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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別生氣 第16頁

作者︰韋晴

「爺,潁兒昏倒前,記得身旁站著珍珠姑娘……以及一名我不認識的男子,是嗎?」她隱藏起一切情緒,淡淡地問著。

「嗯。」東方煉焱發現她刻意壓抑的情緒,卻仍據實以告。「那男子名喚劉言之,是南宮珍珠逃婚那天,在街上踫著的布商,也是他送南宮珍珠回府的。」

「原來如此……」

她小心翼翼地以平淡的語氣響應,努力不讓心中的激動泄露一絲一毫,並且暗自記下那男人的名字。

十幾年了,雖然每回在夢里,她總要痛苦地重溫一次那恐怖血腥的畫面,但當時她還是個小娃兒,夢里出現的凶手臉孔也總是模糊的,她還以為,自己已經忘了那男人的長相……

不料,今天這個小小的插曲竟輕易地勾起她的回憶!

那眼、那鼻、那身形,與她夢中模糊的影像重疊──劉言之就是毀了她家園的凶手!

凶手、凶手──

「潁兒?」東方煉焱發現她又莫名地失神了,大手微微一收,捏了捏她緊握成拳的小手。「妳怎麼了?臉色怎麼這樣難看?」

絕棋潁發現自己又動了氣,差點為了那凶手而失去理智。

她不應該這麼沖動才是。她低垂著美眸,眼里斂去原本的怒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不能動氣……她告訴自己,好不容易遇上害死爹娘的凶手,自己絕對不能因為一時沖動而打草驚蛇。

她要報仇!這樣的信念,頓時塞滿了她的胸口……

于是,她揚起一抹若無其事的笑容。「爺,我沒事……」他掌心中傳來的溫暖帶給她取之不竭的勇氣,支撐著現在的她。

「瞧妳臉色蒼白得很,要不要再找大夫來為妳把把脈?」他擔心地皺眉問道。

「不用了。」她搖頭,聲音放柔許多。「潁兒沒事,還是別讓大家如此奔波、擔心吧,這樣我會過意不去的。」

「有病就是要找大夫,像妳這樣苦撐著,才會令我擔心。」他看出她臉上的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哪兒古怪,只認為她是因為身體不舒服造成。

「我沒事。」她依然給他這三個字。

他懷疑地瞇起眸,但還是依了她的意。

「沒事就好,如果不舒服就要說出來。」他溫柔地理理她散亂的發絲,對她的疼寵表露無遺。

她深深望了東方煉焱一眼,心底深處那不可告人的秘密,竟然壓得她有點喘不過氣來……

絕棋潁就這樣在南宮府住了下來。

現在讓她最在意的,已不是她與東方煉焱能不能一輩子在一起。

她最在意的,是那個暫住在府里的劉言之。

劉言之──今年三十有二,尚未娶親,是一名小小的布商。

他在南宮珍珠逃婚之際發現了她,並護送她回南宮府,南宮泠將他視為賓客,甚至還送他不少貴重的禮物。

而劉言之竟然就徑自厚著臉皮住了下來,成了南宮府的食客。

這男人……臉皮還真厚!

