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另一只手圍著她的頸子,手指與她的頭發糾結在一起,而他的拇指正觸到她喉間的凹處。她的喉頭吞咽一下,他知道她在害怕,她也知道他明了她對他身體的感覺。
慈悲的聖母啊!她不應該對他有這種反應的。
「這樣還差不多。」見她不再動了,他低聲說道。接著他彷佛欲言又止,而她感到他的手在她月復部移動,只是微微動一下而已,但卻使她渾身一陣戰栗,他一定也感覺到了。有許久一段時間他們兩人都沒有動,然後他低咒一聲,抓起韁繩,踢一下馬月復,帶著手下與被俘的鮑爾往前沖出去。
他們騎了將近一小時,彷佛在測試那匹健馬的耐力。可是這匹馬確實是好手,雖然載了兩個人,步伐卻一點也沒有放緩。
一路上蘭德都沒有跟她說話,這倒挺符合裘琳所需。她又氣又怕又困惑。在她把自己的情緒控制住之前,她不要跟他講任何話。
早黑的暮色降臨至他們的周遭,可是他繼續騎著。在她身下的那匹馬也努力奔馳著。蘭德整個人將她包里起來,雙腿環著她的腿,雙臂圈著她的肩膀,她明顯地感覺到他那戰士般的體魄。更糟的是,她被反綁的雙手夾在她背後與他的月復部之間,就在他的下月復。
來到一處比較平坦的地方,馬匹放慢了速度,朝英格蘭人的營地緩步前進。她扭動著手腕,想伸展一下僵麻的手指。她的指尖踫到了一個又硬又大的東西,她頓時僵在那里。
她申吟一聲,握緊拳頭,將身體往前傾。他竟然了!包糟的是,知道她令他,竟然也使她自己產生一種奇怪的反應。
「真不幸的情況,對不對?」他終于打破沉默,低聲說道。她感到他在移開她嘴上的布,她可以開口說話了。
「的確很不幸。」她回嘴道,同時來回動著僵硬的下頷。「很不幸你剛把全韋爾斯人的憤怒引到你們自己的頭上了。」
「我看妳對打仗的事情還不大懂。想想看,只要像妳這樣有價值的人質在我手里,我們就不會遭到正面的攻擊。不過我剛才指的並不是這個意思。」他往前趴到她的背上,她立刻感覺到他那男性象征堅挺的力量。他的坐騎每向前走一步,他的堅挺就在她緊握的手指上頂一下。「很不幸我們是敵人,否則我們可以變成很好的情人。說不定我們還是可以的。」
「絕不可能!」她咒道。「我寧願死也不會答應的!」
「我懷疑這個問題會到要作那種痛苦決定的程度,裘琳。」他的口氣狡猾,要是她的手沒有被綁起來,她一定會賞他一巴掌。然而迫于情勢,她只得忍氣吞聲,試圖轉變話題。
「你打算把我們扣留多久?」
她感覺到他在格格笑,他的胸膛貼在她的背部起伏著。他的頭朝鮑爾的方向偏了偏。「他今天晚上就會回去,要幫我帶個信給妳的叔叔——以及妳的未婚夫。妳呢……我會留下一陣子吧!」
裘琳祈禱他不致听到她猛烈的心跳,也不要感覺到她背部被他頂住而激起她無法自制的戰栗。她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他要扣留她,可是要扣留多久,而且他打算要拿她怎樣?
