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该听到的。”
“当你就在隔壁房间,而且每个人都叫你别走时,要装耳聋并不容易。”
“我们饿了,而且都担心你会带走我们的晚餐。的沟通对他们不成问题,真正惹麻烦的是言语,而他们必须专注于此。晚餐时,他们显得很快乐,不是吗?”
“快乐得就像两个明知道短期内无法有性事的人。你不担心你要他们列出的单子只会再惹出事端?”
“等着瞧。有件事我一直还没对你说──我知道你一定会很高兴的。”她轻咬他的肩膀,不只是为了操纵他,而是因为它就在眼前,令人垂涎。“我们会同住蚌一阵子。”
他抬起头,狐疑地望着她。“在我开始跳探戈之前,我想先听完全部。”
头顶的烛枱吊灯在夜风中轻摇,她的指尖轻摩他的胸膛。“明天早上我会搬去庄园──只有几天。”
“我有个更好的主意,我搬过来。”
“事实上……”
“告诉我,你没有!”他突然坐起来,差点撞倒了她。“告诉我,你没有邀请那对神经质的夫妻过来农舍住!”
“只有几天,他们需要隐私。”
“我需要隐私!我们需要隐私!”他颓然倒回毛毯上。“我要杀了你。真的──这次我说到做到。你知道我懂得多少取走人命的方法吗?”
“我相信多得很,”她的手滑过他的小肮。“但我希望你可以找到更有建设性的事来做。”
“我是很贱,但我没那么容易上手。”他的气息一窒。
“你听起来很容易。”她的手往下,寻到他最敏感的地带。
他申吟出声。“好吧!我又贱又容易上手。但这次让我们试试床吧?”他在她吻向他的小肮时,按住了她的头。“我们绝对需要床。”他申吟出声。
她磨蹭着他的肚脐。“我再同意不过了。”
“你快杀死我了,博士,而且你心知肚明。”
“你还没真正见识到我恶毒的一面呢!”
☆☆☆☆☆
次日,伦恩试图说服汉利和崔西不要住进农舍,但运气不站在他这边。他唯一的慰藉来自于不经意听到的、伊莎对他们的最后一分钟训话。
“记得,”他正要走进原属于“他的”办公室时,听到伊莎道。“不准有性关系。你们俩有太多事需要解决,因此我才借你们农舍,让你们有一整晚可以谈话,不会被打岔。”
伦恩退回走道前,正好看到崔西渴望地望向汉利。“你一点也不知道这有多困难,”他听到崔西道。“你不认为──”
“不,”伊莎坚定地道。“性只会掩盖你们的问题。直接就上会比谈论还容易。”
伦恩畏缩了一下。“直接就上”。为什么她一定得那么说?不到两个星期前,她还在谈论性是神圣的。但在那之后,她已经不再那么拘谨了。噢,他并非在抱怨。他爱极了她的反应,她对的投入。但同时,她的某些看法也快要成为他的肉中刺。
他知道自己太不理智──或许是因为他问心有愧。他为了迟迟没有告诉她“夜之杀戮”的剧本更改而感到困扰,更加困扰他的则是自己的罪恶感。伊莎和他的事业毫无关系──他们的关系只存在于这几个星期。当初她就已经讲明了,而一如以往,她总是对的。这纯粹只是一段性关系。
追根究底,他们是在利用彼此。他贪图的是她的陪伴和她给予的欢愉。他利用她来帮忙应付崔西,消弭他对霭丽自杀的罪恶感。天知道,他也利用她来满足,但那在伊莎的书里并不被列为罪恶。
懊死了,他不想伤害她!他的灵魂早已经背负了太多的罪孽──毒品、所有他曾经无情对待的女人。无论他走到哪里,都无法摆月兑早年脏污的痕迹。有时候当她用那对纯真的眼睛看着他时,他想要提醒她,他根本不知道怎样扮演好人。但他从来不说,因为他是个自私的混蛋,而他不想要她离开──尚未,在他得到他想要的、愿意放走她之前不。
