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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霸天下 第35頁

作者︰梁鳳儀

這個姿態不錯帶一點點風情,卻異常的嫵媚。

斑定北看呆了。

夏真這才答︰

「跟我抽煙的習慣一樣,曾有一個時期,賭博與我為伴。」

「沉迷嗎?」

「幸虧沒有,否則不能自拔。」

「你自制力強。」

夏真又抽了一口煙,高定北其實不大喜歡女人抽煙,但看著夏真的這個姿勢,忽然有種覺悟前非的感受。

他凝視著夏真,面前這個女人有種吮吸著他的眼光的磁力,不讓他轉移。

夏真緩緩地呼了她的煙之後,就答︰

「這要看是什麼方面的事情,我也不是在賭桌上豪賭的人。」

「這就安全。」

夏真苦笑︰

「不見得。」

「為什麼?」

「豪賭的人比比皆是,現今滿城的人都在賭,下注甚重,賭中英兩方,哪一方在九七之後能把香港控制于股掌之上,這一場賭博就不是鬧著玩了。」

「你有興趣這場賭博嗎?」

「誰不?」

「那麼,你賭誰贏?」

「答案不言而喻,正途估計,英國的機會等于零。」

「你是親中派?」

「正確的答案是,我是中國人。」

「香港在英國人的管治少下一直發展得很好很安全很受保護。」高定北說。

「香港在中國的版圖上只有更好更安全更受保護。」

「那要看中國對人權的進展。」

夏真舉起了手,道︰

「我們別說這個了,反正我沒有打算去爭取最優惠國待遇遇,就別談這個問題,談話及政治,很傷感情。」

現今在任何場合,一涉及政治問題,氣氛就必然緊張起來,小至破壞和洽,大至不歡而散。因為舉凡談論宗教、政治與感情,都是涉及信仰問題,不可以有妥協的機會,于是只會劍拔弩張,勢成水火。

夏真的說話完全有道理。

斑定北听進耳里,卻生出另外一種觀感來,忙道︰

「對,對,最不要破壞感情。」

唯其說這句話的人是別有用心的,故而听這話的人很容易接收了特殊訊息。

夏真再吸了一口煙,就使勁地把煙塞到煙灰盅去,這個動作猶如加強自己的一個什麼決心似。

然後她站起來,拉拉上衣,道;

「怕他們各自尋歡作樂去了,我們別在這兒等了吧!」

說罷,轉身就打算走。

斑定北心上有股莫名沖動,他明知對方已經收到自己的訊息。

既是如箭在弦,倒不如對準目標,放弓發箭,希望就此一矢中的。

于是他火速伸手拉住了她。

「夏真!」

夏夏回頭。

忽爾的四目交投,身體語言代表了心上的千言萬語。

斑定北忍不住要吻下去。

夏真把臉一歪,避開了。

斑定北只能把唇輕印在夏真的發髻之上。

他仍沒有就此放過,把她抱緊了,輕聲地在她的耳畔

「對不起,是我唐突了,可是……」

夏真吁一口氣,溫柔而幽怨地說︰

「定北,並不值得啊!」

「不值得,為什麼?」

斑定北忽然緊張起來,用雙手抓緊夏真的雙臂,再說︰

「夏真,這些日子來,我約會你,跟你接觸交往,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我是真心的。」

