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爵如何得到那些鹽的?」
「發問的人是我。我還想知道男爵的佃農在威克漢被偷的那十二車亞麻。」
他怒火中燒。「擁有那些鹽的人是伯爵,不是男爵。他已經將它賣給克羅瑪公爵了。」
「你倒是了如指掌。怪了,你自己說伯爵是個隱密的人的。」
凱爾咒罵自己脾氣發作而忘記她的聰明。他努力克制自己,她斗篷兜帽上的白毛皮托著她的臉蛋,他渴望踫觸她。「我今晚不想談公事,姑娘。我今天看到一道美麗的彩虹,使我想起你的美貌。」
一片雲遮蓋月亮,使她的臉孔陷入陰影中。她的目光炯然。「我會去查證那批鹽,告訴我亞麻的事。」
他的信心動搖。「我只想牽著你的手在月光下散步,我有幾個星期沒看到你了。今晚不要玩弄外交手段,若蘭。」
她咬著下唇,他能感覺她在軟化。「我信上說的是真心話。你使我輾轉難眠,我刻骨的想你,再愛我一次。」
她勇往直前的面對他。「亞麻。」
他挫敗地說道︰「那是種植在洛克湖邊的。男爵的土地沒有充分的水源灌溉栽培,他從伯爵那里偷走,我將它們拿回來。」
「告訴我,一袋鹽或一車亞麻值得你冒生命危險嗎?」
他雙臂交叉在胸前。「原來你還在乎我的生死。」
「當然,我不能尊重一位不珍惜自己生命的人。」
她的話使他略微受到鼓勵,但他今夜不是來討論公事的。「若蘭,我想要甜蜜的愛你,但你不給我機會。我們不要吵了吧!」
「吵架?」她抬起手,彷佛要再刮他耳光,但又克制下來。「我從不吵架。我畢生大半都和你們這種傲慢的騙子周旋。晚安上她轉身,翻飛的披風在地上投下陰影。
他驚叫道︰「若蘭!」
她站住,彈指召來那條偵察犬。「你有沒有見過一群饑餓的獵犬撲殺一只鹿的樣子?」
他的胃向上飄。「是的,很恐怖。」
「你再走近一步,我就讓你見識為何獵犬會害怕一條偵察犬。」
懊死的理智和禮貌!他月兌下手套,抓在一只手中,另一只手抓住她將她扳轉過來。
時間緩慢下來。她轉頭,吸一口氣,張嘴要發出命令。他將手套塞入狗嘴中,伸手捂住若蘭的嘴。她僵硬地抬起下巴,兜帽落下,露出她那頭豐盈的秀發。
「不要教我狗的事情,若蘭。羅馬人和挪威人都將他們的畜牲帶來這里過,邊地人幾百年前就學會如何對付狗了。」他的手落到她肩上。「我不怕你的「福實」。」
「你企圖嚇我。」
「不,我要對你友善。你不了解這里的問題。」
「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為了什麼?」
「為了公平。」
他無可奈何。「你不可能公平的,以前有人試過了。」
「我沒有試過。」她咬牙道。
「你和別人有什麼不同?」
「我比別人優秀,我促成了烏特勒克條約!在宮中我听過最狡詐的謊言。我要在男爵和伯爵之中找出事實。」
如果信心能保證勝利,那麼她會成功的。凱爾感到矛盾。「他們其中一人說實話。」
「你知道哪一個,不是嗎?你有私心。」她嘲弄道。
凱爾變得急切。「是的,我的私心是和平。」
「我會求得和平的。只有蘇格蘭人做得到。」
她的言論使凱爾跳腳。「即使蘇格蘭人也未必完全了解邊地。你已經見過伯爵和男爵,你相信哪一個?」
「兩個都相信、兩個都不相信。」
失望籠罩著他。「你這不是廢話?」
「如果你了解我,就不會問這種問題。」
「噢,我了解你。」的確。他知道一個令所有蘇格蘭人汗顏的悲劇。「我知道你在夜里哭泣、顫抖,無法成眠。我知道你在白天奔走,為了逃避夜晚。」
