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親親,你誤會……」雷終勤跟在她身後還想多作辯解,卻倏然住了口。
流雲在雷終勤跟上她時,原本很穩健的步伐卻紊亂了,腳下步伐一個踩空,整個人便僵直的往後墜落。
哦嗚!不要,她不想再腦震蕩了,那感覺真的一點也不好受。
在她往下墜時,這是她腦海中唯一浮現的想法。
同時雷終勤是真的很想接住她,但也不知道是不是二人的默契實在欠培養,還是老天爺故意如此,總之一句話——他沒接著。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佳人由樓梯墜下,幸好不高,而且下面還鋪著地毯……否則,後果請自行想像。
?????????※?????????※?????????※
「我們這樣溜出來好嗎?」
朱鶴撥弄著留至腰際的烏黑長發,那姿態還真是風情萬種,足以讓男人流下一灘口水,只是此時在他身邊的人是早知他性別的雅鷺。
「都讓那男人跟到這里來了。」
雅鷺伸手捏捏有絲僵硬的頸項。
「這倒是。」朱鶴頷首,「不過……」才啟口,即被雅鷺截去發言權。
「還是有我們越不了的界線。」雖說他們兩人是這世上唯一能靠近流雲,卻不會為她帶來不幸的男人,可是,這並不能代表什麼。
聞言,朱鶴回首瞧著他。「雅鷺,你……」
「我怎樣?」雅鷺揚起劍眉,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不,沒事。」大概是他多慮了。
「想太多是你的壞習慣。」
雅鷺伸出手將朱鶴垂落的幾許青絲纏繞在指間。
「既然知道是我的壞習慣,就別想拿我的頭發出氣。」
朱鶴企圖不著痕跡的將纏繞在雅鷺手中的烏亮秀發搶救回來,那可是他花了許多心血保養出來的。
「我這是在誘惑你呀!你不會感受不到吧?」雅鷺邪佞一笑,手則將朱鶴的青絲纏繞的更加緊縛。
如果可以,朱鶴也很想將殺意解讀為愛意,偏偏他不是個盲者。
「是感受不到。」
聞言,雅鷺輕笑出聲。
「你不該選擇當流雲的保鏢的。」
朱鶴不認同的瞪了眼。「你就應該了?」
「就某一方面來說……是的。」他停頓了一會兒才回答。
「什麼意思?」
「就是……」他驀然住了口,回首望著大門。
而朱鶴在同一時間也同雅鷺一樣,回首盯著身後不遠處的大門。
二人對望了一眼,接著各自翻了個白眼。
拜托!千萬別又來了。
雖然,兩人都在心中如此忖度,可是腳下的步伐可不敢稍有停歇的朝著大門前的身影奔去。
?????????※?????????※?????????※
朱鶴試著以最小的力氣達到最佳的效果,無奈推拿這種事很難在不使出力氣下達到效果。
流雲痛苦的眼眶泛滿淚光,但是礙于現場還有個「外人」在,她硬是咬緊牙關隱忍了下來。
殊不知,她早就痛得想要呼天搶地了。
凡是對她了解夠深的人都知道,流雲除了怕那些會為她帶來不幸的男人外,最怕的就是「痛」,她真的很怕痛,偏偏她又是個超愛逞強的人。
「雷先生可否借一步說話?」深諳流雲性情的雅鷺不著痕跡的靠近雷終勤,壓低聲音輕問。
雷終勤瞥了坐在床上的流雲一眼,點頭應允,跟隨在雅鷺身後離開了房間。
在房門被帶上後不到幾秒鐘,流雲強忍住的淚水馬上如水龍頭一樣,直飆不停。
「鶴,痛。」她再也忍不住的叫喊出聲。
雖然,在墜樓的瞬間,她護住了頭部,可是代替頭部接受沖擊的雙手可就沒那麼幸運了。
不過,還是該感到慶幸了,至少不是雙手骨折,不然她又將當上幾個月的廢人。
