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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霸天下 第34頁

作者︰梁鳳儀

于是,對方已經搭好擂台,對手就只能一躍而前,跟他略為過招,不然,就太不給面予了。

榮必聰與夏童率隊前去美國游說,也算是招架之一種姿態吧!

難怪夏真回答高掌西說︰

「但願年年都是只有姿勢,而無實際。」

斑掌西說︰

「百分之九十九會如此,我並不擔這個心。」

夏真忽然望著高掌西說︰

「你比定北對中國的實力有信心。」

「為什麼這樣說月

「定北老是覺得美國很多對付中國的政策都合適,他認為中國需要教訓。」

斑掌西微吃一驚,道︰

「中國就算需要教訓,也不必美國來擔此重任。定北有時過分天真,或是在外國生活久了,受到錯誤的燻陶。」

忽然有把聲音在她們背後傳出來,說︰

「請不要一竹篙打盡一船人,不是在外國住上了一段日子,就必被誤導,各人有各人的主意和想法。」

斑掌西和夏真一同轉身,就看到了在大榕樹旁走過來的一位高大男士。

夏真微笑著,很自然地跟他打招呼︰

「原來是穆醫生,你剛才跑到哪兒去了,怎麼一直沒有見到你?」

穆亦藍道︰

「我一直坐在榕樹腳下呀!只不過高小姐一出現,把你們各人的目光都吸引住了,以致于不留意我的存在罷了。」

這麼一說,立時間今高掌西急得紅煞了臉。

她以為他沒有來,于是心頭已承受著一點點的失望。

如今忽又見到他出現,一種失而復得的喜悅掩也掩不住,這更叫她在感情上無所遁形。

于是,高掌西臉上發燙。

夏真看高掌西沒有說話,便道︰

「你們認識的吧?」

「早就認識了。」穆亦藍說。

「我們在榮必聰的北京婚宴上踫過面了。」高掌西說。

夏真見著穆亦藍,似乎分外的興奮,她對高掌西說︰

「跟穆醫生談香港政治,你會得到很多知識和見解,相當獨特,而且有深度。」

斑掌西沒有回應。

穆亦藍卻很溫文地說︰

「不一定是長居香港的人才關心香港,香港對中國的政經發展都非常重要,凡是愛國的人都會希望香港前途光明。」

夏真道︰

「有心並不等于就有智慧,有些人也愛國愛港,只是不得其法。」

斑掌西問︰

「你跟定北有不同的政見嗎?」

夏真笑,沒有正面作答︰

「別再說他,一說曹操,曹操就到。」

丙然見到高定北自遠而至,他快步上前,一把將夏真的手拖起,道︰

「來,來,我們正等你玩沙蟹。」

也不等夏真回應,高定北看到了他姐姐和穆亦藍,便道︰

「對了,你們兩人都不喜歡賭博,就結伴談談時事吧,跟穆亦藍在一起,總會有話題。」

說罷了,拖著夏真就走。

花園這個角落里,就只余下高掌西和穆亦藍二人。

一時間,氣氛緊湊了。

斑掌西以為穆亦藍會先開腔,跟她說些什麼話,可是,他沒有。

他只靜靜地凝望對方,這更教高掌西難為情。

斑掌西想到了一句應該說的話,可是,她沒有說。

是沒有勇氣說,也舍不得說。

她只站著,微微地把視線調開,避免四目交投的尷尬場面。

終于,她等到穆亦藍開腔說話了。

那句話令她大吃一驚。

穆亦藍道︰

「我在等待你對我說對不起,夫陪了。」

他怎麼會知道自己想說的話?

