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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危情 第45頁

作者︰琳達•霍華

雖然不樂意,但我還是把皮篤恩列為最可能殺我的人。我認識的人之中只有他有動機,雖然事實上他用不著下手,可是他又不知道我不能指認他。知道他有合理的不在場證明,讓我又陷入苦思,我真的想不出來為什麼有人想要我死。我從不跟別人的男人亂來,我也從不騙人;除非真的很生氣,否則我盡量和氣待人。我甚至不在勞工節之後或復活節之前穿白鞋。我是看過凱瑟琳透納演的那部電影而且謹記在心,我可不想被時尚納粹盯上。

「如果不是私人恩怨,」我沉思著說。「那就是生意嘍?錢嗎?不然還會是什麼?可是我從未欺騙任何人,我開好美力的時候也沒有擋其他人的財路。我買下那棟建築的時候哈洛健身房早就倒了,我只是重新裝修。有沒有人想到什麼?」

野餐桌上的所有人一起搖頭。「天知道。」香娜說。

「一般的動機是什麼?」爸用手指數著。「嫉妒、報復、貪婪。還有什麼?我不會把政治跟宗教算進去,因為我知道百麗一點都不熱衷那些。但這也不是某個瘋子的隨意攻擊對吧,懷德?」

懷德搖頭。「兩次企圖都有預謀。由比例上來看,兩次都是男性犯案——」

「你怎麼知道?」香娜對這種花腦筋的話題總是興致盎然,雖然目標是我。

「因為距離,武器不是一般手槍。我們由彈殼查出槍手埋伏的地點,那是二二口徑的來福槍,在這一帶很多人都有這種槍,威力不大但射擊準確時殺傷力十足,射擊速度在亞音速範圍。對方開槍的時候百麗剛好彎腰,才打中手臂而不是致命部位。女人可能會用手槍,但很少用來福槍,因為來福槍需要練習以及遠距射擊的技巧,女性通常沒興趣練習這些。」

「那煞車呢?」媽問。

「現場有四位女性,誰知道煞車線在哪里?」

媽、香娜跟小珍都一臉茫然。「在車子下面,」我說。「我看到你查看那里。」

「可是你以前知道嗎?」

「當然不知道嘍。」

「車底下有好多條線,你怎麼知道要剪哪一條?」

「我可能得去問問別人,不過我很可能乾脆把所有線都剪掉。」

「這就證明我的看法。女人對車子不夠了解,不會去破壞煞車線。」

「但是我也可以找書查看看煞車線在哪里。」我說。「要是我真的很想剪煞車線,就一定會想出辦法。」

「好吧,讓我再問一件事。如果你想殺人,你會用這種手法嗎?你會怎麼做?」

「如果我想殺人,」我思索。「首先,我一定是非常、非常生氣或非常、非常害怕,急著要保護自己或我愛的人。那我一定會抓起手邊任何東西當武器,換輪胎的工具、石頭,或就用我的雙手。」

「大部分的女性都是這樣,這不符合預謀的假設。我是說大部分女性,不是全部,但根據統計數字,我們該找男性。大家同意嗎?」

大家一致點頭同意。

「可是,如果我真的很氣某個人就不一樣了。」我說。

懷德臉上的表情在說他不該問,可是他還是問了。「怎麼說?」

「嗯,我一定會先做好計劃。例如,我可能會收買她的美發師剪壞她的頭發之類的。」

他用手掌撐著下巴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你是個既陰險又可怕的女人。」他說。老爸爆笑著拍拍懷德的肩膀。

「沒錯,」我說。「你最好給我記住。」

第二十二章

媽非得先治好我的瘀血才肯讓我走。香娜跟小珍都來幫忙,用各種東西敷在我臉上︰冰袋、維他命K乳霜、小黃瓜片、泡過冰水的茶包。除了維他命K乳霜,其他東西的功用都跟冰袋差不多,可是有人為我做這些事讓我的心情好了許多,有人寵我、圍著我團團轉,也讓我覺得快樂。老爸跟懷德很聰明地避開,躲到一旁看球賽。

