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登入注冊
夜間

Mr.Right不識相 第19頁

作者︰黎斐

接著,有好長一段時間他們誰也沒有開口。空氣中只有蟲叫、蛙鳴聲,還有淡淡檳榔花香甜的味道。

真奇怪,照理說這樣的氣氛應該是令人尷尬的,可是才幾分鐘,田櫻就適應了。

她抬頭看著一輪皎潔的明月,看著看著,彷佛要被月亮的光暈吸進去似的,無法移開視線,也沒有注意到自己也成了白景明眼中的月亮。

自從田櫻出車禍在他家休養以來,他沒有一天睡得好過。

罷開始他只是專注在照顧她,根本沒有考慮到自己。而如今她好不容易漸漸康復,他還是睡不著,心里就像有把野火在燃燒,無法止息。

他迷戀地看著她的側面輪廓,細致得有如文藝復興時期大師所遺留下的大理石女神像,讓人屏息,直挺的鼻梁、豐女敕的紅唇、圓潤的下巴,濃密的睫毛幾乎遮蓋住她大而明亮的雙眼,散發一股難言的魅力。

她的頭頂泛著月光,身上還殘留著清新的沐浴精香氛,整個人像一塊大磁鐵,緊緊吸引住他的目光,緊緊把住他的心弦。

「我知道『美麗』這兩個字听起來有多麼俗不可耐,可是我竟然一時辭窮,只能以這兩個字來贊嘆妳的美貌。」他低啞的聲音劃破這寂靜的夜色。

田櫻內心一驚,猛一回頭,驚訝的看著他。

當兩人的視線交會,周遭的空氣彷佛瞬間凍結。

他沐浴在淡淡的黃色月光下,瞇著眼楮若有所思的凝視著她。

田櫻像是中了魔咒般,動也動不了,就連頭腦也來不及思考。

白景明情不自禁地伸出修長的手,溫柔的撫模她光滑的臉頰。田櫻只能傻傻的看著他,既說不出話來,也無法反應。

「妳究竟有什麼魔力,能左右我的情緒?妳知道嗎,當我發現妳出了車禍,被冰冷的雨水包圍,又連續發了兩天的高燒,生死未卜,我當時的心情有多沉重?」一回想起當時的情況,白景明還是心有余悸,流露出痛苦的表情。

或許是他眼中的那一抹憂慮如此的真實,讓她體會到他的關懷,動搖了她想繼續維持冷漠的意志,田櫻抬起手,沉默的撫平他充滿情感的眉間。

白景明握住她的柔荑,帶到唇邊,目光如炬的凝視著她。

「妳逮到我了。」他的嘴角露出一絲苦笑,顯然情感還是戰勝理智,逼得他不得不乖乖就範。

下一秒,在她還反應不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將她抱在懷里。

她的頭枕著他的肩,呼吸著他的氣味,屬于他獨一無二的味道。

他的身體好燙,帶來了溫暖;他的手臂好強壯,堅定的將她鎖在他的懷里。

田櫻閉著眼楮,暫時縱容自己享受這片刻的溫柔,是真也好、是假也罷,她已經無力思考,只想拋開所有煩惱,像個被白景明寵愛的小女人,被他溫柔的包圍著、呵護著。

但願這只是一場夢,希望時間能永遠停留在這一刻,永遠不要醒來。

因為唯有夢境才能永遠美好,而事實總是帶來失望與傷害。

夜越加深沈,她迷失了。

翌日--

當田櫻醒過來時已經將近十點了,說也奇怪,昨晚跟白景明見過面後,就比較好眠了。

昨晚分手之前,他要她先專心養病,其余什麼也別想,一切順其自然。

真的可以只順著自己的心意,什麼都不要想嗎?若真是如此,那麼她恐怕早就越陷越深,不可自拔了!