「哈!一個身分不明的流浪客沒有權利對我說這些話。」她轉開,銀色月光描繪出她的側影。「你如何度過夜晚?」
「幸運時……和你一起度過。」
她注視他們的坐騎在附近吃草。「那只有一夜。」
「刻骨銘心的一夜,不是嗎?」
她伸出舌頭濕潤嘴唇。「是的。」
他將她拉進懷中。「和你同床共枕多麼美好,」他在她鬢邊低語道。「感覺你在我下面,雙手抓緊我,當我佔有你時,你發出申吟。」
「沒有人能佔有我。」
是的,他想道。「因為你不許自己需要任何人。」
「我不能失敗,這里必須和平。」
「和平是相對的。這片土地以前是一座森林,羅馬人將它化為一片沙漠,說那是和平。」
她掙月兌。「你和伯爵一模一樣。」
凱爾心跳一下。他虛張聲勢地說道︰「你怎麼會做這樣可笑的比較?」
「你也和男爵一樣。你們看事情只有黑白、對錯兩面。你們都是固執、自大的,以為我是女流之輩就可以欺騙我。」
凱爾爆笑。「請不要把我跟一個自私自利、或者是喜歡魚而不喜歡女人的男人相提並論。」
「伯爵至少不會像你這樣打擾、驚嚇老百姓。」
他先前中了她的激將法,現在學乖了。「我不能為他們的無知、迷信負責。」
「男爵的說法和你不同。他說你是故意驚嚇他們,說你是一個不散的陰魂。」
「你認為呢?」
「你必須為我的答案付出代價。」
老天,他為何又低估她了?她改變了英國的命運,而凱爾則渴望改變她的。「我不想和你討價還價,我想愛你。」
她小心的注視他。「你是一個投機份子,我不相信你。」
「那就相信這個吧!」他的手往下滑,手指與她的互握。她溫軟的肌膚和縴細的骨架,使他想起自己有多麼需要她。「你來到蘇格蘭那天,我的生命就改變了。」
她俯視他們互握的手。「是的,你現在非常危險,我可以叫你因竊盜罪被。」
「被治安官逮捕?」他笑道。「那個懦夫不敢來抓我。」
「你是說柯安維?」
「是的,柯安維比康家人更容易被收買。」
她眼楮張大,然後又鄙視的眯起。「那麼我就將他換掉。」
難道她能絕口不提往事?柯家人摧毀了她的童年。他想要安慰她,但她只談論政事。他抓住她的腰,將她舉起。「我面臨的最大危險是把心交給你。」
她抓住他的肩膀保持平衡。他們在同一個水平線上,他能看見她眼中的疲。她輕聲說道︰「心痛是生活的一部分。」
「快樂應該佔更大的部分,若蘭。」
夜風吹動她的秀發,使那柔細的發繒掠在她臉上。「你不懂得如何使女人樂,我要的無非是誠實。」
他不能給她誠實,但能證明她錯了。「我知道你喜歡我吻你這里。」他側著頭,以唇輕觸她臉頰的曲線。「還有這里。」他對著她的耳朵低語,然後以舌頭探觸那細膩的旋渦。
她的手指抓緊他的肩膀,使他想起那一夜當他穿破她的處女屏障時,她曾掐他那里。充滿他體內,使他的胯間充盈,使他的月復部痛楚。他的腿開始顫抖,當他的唇發現她的唇是迎合而急切時,他忘記她可能會拒絕他,而想起快樂一向在她的生命絕跡。今夜他要彌補她。
他將她緊抓在胸前,享受她的舌頭與他共舞、她的雙手移到他的頸項和下巴的感覺。太多衣物阻隔他們,但就像他倆之間的其他障礙一樣,凱爾打算一件一件的除去。
他深深的吻她,將她的舌頭引入他口中,輕柔的吮吸,模仿她的身體接納他的動作。她的呼吸急遽,雙手急切的梭巡他。當她不經意的掀掉他的帽子時,凱爾不得不在她拉下他的頭巾之前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