有一件事情是可以确定的:一旦她看到新剧本里史凯帕对小女孩的变态,她会立刻转身离开。伦恩感觉到她的“四个基石”全砸到了他的头上。
晚餐后,崔西告诉孩子们,她和汉利次日清晨会过来用早餐,如果他们夜里有任何需要,玛妲会照顾他们。一整个晚上,伦恩都在生闷气。他想在卧室里独占伊莎,而不是和四个小孩和管家一同处在屋檐下。但伊莎在晚餐后就借口要做新书的笔记回房去了。
伦恩将自己关在书房里,研究史凯帕的角色,然而他根本无法专心。他举重,和杰瑞玩电动,又出去散步,仍无助于纾解他的性挫折。最后他放弃了,回床睡觉,但他忍不住要捶着枕头,痛骂布家夫妇鹊巢鸠占,住进原属于他和伊莎的爱巢……
他终于睡着了,不久后,他感觉到某种温暖偎向他。噢,也该是时候了。他爱极了在伊莎入睡后碰触她的果肤。伦恩微笑地拢紧她──但事情不对劲。他睁开眼睛,大吼一声坐起来。
兰妮的小脸皱了起来。“你喊得好大声。为什么?”她全果地蜷缩在被单上。
“你不能睡在这里!”他沙嗄地道。
“我听到声音,我害怕。”
绝没有他被吓的一半害怕。他正要跳下床,然后记起了她不是唯一赤果的人。他抓起毛毯,裹在腰间。
“你一直动来动去,”她抗议。“我要睡觉。”
“你的睡衣呢?算了。”他用被单将她裹得像木乃伊,抱起了她。
“你压到我了!我们要去哪里?”
“去找仙女。”他绊到毛毯,差点失手将她摔落。“***!”
“你刚说──”
“我知道我刚说了什么。如果你重复的话,你的舌头会烂掉。”他设法抱着她出了门,穿过走道,来到崔西原本睡的房间。
伊莎已经被吵醒了。“怎么回……”
“她害怕,她全身赤果,而且她现在是你的了。”他将兰妮丢在她旁边。
“谁呀?”芬妮由伊莎身侧坐起来。“兰妮?”
“我要爹地!”兰妮哭泣道。
“没事了,甜心。”伊莎秀发凌乱,但浑身散发着温暖的气息。他从不曾遇过像她这样的女人,对自己的性吸引力浑然不觉──尽避许多男人似乎也一样。但维多的弟弟夏安德医生就注意到了。今天他用金属探测器作借口来找伊莎,但伦恩片刻也没被骗过!
她的睡缕滑落一肩,出浑圆的双峰。她朝他的毛毯点点头。“不错的裙子。”
他强持着尊严。“我们今早再讨论。”
他走回房间,提醒自己他来义大利是为了逃开一切。相反地,他却在屋子里开舞会,在灵魂上又多了个污点。
黎明前更糟。他睁开眼睛,看到一只脚塞在他的嘴里──不是他的脚。
小小的趾甲抵入他的下唇。他畏缩了一下,试着移动,结果另一只脚踩到了他的下颚,跟着他感觉到旁边湿湿的。生活还可能更精彩吗?
尿布男孩偎近了他。他不是由玛妲照顾的吗?伦恩在心里衡量着。叫醒男孩意味着一番哭闹──那会更难招架。他看了一下表。凌晨四点。他认命地叹了口气,翻身移到较干爽的区域,强迫自己入睡。
数个小时后,他的胸膛被戳了一下。“我要爹地!”
穿透眼睑的光线告诉他天尚未全亮。该死地,玛妲呢?“继续睡。”他咕哝道。
“我要妈咪!”
伦恩无奈地张开眼睛,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父母愿意忍受这一切。晨光下的尿布男孩可爱得要命──一头鬈发乱七八糟,红通通的脸颊像苹果般。他很快察看了一下床垫,确定没有新的地方湿掉。那意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