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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夜情深 第23頁

作者︰瑾鴦

「柴桑,你不能這樣,你不說就永遠沒人知道柴雁——」之凡勸說。

「我說了也沒人相信。」柴桑的話令之凡啞口無言。

跛著腳,她艱難地邁向門口。

「我送你回去。」劭深說著想拿車鑰匙。

「我自己回去就好。」柴桑沒有停下腳步,平靜地婉拒劭深的幫忙。「謝謝你們幫我,明天我會來還計程車費。」「我送她吧!反正我也要回去。」以樊說著走向她。

「不要,」柴桑斷然拒絕令他愣住,但她沒回頭看他們任何人。「我不想和‘柴雁的人’扯上關系,我沒有力氣應付她的報復。」說完後,她便打開門走出去,之凡跑過去扶她下樓梯。

「你不需要急著回去,這麼晚太危險了。」在門口等計程車時,之凡繼續游說柴桑。

「這樣我才有理由替這一身傷做解釋。」柴桑平淡地說,先前的眼淚也已全數吞回肚里。

「你還要替柴雁掩飾?」之凡驚訝地張大雙眼。

「說實話沒有幫助。」

「柴桑,你——」

「車子來了,對不起,在這種時候打擾你。」柴桑看著計程車在眼前停下,打開車門時說道,但之凡緊張地抓住她。

「要是發生什麼事,你一定要來找我。」之凡嚴肅地說。

柴桑點頭後,之凡才放開她,目送她坐車離去。

之凡回樓上時,以樊和劭深面對面坐著,兩人都不發一語,以樊一臉呆滯。

「你不回去嗎?」之凡冷淡地問以樊。

「回去?」他尚未回過神來,這讓之凡怒火中燒。

「你總不會以為我會讓你住我家吧?你難道不該確認一下柴桑有沒有平安回到家嗎?」

經之凡這麼一提醒,以樊才起身走向門口,當他遲緩地走出大門時,之凡和劭深對望一眼。劭深向她伸出一臂,她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靠在他胸前嘆氣,劭深的手指輕柔地撫著她的頭發。

「柴桑還打算替柴雁掩飾罪行。」之凡不平地控訴。

「這是唯一讓事情平息的方法。」劭深平板的語調令之凡坐直身子怒瞪他。

「連你也站在柴雁那一邊?」她質問。

「我比你還看不起柴雁,」劭深不疾不徐地解釋,「但柴桑在家里的地位顯然沒比柴雁高,不然她不必跑來找我們,而不是把她父母叫醒,向他們告狀?」

之凡不語,從她的表情看來,劭深知道她默認了他的分析。他再度將她擁入懷中,輕吻著她的頭頂。

「你為什麼比我還看不起柴雁?」之凡突然問。

劭深嘆口氣,本來他不想說出柴雁想引誘他的事,怕之凡會沖動的和柴雁起沖突,但現在不坦白不行,之凡不會讓他敷衍了事。

他將柴雁到柳家找以樊後所發生的事從頭到尾述說一遍,之凡听完,臉上表情冷熱交加,劭深了解那是鄙視和憤怒的綜合情緒。

「生氣了?還是吃醋?」他俏皮地捏捏她的鼻子,藉以紓緩僵硬的氣氛。

她一言不發的起身回房,並用力甩上房門,劭深過一分鐘後才跟過去,發現她趴在床上生悶氣。他坐在床沿,兩手撐在她的頭兩側,俯身在她耳邊低語。

「小醋桶,沒有問題要問我嗎?」

「你還有什麼沒告訴我嗎?」她反問。

「沒有。」他篤定又毫不遲疑地回答。

「那我就沒有什麼要問的了。」

「騙人,你還在生氣。」

「廢話!她吃豆腐吃到我男朋友身上來了!」之凡激動地回嘴。

「那你找人去吃她男朋友豆腐嘛!」劭深笑著提議。

「她會在乎才怪。」

「有個人肯定會讓她火冒三丈。」他很自信地說,並開始親吻她的頸項,之凡因覺得癢而不自覺的扭動。

「誰?」她喃喃問道,他的磨蹭令她有些心不在焉。

「柴桑。」???

