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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怒為紅顏 第16頁

作者︰呂玟君

沈蝶衣皺眉,對袁倫炎這名字她稍有印象,她試著從回憶里找出這個人的存在,奈何那時的她年紀太小,記不得很多事。

「明艷動人的采樺,在高中時就是男生追逐的對象,雖說紀芬芳也是長得很漂亮,但和采樺一比總是遜色許多,這一點讓驕縱的芬芳不舒服,心中有著疙瘩。命運就是這麼愛捉弄人,原先和芬芳交往的男生,一見到采樺就改追采樺,所以芬芳總無理取鬧我碴,藉機責罵采樺不該奪人所愛。」

「姊姊不可能會奪人所愛。」沈蝶衣忍不住為姊姊辯解。

…季博嘆氣,「沒錯,采樺的心思都擺在照顧你的身上,哪有多余的時間分給別人。采樺也是這樣告訴芬芳,但芬芳壓根兒不听,采樺就懶得和她爭辯,她愛怎麼想就隨她去,反正采樺沒做虧心事,行得正,不怕被誤解。」

「姐姊和紀芬芳的友情就這樣產生裂痕,夾在中間的你定是很為難。那袁倫炎和紀芬芳是何關系?」沈蝶衣專心地听著,想知道袁倫炎是怎麼扯進來的?

「他們是青梅竹馬的玩伴,芬芳從小最大的願望就是嫁給他。可是愛神的箭總是射錯人,一次校內舉辦文化祭,讓校外的人士進校參觀共襄盛舉,袁倫炎就在那次活動中認識采樺,並瘋狂地愛上采樺。采樺當時很直接地告訴他,她不可能會愛上他,原因是他是芬芳的心上人,她不想讓芬芳傷心,但袁倫炎不听仍糾纏著采樺,另一面他憎恨芬芳,他認為若不是她,采樺也不會拒絕他的愛。」說到這里,江季穗重重搖頭惋惜紀芬芳的傻。

「結果芬芳青紅不分地把罪都歸到采樺身上,打了采樺一巴掌,宣布兩人友誼到此為止,還揚言她要報復采樺。最後,她真的做到了,芬芳利用我,說她仍關心采樺的生活,我也不疑有他,把采樺的婚姻狀況告訴她,她就利用陳森郁的花心、軟弱及陳家兩老的自私貪婪,把采樺逼到絕境。」她不敢抬頭看沈蝶衣,嚴格論起,她也是幫凶。

沈蝶衣明了來龍去脈後,加強她想會會陳森郁、紀芬芳夫婦的決心,他們的行為太無恥了,她更為自己的姐姊痛心,竟有那樣的友人和前夫。

溫和、純潔的心染上暴戾之氣,尤其受禹燕龍的刺傷後,她抱著一個想法,要沉淪就連同使姐姊受到傷害的人一起沉淪吧!爾後,她要走的路已在她腦海里成形,所有的自尊、高傲都能踩在腳底下,只求能為姊姊討回公道、報仇。

一旁的江季穗忍不住偷偷瞄沈蝶衣,這一瞄,她怔住了!她見沈蝶衣的雙瞳燃燒著報復的火光,神色有著豁出去的絕然。柔弱的沈蝶衣瞬間的改變使她慌亂了,「蝶衣,你……」

「江姊,你可知每次我去探視姊姊時,她總會莫名其妙地告訴我,不要相信別人,惟有自己才能信。我一直弄不清姊這句話的含意、此時我才恍然大悟那是她歷經背叛,暗自流淚,血淚往肚里藏後所印證的。」沈蝶衣笑得好冷然,「秋紅總罵我太軟弱、無能,也不為姊姊報復,只罵罵陳森郁出口怨氣。現在我決定采納秋紅的建言,從他們身上討回姊姊所受的苦,讓他們也嘗嘗痛苦、求助無門的滋味。」

「你改變得好突然,為什麼?」江季穗記得蝶衣壓根不想去見陳森郁的呀,她說見那種無義、無恥之人,只會污染自己的眼楮,為何在剎那間興起報仇的意念呢?