絕棋潁听人說起劉言之進府的理由,心里莫大的怨恨更甚,恨不得現下就一刀殺了他,為九泉之下死不瞑目的父母報仇。然而她不能太沖動,一切只能忍耐,等待時機──

這一天絕棋潁正坐在窗邊,木窗微敞,一陣悶熱的夏風挾帶著一股花香飄進房里。

「好悶!」她咕噥一聲,難得在夏日午後,她沒有昏昏欲睡,反而精神奕奕地坐在窗口。

自從她在南宮府住下後,又恢復成以前夜夜作惡夢的生活,不但常在半夜三更驚醒,也驚動身旁的東方煉焱,每回總在他又哄又抱的安撫之下,才能沉沉睡去。

只是心里的傷,總是教她心驚膽跳,她作惡夢的次數一日比一日頻繁,甚至每到深夜,她的雙眼總是睜得又大又亮,雖然躺在東方煉焱的身旁,一顆心卻是忐忑不安。

那可惡的凶手劉言之,雖然曾經與她見過兩、三次面,但沒認出她是誰,只知道她是將軍夫人,與他同為南宮府的貴客,因此對她可說是恭謹萬分。

沒天理!絕棋潁一雙美眸不復以往的晶亮,眼眶下還有睡不飽的陰影,黑色的眼圈就這樣印上她的眼眶。

可惡,為了那種人失眠真不值得!她嘀嘀咕咕,極力想找個法子,非讓劉言之得到應有的懲罰不可。

在她心里頭,一直有一個小小的聲音在叫囂著︰殺了他!

她很想、很想就此不顧一切,拿把利刃便刺往劉言之的胸口,以慰父母在天之靈。

然而一想到當日,當她因見著劉言之昏眩後醒來那天,她的相公、她的夫婿曾經緊握住她的手,在她耳旁低低細訴,關心著她。

若有什麼事,都有他扛著……東方煉焱是這麼告訴她的。

為此她左想右想了好一會兒,還是決定不將深藏心中的秘密說出,畢竟事隔十幾年,若要定劉言之的罪,可能也會因為罪證不足而便宜了他。

懊怎麼辦呢?她撐著一張無精打采的小臉,那濃濃的黑色眼圈依然印在她的眼眶下。

忽然,一道嬌俏的人影來到窗前,一雙美麗的眼眸依舊靈活澄澈,只是臉上有著哀怨的表情。

「潁兒姑娘。」南宮珍珠一雙眼楮腫如核桃,這幾天她也不好過,整天傷心得淚流不止,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當兩人見到對方時,幾乎是詫異得說不出話來,畢竟在她們的眼里,對方簡直是憔悴到難以言喻。

就這樣,南宮珍珠隔著木窗與絕棋潁相對。

南宮珍珠吸吸鼻子,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樣,淚珠在眼中打轉,只差用力一眨眼,水珠就會串串落下。

「南宮姑娘?」絕棋潁站了起來,一瞬也不瞬地望著她。「妳怎麼了?」

南宮珍珠的淚如斷線的珠子,一顆顆落在她的手背上。「大、大哥他還是死腦筋,他依然不接受我,就、就怕我會被人指指點點……」

「可是你們並不是親兄妹呀……」絕棋潁想起了之前她們的談話。

南宮珍珠點頭。「是呀,可他總是告訴我,他配不上我,若他娶了我,肯定會被人污蔑,說他是為了南宮府的財產才娶我……」

「他對妳……一點感情也沒有嗎?」絕棋潁心口一窒,憐惜眼前天真可愛的小泵娘。

這一問,又將南宮珍珠問得號啕大哭。「我知道他騙人,他說他對我一點感情也沒有!可是我不信,因為他對我很好、很好,但我相信這並不是兄妹之情,我想嫁的人是他呀!」

「南宮姑娘……」絕棋潁心頭已經夠亂夠煩,如今又加上南宮珍珠的事。「妳別那麼死心眼,或許將軍才是妳……」

「我不要!」南宮珍珠驚慌地望著絕棋潁。「潁兒姑娘,妳真的舍得把東方將軍讓給我嗎?如果換作是我,我死也不會把泠哥哥讓出去……」

「可是……」絕棋潁嘆口氣低下頭來。「事情不是妳想象中那麼簡單,我不是妳,也不是什麼名門淑暖,我只是一名平凡不起眼的青樓女子,我拿什麼理由將他綁在身邊呢?」

「妳愛他嗎?」南宮珍珠眨眨紅腫的大眼。

「愛。」這一刻,她沒有遲疑地點頭回答。

「那就夠了呀!」南宮珍珠抿唇而笑,然而下一刻卻又嘟起小嘴。「其實妳知道嗎?妳和泠哥哥好象,所以在泠哥哥不能陪我時,我好愛黏在妳的身邊,你們身上總給我一種很幸福、卻又很悲哀的感覺。

愛,可以是很簡單、很幸福的,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天天都是幸福日子,為什麼泠哥哥總是不能理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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