他突然對這般枯燥乏味的生活產生了某種更為厭倦的情感,以至于他很想去當當失敗者。

于是失敗了,慘敗,毫無理由,一次,兩次,三次,如此這般,他開始品嘗到了除了贊賞之外的百種滋味,明嘲暗諷,譏笑輕視或者假仁假義的示好。而每當這時,父親會氣得怒發沖冠,而二太太他名義上的母親會變得忽然和藹可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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