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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俠補天缺 第18頁

作者︰素心

邢世珩也撿起上衣穿好,拍拍身上的灰塵。忽然一股燒焦的味道沖鼻而來,跟著熊熊的火焰四周騰騰而起,將柴房團團包圍。

「該死!」怎麼會失火的呢?

他沖向柴房大門,用力一推推不出去,有人在外頭把門給鎖住了。

他女乃女乃的!是誰要害死他們?

忽听門外一個得意洋洋的聲音大笑著。邢世珩一怔,這聲音好熟,這不是田少洋嗎?

「邢世珩,我對你很好吧?你就要上西天了,我特地來送你一程。不但如此,我還讓個美人兒陪你到地府去逍遙快活,這樣的好朋友,你打著燈籠去哪里找啊?」田少洋又笑了起來。

那天在樹林子追丟了兩人,不死心的田少洋又派出探子陸陸續績追查兩人的行蹤。昨天他接到消息,說邢世珩已經來到離京城三十里外的地方,看樣子他是要進京去救邢天彪。他得到線報,立刻馬不停蹄的趕來此處。在附近找了半天,才在這戶農家找到他。

他到的時候,正好看見邢世珩接著前幾天見到的小娘兒們在睡覺。哈哈!這下子剛好來個甕中捉鱉!他叫人把大門用鐵鏈鎖了起來,又命人在柴房四周堆起柴火,等兩人醒了,才命人點火,他要看著他痛苦衷號,看他在他面前活活被他燒死。

邢世珩簡直快氣炸了胸膛,沖到窗戶邊抓著木欄大叫道;「田少洋,有種你我就一對一單挑,用這種卑鄙下流的手段,算什麼英雄好漢?」

「哎呀!怎麼好像有一只狗在我耳邊吠呢?真是吵死人了。」田少洋用右手小指掏掏耳孔,假裝什麼都沒听到。

他才不管什麼叫英雄好漢,他只要邢世珩死,死得愈慘愈好,用什麼手段他都無所謂。

卑鄙無恥啊……他是土匪強盜,還需要跟這個該死一千次的臭小子講什麼仁義道德嗎?

邢世珩氣得大吼︰「田少洋!」這個渾人,他要糾纏他到什麼時候?

「有斧頭。」宗芷君在他忙著和田少洋斗口的時候,找到了一把劈柴用的斧頭。

「哈!’邢世珩從宗芷君手中將斧頭抓了過去,手上使力,三下兩下.就把窗上的木欄砍斷,兩人先後躍了出來。

田少洋想不到他們還能險中求活,那他的如意算盤不就又泡湯了?恕聲道︰「邢世珩,你為什麼不乖乖的讓我殺了你?」他氣得上下亂跳。

「田少洋!你這個瘋子,你愛打是嗎?今天我們就來做個了斷。」應該生氣的是他吧?邢世珩揮舞著手中斧頭,和田少洋打了起來。

當兩人打得正如火如荼的時候,突然,田少洋腳下絆到—塊石頭,摔在地上。邢世珩殺得性起,斧頭霍地凌空揮下,就要給他來個致命一擊。

宗芷君見狀驚呼︰「你不要殺人!」他一頓,就在這一瞬間,田少洋連忙射出暗器,邢世珩見機好快,慌忙低頭避過,田少洋趁機爬了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攻出三招。兩人又纏斗了起來。

田少洋這邊的人馬見少主久攻不下,也加入圍攻的行列。宗芷君在一旁看得好生心焦,邢世珩以一敵五,打得手忙腳亂。宗芷君看不下去,抄起地上一根木棍當作兵器,沖進戰圈。

「邢世珩,你艷福不淺啊。」田少洋氣死了,想到袁圓圓對邢世珩死心塌地,這個美人兒看起來又是對他關懷備至,為什麼天下的好處都教他一人佔盡了?