柴桑忐忑不安地按著自家門鈴,暗自祈禱來開門的不會是柴雁。

餅了約莫五分鐘之久,柴庶寅一臉惺忪地前來應門,看到女兒邋遢、狼狽的站在眼前,大門外還停著一輛計程車,夜半被吵醒的惱怒逐漸由疑惑取代。

「柴桑,你怎麼弄成這樣子?」周希玲在丈夫身後驚訝地問。

「待會兒再說,我先拿錢給計程車司機。」柴桑一拐一拐地進屋,踏上通往房間的樓梯時,心里充斥著再度面對柴雁和那男人的恐懼。不過他們或許已經離開去療傷,更何況父母已醒,就算他們還在家,應該也不敢再做出什麼事。

「二姐,」柴斌驚訝地站在通往三樓的平台上瞪著她,「你怎麼了?」

「出了一點事,」柴桑走進房間,房間因她當時的掙扎而弄得很亂,地板上留有她用來攻擊那男人的尖筆,筆尖沾著血跡,咖啡杯掉落處有一大片液體灑落的污漬。她試著忽略眼前的凌亂,在腦中排列著輕重緩急的順序。

「柴斌,幫我把錢拿給門口的計程車司機,我的腳扭傷了。」

難得接到柴桑的命令,柴斌下意識的拿錢下樓。

柴桑頹然坐在床上,累得不想移動分毫,現在是清晨四點多,天色還很黑,平常她總在這時候入睡,加上先前的奮力抵抗,她感覺倦意襲來。

「你半夜不睡覺在干什麼?」柴庶寅怒氣沖沖地來到她房里質問道。

「我本來就是夜貓子。」柴桑疲軟地解釋。

「那你一身亂又怎麼搞的?你的房間怎麼也那麼亂?」柴庶寅環顧四周,周希玲此時拿著醫藥箱進來。

「我……我畫畫時弄傷自己,想找OK繃才搞成這樣,」柴桑為自己編的笨拙謊言嘆了口氣,然後硬著頭皮繼續說︰「我本來想去便利商店買,結果被歹徒攻擊,他搶了我的錢,我打傷他,然後坐車到朋友家求救。」

「便利商店離家那麼近,你干嘛不跑回來?」柴庶寅兩手叉腰地追問。

周希玲問柴桑傷在哪里,柴桑接過她手中的藥水,說她洗澡後再自行療傷。

「我不想吵醒你們,我朋友也是夜貓子。」

「你還不是吵醒我們了?」柴庶寅的氣話令柴桑心頭一涼,她不作回應,只是低頭瞪視藥水瓶。她太欠缺考慮了,她應該在之凡家等天亮時再回來,但當時柳以樊的話太傷她的心,她無法想那麼多。

「二姐,對面的柳大哥找你。」柴斌帶著柳以樊踏進柴桑的房間,除了柴桑,所有人全回頭看他,訝異他怎麼會在這時候來找柴桑?

柳以樊剛巧听到柴庶寅最後那句話,他心中略感不平,但沒說什麼,他不知道柴桑如何向家人解釋這情況,從之凡家回來的途中他想了很多,心情也平復了些,姑且不論柴桑的說辭是真是假,她遭人攻擊的事實不容忽視,他應該理性、公平的評估真相。

以樊看出眾人眼中的疑惑,但沒有回答,打量完全柴桑凌亂的房間後問道︰「柴雁在睡嗎?」

「大姐出去了,我听到關門和車子聲,全家只有大姐有車。」柴斌回答。

「她幾點出去的?」柴庶寅有些不安地問。

柴斌聳肩以示不知。

「可能是朋友有急事找她吧!」柴庶寅不自在的笑笑解釋,「她很重情義,對朋友的事不會坐視不管。」

柴桑想當著父親的面不以為然地嗤哼一聲,柴雁是她見過最自私的人,根本不管別人死活,她的情義建築在自己的利益上。但柴桑終于沒勇氣這麼做,柳以樊就站在眼前,而他也為柴雁說話,這屋子里充滿著與柴桑為敵的人。

「柴桑,你認得出攻擊你的人嗎?他如果在這附近出沒,我們就得報警,免得危害到其他人。」周希玲充滿母性光輝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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