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該听到的。」
「當你就在隔壁房間,而且每個人都叫你別走時,要裝耳聾並不容易。」
「我們餓了,而且都擔心你會帶走我們的晚餐。的溝通對他們不成問題,真正惹麻煩的是言語,而他們必須專注于此。晚餐時,他們顯得很快樂,不是嗎?」
「快樂得就像兩個明知道短期內無法有性事的人。你不擔心你要他們列出的單子只會再惹出事端?」
「等著瞧。有件事我一直還沒對你說──我知道你一定會很高興的。」她輕咬他的肩膀,不只是為了操縱他,而是因為它就在眼前,令人垂涎。「我們會同住蚌一陣子。」
他抬起頭,狐疑地望著她。「在我開始跳探戈之前,我想先听完全部。」
頭頂的燭吊燈在夜風中輕搖,她的指尖輕摩他的胸膛。「明天早上我會搬去莊園──只有幾天。」
「我有個更好的主意,我搬過來。」
「事實上……」
「告訴我,你沒有!」他突然坐起來,差點撞倒了她。「告訴我,你沒有邀請那對神經質的夫妻過來農舍住!」
「只有幾天,他們需要隱私。」
「我需要隱私!我們需要隱私!」他頹然倒回毛毯上。「我要殺了你。真的──這次我說到做到。你知道我懂得多少取走人命的方法嗎?」
「我相信多得很,」她的手滑過他的小骯。「但我希望你可以找到更有建設性的事來做。」
「我是很賤,但我沒那麼容易上手。」他的氣息一窒。
「你听起來很容易。」她的手往下,尋到他最敏感的地帶。
他申吟出聲。「好吧!我又賤又容易上手。但這次讓我們試試床吧?」他在她吻向他的小骯時,按住了她的頭。「我們絕對需要床。」他申吟出聲。
她磨蹭著他的肚臍。「我再同意不過了。」
「你快殺死我了,博士,而且你心知肚明。」
「你還沒真正見識到我惡毒的一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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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倫恩試圖說服漢利和崔西不要住進農舍,但運氣不站在他這邊。他唯一的慰藉來自于不經意听到的、伊莎對他們的最後一分鐘訓話。
「記得,」他正要走進原屬于「他的」辦公室時,听到伊莎道。「不準有性關系。你們倆有太多事需要解決,因此我才借你們農舍,讓你們有一整晚可以談話,不會被打岔。」
倫恩退回走道前,正好看到崔西渴望地望向漢利。「你一點也不知道這有多困難,」他听到崔西道。「你不認為──」
「不,」伊莎堅定地道。「性只會掩蓋你們的問題。直接就上會比談論還容易。」
倫恩畏縮了一下。「直接就上」。為什麼她一定得那麼說?不到兩個星期前,她還在談論性是神聖的。但在那之後,她已經不再那麼拘謹了。噢,他並非在抱怨。他愛極了她的反應,她對的投入。但同時,她的某些看法也快要成為他的肉中刺。
他知道自己太不理智──或許是因為他問心有愧。他為了遲遲沒有告訴她「夜之殺戮」的劇本更改而感到困擾,更加困擾他的則是自己的罪惡感。伊莎和他的事業毫無關系──他們的關系只存在于這幾個星期。當初她就已經講明了,而一如以往,她總是對的。這純粹只是一段性關系。
追根究底,他們是在利用彼此。他貪圖的是她的陪伴和她給予的歡愉。他利用她來幫忙應付崔西,消弭他對靄麗自殺的罪惡感。天知道,他也利用她來滿足,但那在伊莎的書里並不被列為罪惡。
