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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意難逃 第20頁

作者︰黎小南

詠烈看到跟著前來的錢鄉,兩人亦走到一旁,逕自地講起話來。

「我依祭司吩咐的時辰,回去沐浴淨身。」

嚴征岳疑惑道︰「可是我回大宅,卻看不到你人影。」

馮承烈眼神一黯,「我在小木屋。」

嚴征岳不再多問什麼,他知道每當馮承烈心情低劣時,就會跑到那個像避風港似的森林小木屋里,說躲避也好,說沉澱心情也罷,全島上似乎只有這個地方能帶給他平靜。

「你找我什麼事?」馮承烈問。

「是祭司找你,我也不知道他找你干麼,我問不出來,他口風緊得很。」他聳肩說道。

馮承烈聞言點頭,轉身欲要離去,然而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又回過頭交代說︰「幫我看著吼兒,我不希望待會兒行動時,我還要分心照顧她。」

「好。」嚴征岳朝那兩個正不知在嘀嘀咕咕些什麼的小女生望了一眼,「放心,我們三兄弟會注意的。」

錢鄉此時瞄到嚴征岳飄過來的視線,直扯著詠烈的衣袖說︰「你看,他和征岳哥的眼神都好奇怪,我覺得這其中一定有鬼,他們一定是作賊心虛,要行虧心事,心里不安。」

詠烈一臉受不了的表情。「吼兒,你想太多了吧;征岳哥跟我說,要殺銀光是村里今年決議的,他們實在受不了它三不五時、突如其來的騷擾了。」

「可是銀光它……它不過是一只老虎啊!老虎哪知道什麼道理呢?不管怎麼說,它都是一條生命……」錢鄉想到就覺得好難過。

「吼兒,你看!」詠烈試圖轉移話題,指著廣場中央一道弧狀展開的大鼓陣,興奮地喊。鼓陣約莫有十幾位鼓手,每個人的臉上皆是肅穆凝重的神清。

錢鄉順著其手勢一瞄,「咦?詠烈,你爸爸和方阿姨在那邊那個台上耶!」

「嗯,那是主祭台,是只有祭司、勇士和族長及族長之妻才能上去的,自從我爺爺時代開始,可能是看在我們家財大勢大的份上吧,族長的位置就都是由我們馮家來出任。」

祭司從鼓陣右側的主祭台上走下來,朝台上的貴賓點點頭,就要開始說話。

「祭典要開始了,噓,我們等一下再說。」詠烈小聲的道。

祭司朝廣場上的全體民眾舉起雙臂,此一動作,使得原本還有些喧鬧或竊竊私語的聲音,全安靜了下來。

他朗聲用虎島土語念了一段話,詠烈解釋說,這是「馴虎祭」開始之意。

祭司話才落下沒多久,鼓聲旋馴響起。一聲大鼓接著一聲,綿綿不絕,由沉重遲緩,慢慢加快速度,最後已融合成一片錯落消揚、跌宕有致的樂音。

一群全身畫滿如同老虎身上斑紋的男女青年,和諧地以土語唱出祭典的歌曲,在唱了一段後,繞著柵欄,舞動起肢體來;歌聲舞蹈雖帶點神秘的色彩,但不失輕快,听得出來是慶祝的意味濃厚。

「這首歌及舞蹈是在恭賀勇土狩獵凱旋歸來,獵物豐美的意思。」詠烈小聲的在錢鄉耳邊解釋著。

然而錢鄉听到這兒,想到其所謂的「獵物」,指的就是銀光時,頓時覺得難過得不想在此地多逗留一刻,看他們現在歡欣鼓舞,而等一下,就是銀光的受苦期,心頭更是一聲氣悶。如果自己無能為它做些什麼,那麼至少,她不想看它死去。

「我想去走走,人很多,很悶。」她向詠烈找了個借口,十足鴕鳥心態地想離去。

詠烈看了她一眼,「去一下就快回來喔,再過十分鐘,就換哥哥上場了。」

一提超馮承烈,錢鄉的臉垮得更快了。她頭也沒回的隨便應了聲,腳步卻越走越快。

在回過神來時,她發現自己走到廣場後方的一座林子里,本想趕快退出去,天知道在虎島上,她完全沒有方向感可言,萬一不小心迷了路,呵就慘了。

然而一陣人語聲,吸引了她的注意。

「奇怪,大家不都是在廣場上嗎?怎麼還會有人……」

她小心翼翼地尋找聲源,並把自己隱藏在一片樹叢後。

是胡伯!和……惠慈姨媽!

