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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就吻我 第15頁

作者︰杜芹

氣息未甫,將叩門的手在空中靜止了一秒,忽然,門被打開了。

開門的正是她一路叫喚頻頻的人︰葉耘。

為敏緊張的笑笑,伸在半空中的手有點局促地擱下,「我以為你沒听見我叫你。」

她說得有幾分生疏,葉耘略顯陰沉的臉,給了她一個有點落寞的笑容,為敏赫然發現葉耘有幾分憔悴失意的跡象,她的心仿若被人猛力的揪了一把,疼得有些恍恍然,而在恍惚之間,又夾帶著一點心驚。

他——在煩惱什麼嗎?還是他知道了什麼?為敏的腦海直覺中反射出為禹和楊恬如擁吻的景象。

她一時之間不做聲響,乍然一抬頭,卻見到他的床鋪上,攤著行李箱和幾件衣服。

「你要離開了?」為敏的語氣中透著意外。

「嗯,昨天和老師通過電話,他要我回去學校一趟。」葉耘點點頭,淡淡的說,為敏看了他一眼,總覺得他的話是推諉之詞。

「暑假還上什麼學。」她從鼻子中,輕哼了一口氣,這說法讓她質疑。

「反正留在這兒,也無能為力,一切枉然。」葉耘突然低喟了一句,模模糊糊的,听不真切。

為敏心里一緊,他——知道了什麼嗎?她總覺得他的話語中,有著幾分濃濃的蕭索,讓她也跟著慌亂沉重起來。

她還沒想好如何跟葉耘談她所見到的事,天知道,她多害怕又因不當的語調,而引起傷害。

偏偏楊恬如和為禹的這樣一樁背叛,讓為敏擔心葉耘不只是傷害,還有自尊驕傲,與信任的問題。

好難!

好棘手!

一陣短促的沉默,流竄在他們之間。

「哦!我有東西要拿給你。」為敏打起精神,想起她最初來找葉耘的目的。

「等我一下。」說著,她便快步沖回自己的房間,拿出了那一大疊未拆封的信,匆匆地奔回枕山居,上氣不接下氣的喘著,一面把紙袋遞向了葉耘。

他被動的接過紙袋,掀開一角,接著是一愣,他的臉色透著古怪,他認出了紙袋中全是他曾寄給為敏的信。

「我想,我們之間不需要這些的。」為敏艱難的吞了口口水,嘗試用一種比較輕松的態度說︰「我們全都得了失憶癥,好不好?不要再去想那些事,你依然是葉耘,我也依然是葉為敏,好嗎?」

她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奇怪,她從來也不知道對一個自己無比熟稔的人說話,也會讓她緊張,緊張得胃有些隱隱抽痛。

葉耘沒有說話,他修長的手指抓著紙袋,是她的錯覺嗎?她怎麼覺得他漂亮的指頭,微微在發著顫。

她說錯了什麼?

「葉耘?」她有幾分惶恐地喊出聲。他留心到她眼中的那股擔憂。

「沒什麼,我們本來就是葉耘和葉為敏。」他幽乎的朝她一笑,為敏說得對,有些關系,有些緣分是注定的了,逃不掉,解不開。

這輩子她永遠是他的堂妹,這是注定好的。

多說無益。

不會有更好的出路,于是,他們只能溯著舊時的模樣,找回未出事,未偏離常軌的自己,才有即完滿且不傷害到旁人的做法吧。

「听到你這樣說,我總算松了口氣。」她露出一絲曙光乍現的微笑,她和葉耘總算能毫無芥蒂的繼續下去!

葉耘沉默的,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伸出有點遲疑的手,揉揉為敏散亂的短發,「我始終是希望你活的快樂無憂的。」

「真的。」葉耘又重復了一遍,他的神情令她感動。

「我相信。」她甜甜一笑,心中再無可牽掛的愧恙。

望著為敏的笑容,葉耘心想︰如果不去愛她,是對她最好的方式,我又有何怨言?我會離她遠遠的,不允許自己有接近招惹她的機會和余地。

如果這是對她有所裨益的話,他願意。用不去愛她的方式愛她。

「那你什麼時候再回來?」為敏幾乎已經開始策劃他們「恢復邦交」的好日子了。

什麼時候回來?

