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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玫瑰 第2頁

作者︰茱麗•嘉伍德

依莎再也無法忍受了。她深呼吸了一口,準備開始尖叫。她知道自己一旦開始,就永遠無法停止。求求你,上帝,請您了解。我再也忍受不了了。我受不了……我受不了……道格一言不發地將她從瘋狂邊緣拉回來,他把獵槍交還給她。

「現在,你听我說。」他命令道。「我要你現在停止生這個孩子。」在下完這個嚴厲而完全不合情理的命令之後,他轉身離去。

「你要走了嗎?」

「不,我沒有要走。我要把燈移過來,這樣我才有辦法看清楚我在做什麼。如果你就要生孩子了,那麼你這個時候還在谷倉裹做什麼?你不是應該要躺在床上的嗎?」

她又開始喘息,這個聲音令他打了個寒顫。

「我叫你停下來,這個孩子現在不能出來。你就忘了這件事吧!」

依莎等到陣痛停止之後,才告訴道格他是個白痴。

他也默認了。「我只是不想要你在我找到你丈夫之前生產罷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

「派克在哪裹?」

「他不在。」

道格發出一聲咒罵。「我早就有預感你會這麼說。他可真會挑時間出門。」

「你為什麼這麼地生我的氣?我又不會殺你。」

道格不是生氣,他是害怕。他曾幫過許多動物接生,但他從未幫過一個女人生孩子,而他現在也不想幫葛依莎。哦,是的,他的確很害怕,但他也夠聰明,沒有在她面前露出他的恐懼。

「我沒有生氣,」道格說道。「你只是讓我嚇了一跳。我幫你回到屋子裹,然後我就去找醫生來。」他默默向上帝祈禱她不會告訴他這鎮上連個醫生也沒有。

「他不能過來。」

道格終于把燈掛在馬廄的柱子上。他轉過身,第一次清楚地看到依莎。她是個美麗的女人,即使她現在正皺著眉也一樣。她的鼻梁上有雀斑,而他一向為有雀斑的女人著迷。他也一向喜歡紅發女子,而她的頭發是深紅色,宛如陽光下的火焰。

道格提醒自己,她是個已婚女子,因此,他不該注意她的外表。然而,事實還是事實。葛依莎是個相當漂亮的女人。

而且她的肚子大得像幢房子,這一點讓道格稍微恢復了理智。「為什麼醫生不能來這裹?」

「鮑力不讓他來。有一次我實在無法進城去看席醫生,因此他過來看我。但是鮑力警告他,如果他敢再來看我,他就會殺了他。他是說到做到的。」她輕聲說道。「鮑力是個可怕的人,他擁有整個鎮及鎮上的每一個人。這裹的人很好,但他們完全听從鮑力的使喚,因為他們都怕他。我不能怪他們,我自己也怕他。」

「鮑力為什麼要對付你和你丈夫呢?」

「他的牧場在我們的隔壁,而他想擴展好讓他的牛群有更多地方可以活動。他出價想跟派克買下來,但和我丈夫當初所花的錢相比,他開的價簡直微不足道。反正派克無論如何也不會賣掉那塊地的,不管對方出多少錢。這是我們的家,也是我們的夢想。」

「依莎,派克到底在哪裹?」當道格看到她眼中的淚水時,他使知道了答案。

「他死了,對不對?」

「是的。他就埋在谷倉後面的小山丘上。他是被人從背後開槍打死的。」

「是鮑力嗎?」

「當然。」

道格倚在屋柱上,雙臂交叉在胸前,等她從悲傷中恢復過來。

她癱靠在牆上,低下了頭。突然間她覺得好虛弱,連站都站不起來。

道格又等了一會兒,才開口問她下一個問題。「警長難道沒有調查嗎?」

「甜溪鎮再也沒有警長了。鮑力一定是在派克和我搬來之前就把他干掉了。」

「我想也不會有人想要那個工作吧!」

「換做是你,你會要嗎?」她拭去臉頰上的淚水,抬頭看著他。「席醫生告訴我,甜溪鎮過去曾是個安靜的小鎮。他和他太太是我的朋友,」她補充道。「他們兩個都很努力在幫忙。」

「怎麼幫?」

「他們發電報和寫信到鄰近的城鎮尋求協助。上次我見到醫生時,他告訴我說,他听說有一個美國政府官員在這附近,他相信那個人是上帝听到我們的禱告所派來救我們的。醫生還沒有聯絡到他,但他確定如果那個官員知道鮑力犯了多少法,他一定會過來的。我一直抱著希望。」依莎補充道。「鮑力手下至少有二十個人為他工作,而我想,要擊敗他至少需要一個軍隊的政府官員才夠。」

「我相信一定有辦法……」道格說到一半突然停下來,因為他這才發覺依莎已經有好一會兒都沒有再喘息了。

「你現在不痛了嗎?」

她看起來有些驚訝,她把手放在隆起的肚子上,微笑了一下。「是的,不痛了謝天謝地,道格對自己說道。「你真的一個人孤零零地住在這裹嗎?別用那種眼神看我,依莎。你現在應該知道,我不是為鮑力工作的。」

她緩緩地點點頭。「我變得對人十分不信任,我已經獨居好久了。」

道格努力不讓她看到他有多震驚。一個懷孕的女人在產前的幾個月,應該要和關心她的人在一起的。

道格感到一股憤怒在體內升起。「鎮上有沒有人過來看你?」

「柯先生,我……」

「道格。」他更正地道。

「道格,我想你還不明白我的情況有多嚴重。鮑力把路都切斷了,沒有人能在不經他允許的情況下上來這裹。」

道格微笑了。「我就可以。」

想到他的確是這樣過來的,不禁令依莎又微笑了起來。奇怪,她也開始覺得心情較平靜了。

「鮑力的手下一定是在下雨之後就回家了。他們好象在每天晚上熄燈之後回去他的牧場,但我實在不確定。」

依莎從牆邊站了起來,拍去裙子上的灰塵,突然又覺得雙腿發軟。她驚恐不已,她再次倚在牆上,防止自己跌倒,然後別過頭,輕聲對他解釋發生了什麼事。

她听起來既害怕又羞愧。道格立刻跑到她身邊,笨拙地將手放在她肩上,試圖想安慰她。「沒關系。本來就會破的。」他努力讓自己听起來一副很有經驗的樣子,事實上,那句話是他對女人生產唯一知道的事。

「我一定是哪裹做錯了,孩子應該至少三、四個星期後才出生的。哦,天啊!

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昨天不該刷地板和洗東西的。可是家里實在太髒了,而我想讓自己忙一點,這樣我就不會去想我必須一個人生孩子的事。我實在不應該……」

「我確信你並沒有做錯什麼事,」道格插口說道。「別再責怪自己了。有些孩子決定早一點來到這世上,不是你的錯。」

「你覺得……」

「這不是你造成的。」道格堅持道。「孩子有他自己的想法,而且即使你是躺在床上,你的羊水一樣會破。這點我確定。」

他似乎一副很懂的樣子,因此依莎不再有罪惡感。「我想孩子今天晚上會出生「是的。」道格同意道。

「很奇怪,我一點也不覺得痛了。」

他們兩個都用輕聲在說話。道格試著體貼她的感受,而依莎則試著克服她的尷尬。這個男人是個完全的陌生人,天啊!她真希望他是又老又丑。然而他並不是。

他很年輕,而且英俊得不得了。她知道如果她讓他替她接生,她恐怕會羞愧而死,因為她將必須月兌下她的衣服,而他也會看到……「依莎,你必須克服你對我的害羞。你得實際一點。來吧!」道格哄她道。「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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