越是把心頭的隱秘戳穿了,越是要硬挺下去,不可以就這樣拂袖而行。

斑掌西抬起頭,撥去掉到眼前來的頭發,說︰

「不,這兒空氣清新,我喜歡逗留多一會。」

只能這樣作答。

「再清新的空氣,都比不上張家界黃獅寨。」穆亦藍說。

「這兒是香港。」

「對,所以我面對今天,接受現實。」

「這是現代人生存得好的基本條件。」

「為此,我甚至跟莊鈺華談了好久商務合作。」

「是嗎?」

「你沒有听他提起過?」

「我們日中討論的生意相當多,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樁?」

「同是在商場內馳騁的夫婦,是不是有更多話題,更多溝通,更多共識?」

「一般情況下,應該如此。」

「那太好了。值得恭賀。」

斑掌西忽然覺得對方的這句話有骨刺。

一對能有如此深入話題和感情的夫妻,如果其中一方還去偷情,成什麼話了。

斑掌西想起了莊鈺華的外遇,也想起了跟面前這一位的一夕風流,她忽爾覺得汗顏無地。

于是她莞爾一笑,說︰

「晚風很冷,我到屋子去了。」

才走了一步,沒想到對方立即伸手拉住了她。

「掌西,我一直想念你,希望你來。」

斑掌西回頭一望,還未曾知道應否掙開對方的手,穆亦藍就已把她擁到懷中去。深深地吻住了。

斑掌西的心快要跳出胸腔來,她竭力地集中精神,投入自己原來的角色,然後,她使勁地推開了他,並且順勢僻啪一聲。賞了對方一記響亮的耳光。

連高掌西整個人都呆住了。

其實只不過怔住了半秒鐘,感覺上卻像過了半個世紀,高掌西才曉得奔回屋子里。

大廳上的賓客正各適其式地聚合耍玩著,沒有人留意到從花園外頭沖進來的高掌西,臉色蒼白得像一只飄渺的游魂。

她拔足跑上二樓。推門走進她慣用的睡房去。

她沖進浴室去,慌忙的把衣物月兌下,扭開了水龍頭,讓自己淋一個凍水的蓮蓬浴。

太太太需要把已經沸騰的熱情冷卻,讓凍水沖刷掉腦海里翻騰著的剛才那一幕。

冰冷的水濺在高掌西已然滾燙的身體上,令她剎那間有種清醒的感覺。

可是當那一陣子暖和舒暢感過去之後,渾身仍覺燙熱,滿腦子煩思雜念,令她要緊裹上浴袍,推開了露台的落地玻璃窗,呼吸一口新鮮的夜間空氣,幫助自己逐步降溫下來。

是她選擇來接受考驗的;不能埋怨。

無疑,在月色微明的這個晚上,住在石澳別墅的人,心上沸騰,以至胡思亂想的,不只高掌西一人。

除了再忍耐不住,強吻了高掌西,然後躲在花園假山石之後,暗自懊悔的穆亦藍之外,還有意想不到的一些痴男怨女。

可以想像得到的自然是高定北與夏真一對。

斑定北說是拉著夏真到游戲室內找玩伴,實則上,走到偏廳時,室內空無一人。

「他們呢?」夏真問。

斑定北聳聳肩︰

「說好了在這兒開賭局的,等著吧,怕是要來了。」

夏真坐在軟皮沙發上,由于沙發大,皮質松軟,夏真陷坐進去更覺她的嬌小玲瓏,很招惹人去保護她似的。

斑定北一時間看呆了。

「怎麼?坐吧!」夏真道。

斑定北這才坐到她身邊去。

一時間,竟不知如何說話。

「中國人除了吃飯,就來賭,沒有米,沒有賭,中國會亂成一片,奇怪不奇怪?」

苦思良久,高定北才想出這個話題。

夏真凝視著他,問︰

「你反對嗎?」

斑定北楊一揚眉,問︰

「難道你贊成?」

夏真答︰

「為什麼不?」

斑定北笑︰

「賭博會有好處?」

「精神寄托,賭博不過分的話,是一些有趣的游戲,基本上凡事恰到好處,都有積極作用。你有沒有听過,香港馬季時,罪案較少?如果沒有搓麻將這玩意兒,社會會很亂。」

斑定北忽然問︰

「你這是觀察還是經驗之談?」

夏真望了高定北一眼,沒有立即回答。

她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精致的金銀線小煙盒來,一按動彈簧掣,就跳出一支很幼細的香煙來。然後夏真拿了香煙在煙盒上輕敲兩下,才含到嘴里去,用一個又是小巧的打火機燃點著了。吸了一口,沒有當即把煙吐出來,過了一陣子,小嘴緩緩張開,白色的煙才輕輕裊裊地滲出來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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