他們在天黑後抵達位于玫瑰崖的英格蘭人營地,繼續沿著海邊蜿蜒的小路走上去。先前跑了亞風谷那一趟路程,再加上她對與歐文結婚的恐懼感,已經讓她受夠了,可是現在又被費蘭德俘虜,完全超過了她所能承受的限度。她不能一直這樣在他的懷中保持僵直的姿勢,地也無法否認自己受他吸引,至少無法對自己否認,也無法否認她竟然慶幸自己可以逃月兌歐文的魔爪。
但這都只是暫時的。一定是的,因為他是她的敵人,她必須把他逐出韋爾斯人的土地,逐出她的土地。
然而,等他們進入戒備森嚴的營地,等他下了馬,然後攬住她的腰,將她安全地放到地上,再帶著她走向主廳兼他個人房間的建築時,她已經可以確切地知道一件事情——他不會傷害她,至少不會像歐文那樣。他可能會阻止她離開他的營地,可能會與她的家人奮戰至死——他死,或她的家人死,或者雙方都死。然而,他不會刻意地傷害她。
但是他可能誘惑她。
這個想法令她緊張不已。他可能不會強迫她,因為他或許沒有必要。他很可能決定引誘她而且會成功。不知為何她就是知道,如果她心甘情願地順從了他,將會比他用強迫的方式更具傷害力。
「妳待在這里。」他把粗厚的木門用力拉開,然後示意她進去。
她在門口停了一下,先往里面探一探頭,看見一座壁爐里面生著小火,牆上點著一組蠟燭。這房間看起來舒服又溫暖,對于又濕又累的她吸引力十足。「我要跟你一起進去嗎?只有我們兩個人?」
他對她緩緩露出笑容。他用手頂著她的後腰,將她推了進去。門還沒有關好,她就已經快步躲到室內的另一頭去。她知道這是徒勞,也知道她試圖讓那張大桌子與雕花椅隔在他倆之間同樣不會有什麼作用。她沒有可以真正防範他的東西,除了她自身的機智以外。但很不幸的是,他卻有能力輕易令她的機智瓦解,尤其是像他此刻這樣看著她笑的時候。
「放輕松一點,裘琳。我沒有什麼讓妳害怕的。」
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把我強拐過來,還把我的嘴巴塞住,像待宰的羊一樣綁起來,竟然還敢說這種話!現在你又要——」
「現在我要幫妳松綁。」他打斷她的咒罵。「意思是說,假設妳願意走近讓我這麼做的話。」
然而她只是站在那里,滿臉懷疑地瞪著他。他月兌下鎧甲,解開劍鞘,拉開椅子坐下,然後用手指示意她走近。「過來,裘琳。如果妳想松綁,就必須有勇氣接近我。」
「我不是沒有勇氣,我的勇氣十足,就跟所有的韋爾斯人一樣。可是我對你的不信任感也是十足。」
他彎腰月兌掉一只靴子,然後又月兌掉另一只。「隨便妳。」他往後靠在鋪著毛毯的大椅子背上。她看著他把大腿上的佩刀解下後放到桌上,然後拿起桌上的繪一化水罐,給自己倒了一杯麥酒。他喝了長長一大口,放下杯子,滿一息地吁一口氣,然後十笑不笑地看著她。
「妳要不要喝麥酒,還是妳比較喜歡喝普通酒?」他的笑意更深了。「或者,也許妳餓了。我知道我可是餓了。」
裘琳看向別處。她不要看他眼中的表情,她不要知道他所謂的‘餓’是指什麼。可是她的肚子竟發出一個尷尬的咕嚕聲,她知道自己這樣抗拒他是毫無意義的。她需要雙手自由活動,而只有他能給她這個自由。
她咬牙怒視著他,然後她一言不發地走到他面前,轉身背對他,等著。
好像過了很長的時間,不過其實只有幾秒鐘。他抓住她被綁的手腕,迅速一扯,使她跟路地退後一步。只不過一步,卻也使她失去了平衡,並且離得他更近了。她僅余的一點鎮定開始消褪。
他模索著已經被扯成死結的布繩,他的手指感覺起來溫暖又有力。「我得把它割斷才行。」他說道,一面傾身由她身旁繞過去取刀子。
他的膝蓋擦到她的大腿。他的手擱在她的腰間,正在她臀部上方。她屏住呼吸。然後他用銳利的刀尖一劃,她的手便松開了。
可是並不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