沈蝶衣不回答,只是眨著哀愁的瞳眸凝睇她,「我還有事要辦,先走了。可能會有段日子不再和你聯絡,請保重。」

江季穗心一驚,「你可別做傻事!」她覺得沈蝶衣仿佛在告別似的,听了就讓她心驚膽跳。

沈蝶衣淡淡一笑,揮揮手,走進洶涌人潮里。

江季穗不放心地追上前,呼喊著她,但她只回眸一眼未曾停下腳步。

看來,有一場風暴就要發生了,希望蝶衣能安然無恙,否則,她就對不起好友的托付,她擔心地想著。

沈蝶衣對照手上的地址,確認自己沒找錯地方,這一帶都是高級的花園別墅若沒有相當的財力是買不起的,她冷哼地想。

這時候,天色已暗了,路燈都亮了起來。

沈蝶衣按鈴,一會兒,有位女僕跑來詢問︰「請問你要找誰?」

「我要找陳森郁夫婦,請告訴他們,我叫沈蝶衣。」沈蝶衣從容地報上自己的名字。

「哦,請等一下,我去通報。」那名女僕很快地跑進屋內。

半晌,那扇仿巴洛克式玫瑰級的雕花鐵門自動打開,沈蝶衣逕自踏進,穿過花園進科客廳。

豪華氣派的客廳端坐一對老夫婦,還有一對一同年男女。那一對青年男女她並不陌生,男的她曾見過他和姊姊的合照,女的,她的莫十年前見過,殘留的印象里記得是個活潑、富朝氣的女孩,而不是眼前這位帶著虛偽、攻于心機的美婦。

客廳內飄著詭疑的氣息,女僕端上茶就退下。

「喲!這不是小碟衣嗎?我都十幾年沒見過你了。」紀芬芳故作親熱狀,拉住沈蝶衣的小手,「來、來

陳母立即露出鄙夷的嘴瞼,「我可從未承認采樺是我的媳婦。」

「老伴,好歹采樺也為我們陳家付出許多,不要太過分。」陳父稍有良心,自知陳家把采樺害得太慘了。

「哼,那是她自願的,怪得了誰,明知配不上森郁還要硬攀,結果,自己女性魅力太差罩不住我們兒子,是她自己的失敗怨得了誰。」陳母尖酸刻薄地說。

「媽,你不要再講了。」陳森郁粗聲粗氣斥道。他實在不敢正眼瞧沈蝶衣,他太對不起她姊姊,「蝶衣,請坐,我們還是頭一次見面吧。」他露出心虛的笑容,招呼著。

沈蝶衣仍然站著不說話,只用一雙冷眼看著他們。

⊥芬芳用愉悅但帶著惡意的口吻說︰「小蝶衣呀,我原本期盼著你幾個月前就該來拜訪我們,為何到今晚才來呢?」

陳父和陳森郁聞言都倒抽一口氣,他們不懂事已至此,為何紀芬芳還要再挑起紛爭呢?

「沒辦法,我也是到今天下午才完全明了這出悲劇的始末。」沈蝶衣抽回被握的手,冷冷地笑,「那你期盼我的來臨是大哭、大鬧,或是什麼呢?你明知我根本無法為姊姊報仇,比財力,托陳家之賜,我們負債累累,若是你期望我潑婦罵街、瘋狗似地朝他、她或他直罵你們,這是不值得的。」她用會指一一點過陳家人,最後不屑地搖頭。

陳母被沈蝶衣的冷漠、不屑、高傲的神態激得要張口反諷,卻被陳父用眼神阻止。

這一回合算她輸。紀芬芳的笑容微僵,「那你干麼又來了呢?畦!我明白了,是不是你知道我要買你那幢老房子的事呀。」她得意洋洋地瞅著沈蝶衣,「我正想明天去和你談哩。」

「你知道我要賣房子?!」沈蝶衣料不到她會知曉這件事。

「從你回國那天開始,我就知道你所有的舉動。」紀芬芳的眼光射出惡毒的光,「而且,采樺的一切我都要得到,我要讓她一無所有,包括那幢老房子。當然嘍,你開的價錢太離譜了,根本沒有那市價,你頂多只能賣八百萬罷了。如何,以六百萬成交吧,至少你還可少讓一些債主追討。」

陡地,沈蝶衣輕輕地笑了起來,笑得陳家人莫名其妙。

「你笑什麼?」紀芬芳問道。

「我在笑你用十幾年的時間,處心積慮就是為了報復袁倫炎錯愛我姊姊的仇蒙蔽你善良的本性,還是你本就是一副狠毒的心踢,又喜遷怒他人,而我姊是那個倒楣的代罪羔羊。」沈蝶衣嘲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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