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有一個人說道︰「你還能期望陸歐文的兒子怎麼樣?」
的確能怎麼樣?裘琳心里想著。
他們繼續走下去。那個孩子把剩下的石頭都朝他們丟過去,可是卻因為太遠而沒有打到。裘琳轉頭看他最後一眼,想看看這個她很快就要接手照顧的孩子。他彷佛覺察到了她的想法,于是朝她丟出最後一顆石頭。雖然那石頭沒有打到她,但他的話卻傳到了她的耳朵里。
「我恨妳!」他用小孩尖細的聲音喊道。「我恨妳!妳永遠也做不了我的母親!」
第一部第九章
蘭德看著、等著。他所布下的探子傳話回來報訊︰裘琳跟其它人已動身回「柯岩」。看來她並沒有嫁給陸歐文,至少還沒有。
她以後也不會的,蘭德發著誓。
他握緊韁繩,胯下那匹健壯的坐騎期待地昂起頭來。如果她已經嫁給那個人,形成韋爾斯聯軍要對抗他,他要怎麼辦呢?
他會加強營地的防守,並且要手下加速趕工。他已經用優厚的酬勞買通他們了;如果城堡的第一層能在冬天蓋好,他答應他們兩年不必繳稅,而且每年應該給他的工作時數減半。
他們毫無怨言地日夜辛勤工作,為的都是一個共同目標︰要在冬天以前蓋起整座高達八尺的內牆。
他需要那座牆來防御韋爾斯人,可是如果裘琳嫁給歐文,他就不會有那座牆,即使努力工作好幾個月也不會有。但現在裘琳還沒有嫁給歐文,因此他就有機會一面防備韋爾斯人,一面加緊為城堡趕建城牆——亨利王的城堡。
蘭德在狹窄小徑上方山坡一處隱密的林子後面等著。她騎在倒數第四個位置,他心里也認同這個作法。對一個夾在六個男人中間的女人而言,這是最安全的位置。但在接近自己家園的時候,這些韋爾斯人的警戒心不自覺地就會松弛了。蘭德看見位于後面的一個衛兵在路比較寬的時候超前至隊伍的前頭去。而在此同時,隊伍最後面的一個人勒馬停下,然後下馬來——大概是要去‘解放’一下吧!
蘭德再次握緊拳頭,對一個手下點點頭,示意他去對付那個落後的衛兵。一會兒之後,就只剩下一個人介于蘭德與裘琳之間了,而一旦他抓住她,就不可能有韋爾斯聯軍來對抗他;一旦她成為他的人質,她叔叔就不敢進攻英格蘭人的基地,不管有沒有別人幫忙都一樣。
一旦她成為他的俘虜,這個欺騙人的丫頭就在蘭德的掌握中,他將可以弄清楚她對他的感情究竟有多誠實。
他听見一只鳥在叫——是他手下成功的訊號。在他下方,那個粗心的韋爾斯人的坐騎已經消失在林子里。裘琳和最後一個騎士目前不在他的視線內,但他與奧朋知道他們必須怎麼做。前面的路有一個轉彎處,再來還有一個,他們將在那里下手。奧朋會解除那個韋爾斯士兵的武裝,蘭德則會逮住柯裘琳。
他策馬往下方騎去,穿過濃密的矮樹叢。他下馬,悄悄地往前逼近。他與奧朋互視一眼,兩人同時開始攻擊,下一刻她就出現在他的下方,綠斗篷底下的身體修長而挺直,在這寒冷的下午卻代表著一副溫暖的景象。一會兒之後她就是他的了,這個想法使他大腿間的血液奔流起來。
那不是他想要她的理由,他嚴斥著自己。這純屬政治,別無其它。這是為了確使他的手下能夠防守韋爾斯人的威脅。
但這個事實無法改變什麼。他想要她,雖然不用暴力,他也要把這個不馴的丫頭弄到他的床上。然而,首先他必須抓住她。
他看見右邊的奧朋緊張起來,時候到了!
