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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之嫁 第32頁

作者︰風淮黎

「玉姑娘,請。」石雪如心里有數,但她不在乎,若在意生死她就不會來了。

「哼,很篤定嘛!別以為我大師姊、二師姊都敗在你手下,你今天就可以取勝,你很可惡,明明是生死之戰,你卻不殺她們來侮辱我們,為了你,我這三年來吃不少苦頭,今天我會留你活口,但要你生不如死。」說完玉姬立即拔劍。

石雪如看了對方兵器喂了毒,之前她已知對方善使毒了,她謹慎地防衛著。

玉姬出劍凌厲,石雪如先前中了母親一掌,損及功力,只好取守勢。

「石雪如,我知道你已受內傷,我可以一劍置你于死地,但我偏不,我要你碎心力竭。」說著,玉姬朝她胸口連發數百枝毒針。

石雪如不慌不忙地閃躲接招,兩人鏖戰三個時辰,玉姬反而失去了耐性,一個進取決定結束,就在此刻,石雪如抓住了她的破綻,擊中她命門,撥開她的劍。

玉姬氣惱地揚出毒粉及毒針,「為了師妹們,我要你死!」

石雪如本來就是以險取勝,一時避開毒粉,卻避不開金針,胸口刺痛難當。

「怎麼樣?心很痛吧!我幫你止痛,注意你臉上的痛,心就不那麼痛了。」說著她舉起劍,「等著啊,我就要劃了。」她慢慢地施力,石雪如完好的臉沁出血絲,玉姬臉上現出邪詭的笑容。

她正專注于凌虐對手,突地感到冷風襲來,反應不及已飛身丈外,這一掌震碎了她的心脈,同時月無愁也扶起了石雪如。

「沒用的東西,還是輸了。」打傷玉姬的女人,是玉姬的師父,穿得一身黑,頭罩黑紗,看了看石雪如,「丫頭,有兩下。」她從懷中丟出一瓶藥,「小子,給她服下,快回去讓神醫之後替她解毒,晚了就沒救了。」然後又輕聲地對石雪如說︰「丫頭不準死,把命留著,三年後,我親自收拾你。」說著她飛身離去。

月無愁連忙把藥倒出來,塞進石雪如口中,「小雪,你听得見嗎?」

石雪如勉強睜開眼,而後陷入昏迷。

「小雪,對不起,我來遲了,撐下去。」月無愁心疼地抱起她趕緊下山。

輕輕替睡在床上的妻子敷臉上藥,龍若塵輕聲地說︰「天兒,今天是第七天了,你應該快醒了,別擔心,有我在,你會好的,臉上的傷也不會留疤,安心哦,你胸口中了毒針,那是比較麻煩的,必須每天放血,雨涵不忍看你的傷口,所以我親自處理,我想你會生氣,但我別無他法,要氣就氣我,別氣你自己好嗎?」

石雪如听見他的話後,控制不了怒意,直覺地揮開他的手,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他被這麼一揮,直接撞上桌腳。

「天兒,你醒了,覺得怎樣?有哪兒不舒服嗎?」龍若塵連忙爬起上前詢問。

石雪如睜開眼,見他額角滲血,自責地抿了一下唇,「對不起!」

「別這麼說,怎麼樣?除了胸口,還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

她搖搖頭,伸出手,以袖口輕拭他的額角,「痛吧!」她稍稍運氣替他推拿,卻立時引來胸口劇痛,微蹙了黛眉。

「不行,你現在不能運氣,你毒還沒全清。」他連忙伸手按著她的壇中穴。

這時,她才發覺她衣襟是開的,胸脯全然沒有遮掩,臉色頓時刷白。

「月大哥沒在你中毒一刻鐘內,及時拔針吸毒急救,以致你胸口潰爛,不堪摩擦,所以……」

「所以你就讓我這麼坦胸露……」她說不下去,好沒尊嚴,深吸口氣不該怪他,但不怪他怪誰?怪自己為什麼不死了算了,她不自主地流下淚來,為何他不懂?無愁能懂,為何他不懂?