「少羅嗦!」兵器交擊的聲響蒸熱了柴房前的空地。

鏘的一聲,兩人的兵器禁不住交擊的強力,前後月兌手。兵器既失,田少洋一掌擊來,邢世珩索性也以掌相迎,兩人對拼起內力。突然一柄長劍直取邢世珩後心,他心中暗叫糟糕,偏偏他現在半點也月兌不開身。眼見那劍就要刺到他的背心,宗芷君在一旁斜跟瞧見,連忙急刺幾

劍逼退了眼前的敵人,接著飛身撲在他的背後。

「芷君!」邢世珩大驚之下,內力加勁一催,田少洋抵擋不住他排山倒海的內力,哇的一聲吐出一大蓬血來,向後便倒。眾人見少主受傷,再也無心作戰,急忙擁了過去,觀看他的傷勢。

他回身抱起她柔若無骨的身子,右掌模到粘乎乎的一片血漬。他又是驚又是痛。「芷君,你痛不痛?」他懂亂地檢查她的傷勢,這一劍從她背心穿透她的胸膛,再差一點點就正中心髒。

只見宗芷君臉色白得像一張紙,傷口痛得連呼吸都像在撕心裂肺。「你沒事就好,我……我不要緊。」

邢世珩見她傷勢沉重,自責和傷痛登時化成了一股怒火,他又怒又悔,喊道︰「我去殺了田少洋給你報仇。」就要放下她的身子。

「不!」她急忙緊緊抓住他的衣袖,一臉的緊張,一臉的憂急。「你不要去,殺人是不好的,你不要……不要這樣……你听我的話好嗎?」

「芷君,芷君……」他以臉捱擦著她的臉頰,憐惜地抱著她,眼淚緩緩流了下來。

她為什麼要這麼慈悲?是他們不好,她還不準他為她報仇。不!應該是他啊,該死的人應該是自己,而不是溫柔善良的她。

他不敢想像如果她死了,他會變成什麼樣子?是上天知道他一再的舍棄她對他的真心,所以訖要將她帶回去了嗎?

「哥……我們走吧……我……我好痛……」她說話的聲音滿含痛楚,中劍處猶如火燒。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她,柔情款款地凝視著她,柔聲安慰道︰「你不會有事的,我帶你去找大夫,你不會有事的。」他一再的喃喃自語,到底他是在安撫她,還是在安慰自己,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了。

炙烈的火勢仍然在熊熊燃燒著,只見柴房慢慢的淹沒在火光之中。他抱起宗芷君,穩穩的讓她躺在自己懷里,展開輕功,足不點地直往北方急奔而去。

芷君,芷君,你千萬不能死啊。

第七章

京城,御史台。

宗家保在房中踱來踱去,顯得很是憂心。

距離邢天彪問斬之日已經不到三天了,可是到現在他還沒能教他說出三年前那筆他劫下的五十萬兩賑災的銀子藏在何處。難不成這筆銀子就要隨著他的死永沉大海?那會有多少難民陷在水深火熱之中?

不行!他不能放棄,他得再試一試。

二度來到大牢,幽暗的牢房中,但見邢天彪閉目盤膝坐在地上。見到來人是宗家保,嘴角勾起了一個嘲諷的微笑。

「宗大人,你又想問我那筆銀子的下落何在是嗎?」哈!他以為他會說出來嗎?他在痴人說夢。

宗家保凝視著這個殺人無數、惡名響遭四川的巨匪,誠心誠意地問道︰「你願意告訴我嗎?」希望他能夠幡然醒悟,大概是一場夢想了吧?

「你說呢?」他不想理會他,閉上了眼楮養神。

宗家保嘆了一口氣。「邢天彪,你作惡多端,現在就快要死了。你何不將那筆銀子的下落告訴我,也算為你自己積一點福報,贖你過去的罪愆?」

邢天彪只作充耳不聞,對他不理也不睬。

「你的義子為了救你,劫走了我的女兒,到現在下落不明。」邢天彪雙目一瞠。世珩來救他?宗家保看他對這個義子關心逾恆,看樣子他也許可以從這里下手。宗家保繼續說道︰「只要你願意說出銀子的下落,對于他劫持我女兒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你看如何?」

邢天彪心下暗暗思量,世珩現在會在哪里呢?這些做官的一旦得到他所要的,哪還會管他人死活?邢天彪可不相信宗家保會這麼好心。他冷冷地道︰「真是多謝你啦,不過我年紀大了,很多事情我都記不清楚了,恐怕我幫不上你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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