「我也出過車禍,」媽說。「我十五歲的時候搭乾草車夜游,車前面有一輛卡車在拉。開車的是賀保羅,他才十六歲,是學校里少數有東西可以開的人。唯一的問題是,狄佳如坐在他身邊的乘客座位上,我不知道她那時候在做什麼,可是保羅忘記看路,就這樣開進壕溝里,整輛乾草車都翻了。我一點傷也沒有,至少我這樣以為,可是第二天整個人酸痛僵硬到幾乎沒法動彈。」

「我已經是那樣了,」我慘兮兮地說。「而且我也沒坐過乾草車,太遜了。」

「不管怎樣,千萬不要吃阿司匹靈,會讓瘀血更嚴重。試試布洛芬之類的止痛藥,」香娜說。「按摩或按摩浴白那些。」

「還有伸展運動。」小珍補充。她邊說話邊小心地推拿我的肩膀。她以前上過幾堂按摩課——她說只是為了好玩——所以大家肌肉酸痛都去找她。通常小珍嘰嘰喳喳愛說話,可是今天卻反常地安靜。她不是生悶氣或怎樣,雖然她偶爾會有一點,可是現在只是若有所思。其實她會留在家里幫我按摩已經讓我很驚訝了,她通常都是跟朋友出去混,不然也有約會或派對。

我喜歡跟家人在一起,我一直忙著好美力的事,很少有機會跟他們相聚。媽跟我們說她的電腦的問題,用的都是不太專業的詞,像「玩意兒」、「小東西」。媽操作電腦沒問題,可是她覺得沒必要去學那些像「主機板」的蠢名詞,明明用一般的字眼也可以。用她的說法,主機板就是「那個最主要的東西」。我完全可以理解。技術支援(多好笑!)無法達到她的期望,因為他們叫她解除所有安裝再重新安裝,只是這樣什麼都沒有解決。媽說他們要她把東西都拿出來又裝回去。

我們終于還是得走了。懷德到門口來,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用那種男人很想走的時候特有的眼神看著我,那種不耐煩、好像在說「到底好了沒?」的表情。

香娜瞄了他一眼。「那個眼神來了。」

「我知道。」我全身酸痛地站起來。

「眼神?」懷德轉過頭,好像以為有人站在他背後。

我們四個同時模仿那種表情跟動作。他含糊說了幾句話,轉身回到老爸那里去。我們听到他們在說話。我猜老爸應該是在教懷德,如何跟四個女人在一個屋檐下相處的秘訣。懷德很聰明,懂得問專家,杰森總自以為他什麼都知道。

但懷德是對的,我們真的得走了。我想在今天晚上先把面包布丁做好,因為我知道早上我的酸痛一定會更嚴重。

這讓我想起不知道明天他要我做什麼,因為我有自己的想法。「我不想去你媽那里,」我在車上跟他說。「不是我不喜歡她,我覺得她很可愛,只是我覺得明天一定會全身酸痛得很慘,我寧願待在你家整天躺在床上。」

藉著路燈我看到他擔憂的表情。「我不喜歡你一個人在家。」

「如果你覺得我在你家不安全,又何必帶我去?」

「不是這樣,我擔心你的身體狀況。」

「我知道如何處理肌肉酸痛,我以前也有過。你以前練習近身搏擊後的第二天是什麼感覺?」

「像被大木棍狠狠揍過一頓。」

「啦啦隊練習也一樣。第一次痛過以後,我就學會怎樣保持良好狀態,所以再也不會那麼慘,可是第一周練習還是很不好玩。」接著我想起一件事嘆了口氣。「別想待在家里休息了。我的保險經紀人要幫我安排租車,我得過去拿車。」

「把經紀人的名字給我,我幫你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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