奇怪?他們兩個人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躲在這里?而仔細听他倆接下來的話,更讓她大吃一驚。

「等一下大亂的時候,你千萬記住,不要讓方千語那個女人離開。」

張惠慈厭煩道︰「我知道,那女人的命絕對死定了。你該不會在這時候把我叫來,就是要交代這件事吧!萬一被人發現了,……」

他打斷她的抱怨,「是關于承烈。我剛發現島上那些要力保老虎的頑固份子,派出一個人想去把承烈的毒針換成麻醉針。」

這下張惠慈也急了,「那怎麼辦?換成麻醉針我們的計劃就不成了。」

「我知道。還好我晚去一步,我依計把它換成我們準備的慢性毒針,足夠讓銀光辦完事後再斃命。」

錢鄉越听越模糊,辦事?辦什麼事?

「那現在還有什麼問題?」張惠慈問。

「承烈自己似乎有救銀光的計畫。我換好針要走時,發現他和征岳把毒針換掉了,據我判斷,依承烈的個性根本不可能真的殺掉銀光,所以他應該是換上麻醉針。接著他們離開時,也把槍帶走,我根本來不及應變。」

「那……那你說這該怎麼辦?」她一听,也亂了頭緒。

我要趁銀光剛出籠的時候就讓它行動,可是這麼一來,我怕承烈可能非得要受點傷不可了……」胡伯遲疑地說,其實現在這麼一弄,把他原木的計劃都打散了,他也在苦思解決之道。

「什麼?」承烈會受傷?!錢鄉驚呼出聲,卻被耳尖的兩人給發現了。

「糟了!」錢鄉轉身想逃,然而胡伯的動作比她還快,一下子就迫到她身後,一個手刀下來,錢鄉就暈了過去。

「嘿,我有辦法了。」抱起她癱軟的身驅,胡伯對張惠慈露出一抹算計且慘忍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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蹦聲稍歇,人群中傳米陣陣不耐的討論聲,等待的心情隨著馮承烈的出現引燃到最高點。

他一身油彩,鮮黃色與黑色的條紋是代表對老虎美麗的皮毛最高的頌贊,面具遮掩住他的表情,讓場外人無法揣測這位勇土現在的心情。

馮承烈持著毒槍,走進了柵欄內。全場皆屏息以待,雖說勇士的行動在往年都只是做做樣子,射出麻醉針後等不及老虎撲上來,老虎其凶狠的氣勢早就去了一半,倒在地上昏昏欲睡,讓擔任勇土的人手腳稍一使勁,它們就乖乖馴服。

但今年勇士的對手是銀光!銀光的凶狠是眾人皆知的,它似乎可媲美人類智商的超靈敏反應,更讓與它交過手的人都暗自驚心,生怕它若一發狠,虎口下徒增一條亡魂。

即使馮承烈有武器,銀光不容小臂的實力,讓人根本不敢等閑視之。

所以這場人與老虎的對峙,絕對是精彩盛事。

錢鄉睜開眼的時候,頸邊傳來陣陣痛楚,發現自己正靠在柵欄入口門邊,胡伯站在她身後扭著她的手,讓她動彈不得。

「胡伯,你……」錢鄉掙扎著想掙月兌他的箝制。

「吼兒,別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不知道哪里惹了你惠慈姨媽吧!」

她當然听得一頭霧水,「我?我怎麼可能得罪過她?你們到底想對我做什麼?」

此時,馮承烈扯動連接銀光籠子門的繩索,將門打開︰銀光緩緩地踱出來,眼露暴躁殺意。

「是時候了。」胡伯一說完,用力一推,將她推人了柵欄之內。

錢鄉絲毫無心理準備,一時沒站穩,腳下一陣踉蹌,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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