「不曉得,也許不回來了。」他仰頭笑笑,沒有再看她,怕一低頭,眼底的落寞,傾了一地,無從收拾……

為敏支著頭,曲膝坐在落蔭湖邊,文風不動,恍若一尊石像。

早上為禹和她開著吉普車送葉耘到車站搭車,她堅持一定要送葉耘,蒙蒙微亮的天色中,她坐在車廂的後座,覺得心情異樣低沉,為禹那家伙卻嘩啦嘩啦地抱怨一大早要早起,為敏恨不能拿塊膠帶封住他的聒噪。

「哎呀!我簡直成了繁葉山莊的專用司機!」為禹大大的打了個哈欠,「要不是擔心為敏的技術,為了你的生命安全著想,這麼溫暖的被窩我才舍不得離開哩!」

「又沒人要你來。」為敏冷冷的頂了一句。

大清早就沒趣地踫了一鼻子灰,為禹訕訕地住了口,對身旁的葉耘,做了個無辜而莫名其妙的表情。

想較之下,葉耘的沉默,倒成了一種強烈的對比,為敏看在眼底,忍不住就替葉耘叫屈起來,他的沉默無言,是為了楊恬如沒有隨同他回去嗎?

對于楊恬如的表現,她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總覺得她沒有隨葉耘一道走,是怎麼也說不過去的事,留在繁葉山莊干嗎?思及此,她對前座的為禹有更多的不諒解了。

送走了葉耘,在回程上,她依然臉朝著車窗外,默默無語,雖說感情無是非對錯,她卻一意認定為禹和楊恬如的不該。

最起碼不月兌背叛的罪名,他們辜負了葉耘的信任。

「你最近很奇怪,對我態度惡劣,比對張常忻還壞。」經過一段長長的沉默,為禹終于忍不住主動開口打破僵局,半開玩笑的語氣,顯然不想令兩人最近的緊繃關系更加惡化,但為敏偏過去朝著車窗的頭,顯然連動一下,改變一下姿勢的意思都沒有。

為禹看了她一眼,模模自己的鼻子,「看來你是不太欣賞我的幽默了。」

「我是不是做了什麼得罪你的事?」為禹又問,為敏鮮少同一個人發那麼久的脾氣,她的火氣一向來的急也去得快,這回的低氣壓盤旋那麼久,還是第一次。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為敏硬生生地吐出一句話,所有她想得到,用來形容他和楊恬如那檔子事的話,沒有一句上得了台面,她不想罵人。

「我?我做了什麼事?」為禹擺著一張無辜而莫名的神情望著為敏,像個天真無邪的孩子。

為敏根本看也不看他一眼,倔強地寒著一張毫無表情的臉,「你自己心里有數。」不肯多說一句。

弄得為禹一頭霧水,不知所以然。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什麼,回到繁葉山莊後,她就一個人呆坐在湖畔好半天了。

她也說不上來,為何自己如此在乎為禹和楊恬如之間的事,這原本與她無關的,不是嗎?何苦如此自找麻煩呢?

「不!」當她這般想時,心中另一個儼然義正辭嚴的聲音卻出現了。「這和葉耘有關,也就和你有關。」是的,正是基于這樣的心情,她才覺得整件事糾結在她的心中,分外難受。

當她兀自沉思的同時,身後突然冒出一個聲音,「希望我沒有打擾到你。」為敏迅速地轉過身去,是張常忻。

她大方的聳聳肩。

「這里的確很適合沉思,也很適合讀《春秋左傳史稿》。」他隨意望了望,然後也在為敏身邊的草地坐了下來。

「人家說三句話不離本行,放在你身上,真是一點不為過,度個假,看到美麗的風景,還會覺得適合念書,難怪我爸把你當個寶。」為敏對他打趣著。

「希望這不是你以前都不理我的原因!」張常忻也幽了她一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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