懊死了,他不想傷害她!他的靈魂早已經背負了太多的罪孽──毒品、所有他曾經無情對待的女人。無論他走到哪里,都無法擺月兌早年髒污的痕跡。有時候當她用那對純真的眼楮看著他時,他想要提醒她,他根本不知道怎樣扮演好人。但他從來不說,因為他是個自私的混蛋,而他不想要她離開──尚未,在他得到他想要的、願意放走她之前不。
有一件事情是可以確定的︰一旦她看到新劇本里史凱帕對小女孩的變態,她會立刻轉身離開。倫恩感覺到她的「四個基石」全砸到了他的頭上。
晚餐後,崔西告訴孩子們,她和漢利次日清晨會過來用早餐,如果他們夜里有任何需要,瑪妲會照顧他們。一整個晚上,倫恩都在生悶氣。他想在臥室里獨佔伊莎,而不是和四個小孩和管家一同處在屋檐下。但伊莎在晚餐後就借口要做新書的筆記回房去了。
倫恩將自己關在書房里,研究史凱帕的角色,然而他根本無法專心。他舉重,和杰瑞玩電動,又出去散步,仍無助于紓解他的性挫折。最後他放棄了,回床睡覺,但他忍不住要捶著枕頭,痛罵布家夫婦鵲巢鳩佔,住進原屬于他和伊莎的愛巢……
他終于睡著了,不久後,他感覺到某種溫暖偎向他。噢,也該是時候了。他愛極了在伊莎入睡後踫觸她的果膚。倫恩微笑地攏緊她──但事情不對勁。他睜開眼楮,大吼一聲坐起來。
蘭妮的小臉皺了起來。「你喊得好大聲。為什麼?」她全果地蜷縮在被單上。
「你不能睡在這里!」他沙嗄地道。
「我听到聲音,我害怕。」
絕沒有他被嚇的一半害怕。他正要跳下床,然後記起了她不是唯一赤果的人。他抓起毛毯,裹在腰間。
「你一直動來動去,」她抗議。「我要睡覺。」
「你的睡衣呢?算了。」他用被單將她裹得像木乃伊,抱起了她。
「你壓到我了!我們要去哪里?」
「去找仙女。」他絆到毛毯,差點失手將她摔落。「***!」
「你剛說──」
「我知道我剛說了什麼。如果你重復的話,你的舌頭會爛掉。」他設法抱著她出了門,穿過走道,來到崔西原本睡的房間。
伊莎已經被吵醒了。「怎麼回……」
「她害怕,她全身赤果,而且她現在是你的了。」他將蘭妮丟在她旁邊。
「誰呀?」芬妮由伊莎身側坐起來。「蘭妮?」
「我要爹地!」蘭妮哭泣道。
「沒事了,甜心。」伊莎秀發凌亂,但渾身散發著溫暖的氣息。他從不曾遇過像她這樣的女人,對自己的性吸引力渾然不覺──盡避許多男人似乎也一樣。但維多的弟弟夏安德醫生就注意到了。今天他用金屬探測器作借口來找伊莎,但倫恩片刻也沒被騙過!
她的睡縷滑落一肩,出渾圓的雙峰。她朝他的毛毯點點頭。「不錯的裙子。」
他強持著尊嚴。「我們今早再討論。」
他走回房間,提醒自己他來義大利是為了逃開一切。相反地,他卻在屋子里開舞會,在靈魂上又多了個污點。
黎明前更糟。他睜開眼楮,看到一只腳塞在他的嘴里──不是他的腳。
小小的趾甲抵入他的下唇。他畏縮了一下,試著移動,結果另一只腳踩到了他的下顎,跟著他感覺到旁邊濕濕的。生活還可能更精彩嗎?
尿布男孩偎近了他。他不是由瑪妲照顧的嗎?倫恩在心里衡量著。叫醒男孩意味著一番哭鬧──那會更難招架。他看了一下表。凌晨四點。他認命地嘆了口氣,翻身移到較干爽的區域,強迫自己入睡。
數個小時後,他的胸膛被戳了一下。「我要爹地!」
穿透眼瞼的光線告訴他天尚未全亮。該死地,瑪妲呢?「繼續睡。」他咕噥道。
「我要媽咪!」
倫恩無奈地張開眼楮,終于明白了為什麼父母願意忍受這一切。晨光下的尿布男孩可愛得要命──一頭鬈發亂七八糟,紅通通的臉頰像隻果般。他很快察看了一下床墊,確定沒有新的地方濕掉。那意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