他真切的眼神以及熱烈的擁抱,依然深深的烙印在她的心坎上。他冒著狂風大雨營救她是不爭的事實,為了照顧她徹夜未眠也是她親眼所見,或許……或許他已經改變心意,不再想報復的事了。

突然,她好想見他。

田櫻步出房門,沒有在室內看到他的蹤影,接著她來到後方的田地,果然一眼就看到白景明在太陽底下揮汗整地。

連日來的豪雨破壞了他辛辛苦苦培養的菜圃,想必他一定很不舍吧!

為什麼這世上會有這麼矛盾的人?是畫家也是農夫,集卑劣及溫柔于一身,是她的救命恩人、也是想要羞辱她的人。

為什麼他跟當初相遇時判若兩人?到底何者才是真正的他呢?

白景明回頭發現了她,起身佇立在田野間,一手遮蔽艷陽,似乎想將她看得更清楚。然後他笑了,潔白的牙齒襯著他黝黑的皮膚,顯得好耀眼。

田櫻朝他飛奔而去,顧不得他身上又是泥巴又是汗水,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貪婪的呼吸他混合著陽光跟土地的味道。

白景明完全因她意外的動作而愣住。

這是真的嗎?他閉著眼楮深深吸一口她身上獨特的香氣,才相信這原來不是夢,也不是他憑空幻想出來的情景。

白景明心里一陣狂喜,收緊手臂,緊擁著田櫻。

「你什麼都別說,讓我這樣抱著你就好。」她貼著他的胸口,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讓她心安,讓她不想分析這樣的行為到底是對是錯。

「田櫻……」白景明在她的頭頂上落下無數個親吻,呢喃著她的名字。

他的低吟聲充滿濃得化不開的情意,這是她這一輩子所听過最美妙的旋律,田櫻將臉埋在他的胸膛,更不想離開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抬起頭仰望著他。

白景明溫柔的幫她整理凌亂的發絲,嘴角帶著一抹疼惜的微笑。

「我們未來會怎麼樣呢?」田櫻困惑的望著他,內心的疑惑不知不覺的月兌口而出。

白景明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一切順其自然,沒什麼好擔心的。」

田櫻一听,心情一下子黯淡下來。

這句話沒有任何承諾的涵義,是在暗示些什麼嗎?

突然,她對他的心意又更加的不確定了……

隨著車子修好之後,田櫻再也沒有繼續住在白景明家里的借口。

「修車廠的人說下午會把車開過來,所以我今天就可以回去了。」田櫻一邊作畫,一邊試圖平淡的說。

白景明一听,立刻放下畫筆轉身面對她,他的確沒想過田櫻會有離開的一天。

「畫展就要開始了,妳為何不先住在這里,以免跟不上展出的進度?」他冷靜的開口。

「大部分的作品都完成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少數幾幅需要完稿。這幾天我會早一點過來,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她還是決定這陣子先保持適當的距離,以免讓自己陷入自作多情的窘境。

白景明注意到了她眼底的悲傷,這不是他所認識的田櫻,那個總是一副天塌下來有人扛的田櫻。

「過來我這里。」他張開手臂對田櫻說。

田櫻躊躇了幾秒才走過去,白景明以自己的膝蓋當板凳,胸膛當椅背,讓田櫻靠著他。

「我注意到妳這陣子有心事。」他在她的耳畔輕聲的說。

田櫻低著頭,心中有千言萬語,可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白景明不禁更心急了。

「到底是為了什麼事?妳不說,我心里也不好過。」他親吻著她的頭頂,代表他的支持。

田櫻本來就是藏不住心事的人,縱使已經打定主意一切等到展覽過後再說,可是她現在真的很痛苦,連呼吸也變得困難。

「我都知道了。」她垂下眼,低聲的說。

白景明一時間听不懂她的意思。「知道什麼?」

田櫻深吸一口氣,抬起頭,帶著控訴的眼神看著他。「我已經知道了,你邀我合辦這次畫展的真正理由。」

白景明掩飾內心的震驚,以平靜的口吻說︰「會邀請妳一起參與這個計劃,是因為我欣賞妳的才華,還會有什麼其它原因?」

上一頁 回目錄 下一頁

單擊鍵盤左右鍵(← →)可以上下翻頁

加入書簽|返回書頁|返回首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