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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愛危情 第9頁

作者︰辛夷

華夜沒再刺激她,弄到傷口裂開就不好了。自己都做到這個地步,氣瘋她也于事無補。他是律師,當然知道窩藏通緝犯的罪名有多嚴重,當務之急是……

「你有沒有殺人?給我實話。」在客廳里,她有機會卻沒開槍,他心中的天平又向她傾斜了一些。

「沒有。」她沉下臉,「我一定會找到那個栽贓的混蛋!」

「失竊的鑽石呢?」他緊接著問,沒做評論。

「我沒見過,」她又恨恨地補上一句,「同我的酬金一道飛走了!」

「你還是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吧。」他不客氣地提醒她,「說吧,從頭到尾怎麼回事?」

聖小嬰頓住了,狐疑的眼珠慢慢轉向他,說︰「我為什麼要說?誰知道你和警察是不是一伙兒?」

華夜冷冷一笑,心頭升起怒火,「就算是吧,或者你寧願在審訊室做筆錄?」不識好人心的東西!

聖小嬰瞪著他,眼神清清亮亮。華夜回視她,毫不退讓。

半晌,她突兀地移開目光,盯著前方的牆壁,不情願地開口︰「三個星期前,列維•拉德來找我……」

事情本身並不復雜,作為最出色的「搭檔」,列維找她幫忙偷鑽石。講定酬金之後,她去弄邀請函並設法讓報警系統失靈。之後兩人在前廳會合一起去見買主——她不知道買主是誰——結果被華夜耽擱了時間,又遇上車禍塞車,遲到了半小時。看見尸體,鑽石失蹤,離開時被外賣小弟撞見,被通緝,逃亡。

她斷斷續續講了將近一個小時,中間停下來喝水,華夜默默地為她服務。

結束全部陳述之後,房間陷入沉默。她躺回枕上休息,過了一會兒,華夜開口︰「無論如何,盜竊的罪名跑不了,標的又是鑽石,就算是未遂也很麻煩。」

聖小嬰覺得這話听起來很刺耳,反駁道︰「什麼盜竊?不過是把東西從一個地方搬到另一個地方罷了。鑽石失蹤了嗎?沒有,它只是從一個保險箱移到另一個保險箱里。世界上那麼多有錢人,輪流欣賞不是比較公平嗎?」

這類想法在她腦袋里一定是根深蒂固,否則不會說得如此流暢如此充滿自信。華夜斷定。

「算你有理,」他點頭,「但你總該知道法律不喜歡這類‘移動’吧?你為什麼不能去做一些干干淨淨清清白白的事呢?大部分人都這樣。」

「那樣很無趣呀,」她理直氣壯地說,「老頭常常講︰人生苦短,百歲恨長。要是連自己想做的事都不能做,那做人又有什麼意思?」

「人生苦短,百歲恨長。听上去蠻好。」華夜又點頭,「老頭是誰?」

「老頭……」聖小嬰一愣,眼珠又開始轉啊轉,「不關你的事。」

一听見這熟悉的腔調,華夜就覺得有氣,「夜路走多了容易遇鬼,」他的聲音中有明顯的諷意,「我相信你一定不會覺得下半輩子住在小鐵牢里是件有趣的事。」

「就算這樣也不要你費心!」她立刻反唇相譏,「雞婆!」

不歡而散。

華夜冷著臉「啪」地關上燈,自己跑進客房去補覺。

同一個晚上,葉蔻蘭在華家吃完晚餐看電視,很稀罕地注意到社會新聞,就那麼看見聖小嬰的大頭照在「通緝」兩個大黑字之下,忍不住「啊」地叫了一聲。

「怎麼了?不舒服嗎?」華夫人關切地問。

「沒有。」葉蔻蘭咽下一口口水。那個女孩是聖誕節謀殺案的凶手,當時自己正在隔壁。

世事之巧往往出乎意料。

※※※

華夜打電話取消了清潔工每星期兩次的上門服務,不需要他交代,聖小嬰也十分明白自己的處境。只能埋頭做烏龜,得縮頭時且縮頭,藏身在這套公寓里不敢出大門一步。

華夜曾擔心她的傷勢,好在聖小嬰自小就有著極強的生命力,只臥床了一天就開始下來活動。公寓談不上娛樂,只能打打電動、看看錄像。因為沒有清潔工,她也得做些打掃。主人雖然沒有要求,但白吃白住實在有點說不過去,這點兒覺悟她還有。除此之外就是搜集一切與謀殺案有關的消息,可惜兩人努力的結果不外是︰警方正在追捕嫌疑犯,鑽石仍然沒有在市面上出現等等,而她拼命思考陷害栽贓她的可能人選也一無所獲。