「對。」

夏夏點頭,這個動作原本是像個馴服的女孩,是相當惹人高興,而且也是很美的。但,看在高定北的眼內,卻感到冤屈。

這可更牽動著他的心。

斑定北忙說︰

「既是知道,為什麼不給我機會?」

「我已說了。」

「什麼?因為不值得?」

「就是這話。」

「我不懂,我也不明白你的所謂不值得是指我,還是指你?」

「兩方面。定北,既指你不值得花心思感情在我身上;也指我不必再在男女關系這游戲上虛耗我的時間與希望。」

「夏真,我不同意,且我也不相信。」

「定北,以你的條件,全城有三百萬女性的話,怕有二百九十九萬對你是求之不得的,你的選擇很多。」

「多謝你夸獎。」

「我很客觀。」

「客觀是永遠帶著距離。感情是應該主觀的。」

「定北,在乎你是否去尋找,找到了是否留意,留意了旱否上心罷了,太多人比我好。」

斑定北答︰

「夏真,的確是有太多太多女人都可能比你好,比你吸引,就是這一晚,在這幢別墅內的多個女人,都是出色的,不是嗎?可是,與我無關。」

「定北,為什麼這樣堅持?」

「感情不是一份堅持的話,有何意義?」

夏真听呆了。

她凝視著高定北的眼楮,已然會意。

斑定北重新捉起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唇邊去,輕吻著,問︰

「是不是我的一句話,說到你的心坎上去?」

夏其微微點點頭。

「夏真,告訴我,什麼使你認為不值得虛耗精神在男女私情上頭?」

夏真抬眼望著高定北,一時回不了話。

「是不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草繩?」

夏真道︰

「你已有所聞?」

「沒有,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為什麼?」

「因為以前我不認識你,對關于你的一切,我沒有興趣知道。認識你之後,所有有關你的情事,除非由你親口給我述說,否則于我亦無意義,因此,以後也不會听別人談論你的。」

夏真輕喊︰

「定北!」

「不是任何人都有過去嗎?何必介懷。」

「不,定北,你的過去就很清白。」

「如果你肯幫忙,我才能永遠保持我的清白,對不對?」

斑定北的這句話,夏真要稍稍咀嚼,才能消化,且嘗到其中的真味。

她不是不感動的。

這就是說,高定北的感情確已落實在她身上,如果他倆不能走在一起,直至永遠,那不也是高定北的一場餅去嗎?當有那麼一天,他需要面對另一個女人時,他就成了一個有過去的男人了。

「過去並不能與恥辱畫上對等符號。」高定北說。

夏真沒有回應,她凝望著高定北。

第十一章

忽爾,高定北的嘴唇似乎顫動著,有話要說的。

可是,他慌忙作逃避式的低下頭去,回避了夏真目光的探索。

夏真忍不住問︰

「你還有話沒有說出來?」

斑定北抬頭,勇敢地點點頭。

「那是什麼話,難听嗎?」夏真問。

「不,不是難听,而是難受。」

「怕我難受?」

「不,是怕我難受。」

「怎麼會,定北,你說吧。」

斑定北稍挺一挺胸,才軟聲地說︰

「你有過去我不介意,除非,你現今仍然愛他。」

斑定北這句話說出來,連聲浪都是溫和的,可是卻似五雷轟頂,嚇得夏真整個人站不住,很有點搖搖欲墜。

斑定北下意識地趕緊伸手再攬住對方的腰,說︰

「對不起。」

夏真搖搖頭,像要甩掉一個想法似,道︰

「不要緊。」

然後,她又重復︰

「不要緊的。」

斑定北感受到自己為了一時忍不住的妒意或好奇而傷了對方。

他只能說︰

「夏真,請原諒我。」

「定北,你別說這話,我反過來要感謝你的認真。」

「是的,無可否認,我是認真,你……還會考慮我嗎?」

夏真繼續搖頭。

然後她慌忙解釋︰

「不是考慮與否的問題,我怕力不從心。」

「不能忘記他嗎?」

「都已經是近三年前的事了,總會忘記的吧!如今的情況已經比三年前進步了。但,要真個想起來,心不會痛,怕還需要再過一段日子。」

夏真淡淡地說這幾句話,像談別人的經歷,或在訴說一種普遍現象,更教人寒心。

斑定北禁不住說︰

「他對你的傷害很深。」

「是整件事。」夏真說︰「整件事的可悲可哀可憐可笑,令我心痛。」

「你不怪他?」

「我怪我自己。」

「為什麼?」

夏真苦笑,忽爾用力地搖晃著她的頭,緩緩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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