「我知道你自幼連沐身都不讓丫頭侍浴,這些天你的一切瑣事都是我……」

「別說了,你出去,我知道我不講理,但請你出去,讓我靜一下。」

「天兒,等我替你放完血好嗎?」

「我不要這麼苟且殘活你懂嗎?」

「天兒,這怎麼算是苟且,我是……」

不等他把話說完,她怨道︰「我什麼也沒有了,連私密的身子都不能掩蔽,這算什麼,無愁都懂,為什麼明說了你還不懂?」

他直言不諱地道︰「我最不喜歡你和月大哥的一點,就是你們不把自己的命當作一回事。月大哥當然懂你,因為你們同樣偏激,因為你們都把別人的錯攬成自己的罪。」

「你的命當然是回事,你天生尊貴,你有個善良仁惠天下皆知的爹,你娘貞靜賢德,你秉性良好,而我們呢?奸婬擄掠者的孽種,不潔失貞者的胚胎,再怎麼努力都洗不清身上的污穢。誰願意輕賤自己?但事實就是事實,不管我多努力,我還是需要你純淨的血脈來洗去我的污點,而你呢,什麼都不用做,就贏得我爹娘的認同,我的命算什麼?」愈說她愈不平,愈想就愈憤恨,怒氣攻心更加劇她的毒傷。

龍若塵及時點她幾處穴,「對不起,因為你不能生氣,我只好制住你。」接著他依然替她放血,而後上藥,處理後才解開她的穴道,她又生氣了,于是又立刻封了她的穴不讓氣血沖向心脈。

然後他把放在一邊的木架拿起架在床上,蓋上棉被,坐在床邊溫柔地對她說︰「事實上你不是一直沒遮蔽的,而進出這房間的只有我,什麼叫苟且?就算我們沒拜堂,我也是個大夫啊,給病人看病叫苟且嗎?替自己的妻子治病叫苟且嗎?天兒,我一直當你是自己人,你為什麼這麼見外?」

她听進去了,但氣他點她的穴,倔強地瞪著他,但因穴道被點,自然沒有瞪視的效果,只見她眼楮睜得大大的。

「休息吧,乖!」他知道她生氣,但攸關她的性命,他決定等她毒全去除了才讓她自由,到時他一定會被她一掌打飛出去,若有更好的辦法,他實不願兩人的關系變成這樣的。

痹?他在哄小孩嗎?看著他俊美而不月兌稚氣的臉,石雪如益加不平,為什麼單純稚女敕的他可以這麼理所當然地宰制她,就因為兩人拜過堂?女子出嫁從夫,即使丈夫是個單純少年,還是自己的天!瞪著瞪著她覺得無力極了,連生氣都不能表現,想到自己毫無遮蔽地任人宰制更覺難堪。

不想哭,淚卻不听話地奪眶而出,討厭自己這樣,不在人前落淚的她,在他面前多次潰堤,討厭自己如此脆弱。

見她流淚,他心中跟著泛起酸意,也知道她不讓自己落淚的,所以現在她一定很生氣很難過。他輕柔地替她拭淚,「對不起,我不想惹你生氣、惹你傷心,可是要我看你死嗎?就算我們毫不相關,只要有病人讓我遇到,能救,我怎能不救?」

這話讓她淚落得更凶,那麼在他心中,她只是病人而已,不明白為什麼這麼想,淚會落得更多,她討厭自己這樣,她不在意他的,她的責任只是一生護從他,他只是尊貴的皇孫小殿下,自己頂多欣賞他的美好德行而已。

她不止的淚似乎也流進他的心窩,浸得他的心4好痛,他有些不知所措,「天兒,你一直很明理的,也一直是豪氣大度的,記得你在破廟中毫不遲疑地救我嗎?你緊緊地護著我在地上滾時,難道不知道被你護在身下的是個男兒軀嗎?你很清楚的不是嗎?那時候我心脈受重創,無力自救,你不顧我們交纏的身軀有違禮法,只急著護住我的心脈不是嗎?

「在花房那次,見月大哥攻擊我,你月兌下外裳時可有考慮男女之防?你明知月大哥劍氣凌厲,難道不知道替我擋下那致命的一劍,會讓你衣不蔽體嗎?那時你可有一絲遲疑?天兒,豪氣干雲、識見卓越的你,怎麼為了我救你而為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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