只是有時她不免覺得奇怪︰華夜嚴格說來連她的熟人也談不上——對頭倒還合適些,怎麼就這麼輕輕巧巧地相信了自己?雖然他沒這麼說,但行動應該表明這個意思。

華夜在獨處時同樣問了自己這個問題︰他憑什麼全盤接受了聖小嬰的說法,相信她不是凶手?當然,證據是明顯存在的,但是從人性的深度、心理的角度、性格的高度來分析,聖小嬰不具備做凶手的條件……就因為這個他才選擇相信她——一定是這樣!

聖小嬰入住第四天的晚上,華夜下班回來開車經過超市,想起這幾天聖小嬰窩在家里吃外賣,昨天還在叫嚷看見飯盒就想吐,一時大發善心,停車進去買了大大小小冷熱生熟一推車的食品。結賬時收銀小姐有些奇怪地看了看這個氣宇軒昂的男子——好像只有家庭婦女才這麼大采購。華夜雖然有點尷尬,臉上仍然不忘擺出最完美的笑容,果然如願電到身旁一堆女性。

他費力地將食品扔上車後座時心想︰家里冰櫃那麼大,擺里面又不會壞,多一點就多一點好了。

回到家里,看見聖小嬰抱著軟枕倒在沙發上打盹,被開門聲一下驚醒,睜開眼楮看見是華夜,又閉上眼繼續小睡——她的傷沒好,容易犯困。

「不要睡,起來!」放好東西後,他去揪她的鼻子。現在睡覺,晚上怎麼辦?

聖小嬰被他擾得不勝其煩,勉勉強強由躺著改成坐姿,一邊打哈欠一邊揉眼楮。

「今天我做大餐,你想吃什麼?」華夜興致很好地問,擦擦拳頭準備大干一場。聖小嬰迷迷糊糊地看著他,雖然沒完全清醒,但對于華夜要大展廚藝還是覺得不可思議。橫看豎看他都不像居家男人,倒比較像那種蔥和蒜都分不清楚的單身貴族……但有得吃總比沒有好。

「炒飯。」她想一想,說。還是挑個簡單點兒的吧,現實一點。

華夜的一腔熱情被一盆冷水迎頭澆下。閑極無聊時他也曾研究過菜譜,基本上做出來的東西都是色香味俱全的,可就算華夜會做法國大餐也不能掩飾他炒飯技術不怎麼樣的事實。因為根本不屑于對這種簡單食物進行特別研究,于是,端上來的一個盤子里就有了青青白白、外觀實在不怎麼誘人的東西。

聖小嬰盯著面前的盤子發一陣呆,隨後從鼻孔中擠出一聲︰「哼!」

華夜翻白眼,「能吃不就行了?」他沒好氣地說。對照自己方才的海口,有些惱羞成怒。

聖小嬰听了這句解釋,很不滿地抬頭看了華夜一眼。跳下沙發,大搖大擺走進廚房,手法利落、相當專業地切菜、剁肉, 里啪啦幾下子便翻出兩盤質料豐富、散發誘人香味的炒飯,上面還蓋著一個圓溜溜鮮女敕女敕的荷包蛋,然後大搖大擺端出來放在華夜面前,「這個才叫炒飯!」她認真地指著盤子告訴華夜。

郁悶的感覺涌上心頭,不過看見桌上放著兩盤炒飯——顯然一盤是給自己的,吃人嘴短,華夜張張嘴也終于沒說什麼。算了,下次再表演大餐給她看。

味道果然不錯,華夜一邊吃一邊想,看方才她的架勢似乎很會燒菜呢。覺得有些奇怪,他問桌子對面的聖小嬰,「喂,看不出你廚藝很不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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