蘭德像只貓般安靜與自信,瞬間自藏身之處跳了出來。他躍上她的馬背、落在她的背後。他一只手搶過韁繩,另一只手摀住她嘴巴防止她叫出來。然後他用腳跟踢一下這匹牝馬的側月復,逼牠轉進林子里面。
裘琳尖叫著,但聲音很快就被掐住了。一只強硬的大手扣住她的喉嚨使她無法呼吸,還有一個結實的身體緊緊里著她。那個男人跳上來的時候,她的馬往後人立而起,使她差一點連人帶馬翻倒。但那個人不讓馬失控,迅速一扭韁繩,就將馬兒引到樹林里去了。他們沖下一道陡坡、繞過一塊岩石,然後又開始爬坡。而一路上,他的手始終未曾放開,像鉗子一樣橫在她的嘴與臉頰上。
她拚命反抗著。雖然怕到極點,她還是極力反抗,用指甲抓他的手,掙扎著要逃出他的掌握。她的心驚嚇得狂跳不已,然而她還是盡力試圖用牙齒咬他。
他的反應是把她抱得更緊。「別亂動,裘琳,不然我發誓妳會後悔。」
是費蘭德!裘琳的第一個反應是松了一口氣。
她的第二個反應是強烈的羞愧;她原以為是歐文要來搶她回去立刻當他的妻子,她知道他有可能做出這種惡行,如今發現是蘭德,表示她可以免受歐文的欺負更久一點。
只不過她現在並不安全,而她竟然會這麼想,真是太傻了,傻得反常!
他一言不發地將馬引到下方的森林里。她感覺到他肌肉結實的大腿貼著她,而她知道她的馬一定也感覺到了,她就跟這匹乖馴的馬一樣。她的馬安靜下來之後,就腳步穩健地穿行過密林,將裘琳帶向離安全越來越遠的地方,更深入這片林地中新掠食者的巢穴。
一直等到她疲倦得無力抵抗了,他抓住她的手才稍微放松。等他們與另一個牽著一匹健馬的人會合時,這個英格蘭佬才放開她的嘴。不過即使在那個時候,他也沒有完全放開她。
「妳如果大喊大叫,我的手下就會把妳族人的喉嚨割斷。」他把她的頭轉到旁邊,讓她看見奧朋牽著一匹馬,而馬背上坐著鮑爾。鮑爾的嘴巴被一塊布綁起來,雙手也被綁在背後。他的眼神充滿氣憤,但也露出恐懼之色。
他真的會割斷一個無助之人的喉嚨嗎?裘琳不敢求證。而蘭德彷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低聲在她耳邊說道︰「我們講定了嗎?」
裘琳勉強點點頭。她還能有什麼選擇呢?
「很好。」他把手移開,她立即大口吸著空氣。
「你想要干什麼——」一塊布把她的話打斷了。她正試圖把箝口布拿開,他又抓住她的手,熟練地將她的雙手綁在背後。然後他下了馬,連帶地把又踢又扭的她也拉下馬。他對她的憤怒與掙扎彷佛視若無睹,徑自將她挾在手臂下,然後騎上他自己的馬,再將她牢牢地禁錮在他的身前。
「夠了!」他在她耳邊吼著。「妳反抗我是一點用也沒有,妳嬴不了的。」
這個人真大膽!雖然她的嘴巴被堵住了,可是她的憤怒沒有被壓制住。她決心至少要對他造成一點傷害,于是用腳往後面亂踢。她的皮鞋跟踢到他的膝蓋下面時,她的腳震得發痛。不過那也讓他更痛。
「該死的丫頭!別動,不然我把妳像面粉袋一樣放倒在我的腿上。」
她又踢著,可是他避開她的腳,然後把她的腳夾在他的腿與馬身之間。「妳贏不了的。」他又說一遍,不過卻改用兩只手環抱住她,將她緊緊按貼在他身上。他的一只手平壓在她的月復部,她可以清楚感覺到他結實的手掌與修長的手指,就跟他的威脅一樣清楚。她的雙手被反綁在後,兩腿橫跨在他的健馬身上,使她處于一種全然無助的態勢,完全任他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