啊!這下子?她總算想起自己為何會成為一個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懶女人了,不就是因為她的天敵——男人。
只要男人一靠近她三步之內,她即會遇上災難,幸運點成為落湯雞,不然就直接送醫急救。而她此刻的情形,只能說是不幸中的大幸,兩手的手腕皆因扭傷而紅腫起來,輕輕一踫就會讓她痛得眼淚直飆,更何況是推拿這舉動,無疑是要她的命。
「啊!」流雲慘叫出聲,痛得直想把手抽回來,偏偏朱鶴卻抓得死緊。「鶴,鶴……」帶著哽咽的哀號聲。
「再忍一忍,馬上就好了。」朱鶴狠下心,加強手勁盡快完成推拿治療的動作。
「啊!」
原本開口想說話,然而出口的依然是慘叫聲。
她要報仇。她肯定要報此仇,啊!痛,痛死她了……
?????????※?????????※?????????※
雅鷺越過凌亂不堪的客廳,往餐廳的方向走去,而雷終勤則跟隨在後。
「想喝點什麼?」雅鷺站在廚房門口,禮貌性的詢問身後的雷終勤。
「都可以。」
聞言,旋即進入廚房,不一會兒,他手中端著兩杯香味四溢的咖啡出來。將其中的一杯遞送到雷終勤面前。
「請問有什麼事嗎?」雷終勤問。
雅鷺不理會雷終勤,徑自拉張椅子坐了下來,慢慢地品味著手中那杯咖啡。
久候不到答案的雷終勤也不著急,只是坐著等待。
餅了好半晌後,自樓上下來的朱鶴打破了二人間的沉默。
「好了?」雅鷺說道。
「明知故問。」朱鶴走入廚房中。
「流雲還好吧?」
「還不都一樣。」朱鶴的聲音自廚房中傳出。
「那也就代表世界目前依然是安全的。」雅鷺挖苦。
「這話你有膽就直接去跟流雲說。」端著一杯熱牛女乃出來的朱鶴笑答。
「相當不巧,我的膽子正好放假去了。」也就是說他才沒有那個膽去說,又不是吃飽沒事做——找死啊!
「哼!沒膽就直說,何必找借口。」
「那你去。」
朱鶴白了雅鷺一眼,「你們在聊些什麼?」被遺忘在一旁的雷終勤,總算被二人想起。
雅鷺聳肩表示沒有。
「雷先生,雖然我們不知道你接近流雲的真正用意,但是,我們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流雲的人。」朱鶴坦白的說道。
這是警告,雷終勤明顯的感受到了。
「我沒有傷害她的意思。」雷終勤十分誠懇。
「或許吧!可是,傷人是最不需要理由的,且沒有人知道怎樣才算是沒有傷害到對方。」雅鷺啜了手中的咖啡一口,才緩慢地說。「就連一直守在她身邊的我們,都不敢如此保證,而你卻如此輕易的夸口。」他輕笑。
「那是你們。」雷終勤眯起眼,原本悠閑的態度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拒絕探究的漠然。
「是呀!所以,我們才可以待在她身邊,以一種‘唯一’的姿態留在她身邊。」雅鷺一點也沒被他那身冷漠嚇退,徑自說著。
坐在雅鷺身側的朱鶴不解的斜睨了他一眼,才將目光投射到對面的雷終勤身上,突然,他明白了雅鷺的居心。
「是嗎?」一股強烈的不悅自雷終勤的心底深處升起,迅速的在心中擴散開來。
「是的。對流雲來說,我們的存在是絕對必要的,沒了我們,她可是會很難過的。」朱鶴笑語。只是他這一段話中,似乎自動地略過一些重要的字眼。「對了!尤其是晚上更是。」惡劣的發言,不過必須是在當事人背後才能說的話。
「這樣啊!」雷終勤的嘴角微微抿緊。
朱鶴和雅鷺不著痕跡的交換了一個眼神。
「是呀!」他們異口同聲的附和。
?????????※?????????※?????????※
「雅鷺,你越來越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