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眸光滑過她平坦的小骯,落在那小巧渾圓的胸脯上,兩點如花蕾般的時,他喉頭一陣干啞,亟欲品嘗。
華珍在他如火的注視下,羞愧地合上雙眼。緊接著,她感覺到他覆了上來。
元烈以肘撐住自己壯碩之軀,粗啞地開口︰「睜開眼,我的小新娘子。」嗓音里充滿了熱情。
華珍掙扎地張開眼,迎著他灼灼目光。
「我知道今夜對你來說,已經不是第一次和男人在一起,不過,我一點也不在乎那件事。」縱使她的清白已毀在別人手中,他還是不後悔娶她為妻。
華珍一怔,隨即羞怒交集地扭動、掙扎。
「畜牲!」她尖喊道。
「你再說一次!」元烈滿腔熱情在剎那間轉為怒火。他都已不在乎她的身子曾被玷污,她還想如何?華珍恨恨地盯住他,未置一語。他以為她與惠靡有過男女之親嗎?而他居然厚顏無恥地對她說一點也不在乎這種失德的關系!
他到底當她是什麼樣的女人,可以忍受同時與他們祖孫同床共枕?天!她到底來到什麼樣的蠻邦異域?在西域男人心底,難道沒有半分倫常嗎?
終于,華珍抑下怒氣,開口問道︰「為什麼娶我?」
元烈半睨起眼,回道︰「這是王上的意思。」
華珍不以為然地輕輕搖頭。「別當我什麼都不知道,圖倫曾告訴過我,你可以拒絕王上為你安排的婚事。」她還知道過去兩年里,他拒絕過多樁婚事;她是他惟一的妃子。
元烈盯住她,沉緩的回道︰「我不想拒絕。」氤氳危險氣息的眼眸底,掠過一絲迷惘。
「難道你不覺得娶我是一種逆倫之舉?」華珍迎著他陰晴不定的眼神,鼓起勇氣問。
聞言,綠眸在轉瞬間掠過狂佞的霸氣。
「在烏孫國,男人一向有權將妻子改嫁給任何男人!」這是千百年來不變的風俗,豈能算是逆倫?
「既使是自己親祖父的妻子?」華珍輕問。
「那又何妨?你我並非骨血至親,就算你是我父王的妃子,總有一天我也要得到你。」他直言不諱地表明。
華珍的心瑟縮了下。原來她只是男人的玩物!也許有一天,當他玩膩她後,會將她改嫁予其它男人!華珍心底充滿了淒惶。
元烈凝視她無瑕的小臉,心底的怒氣漸被高升的取代。輕輕地,他湊近她的唇,低頭覆下。
華珍卻在兩人將踫觸到時別開了頭,任目光落向床氈的角落。
元烈微睨起眼,伸手扣住她尖細的下顎,迫使她與他眸光相對,並用力吻上她殷紅的唇瓣,恣肆地以唇舌撬開她緊閉的口,貪戀地汲取她口中的蜜液。
隨著高張的,他的吻沿著她的唇瓣緩緩下降,在她雪白的頸子上烙下熾熱的啃吻,一雙粗糙的大掌也未閑下,熱切地撫摩著她如絲綢一般柔滑的冰膚。
她不是豐腴的類型,但冰肌玉骨的她,卻奇異地挑起他勝于往常的欲火,對她的憐惜橫溢在胸臆間。
然而,當他再度抬起頭,對上她那一雙如星的瞳眸時,他的心卻狠狠地遭受無明的沖擊。
在她傾城的容顏上,布滿了破碎的淚。
他不是沒見過女人哭泣,但她臉上的淚,卻教他初識揪心的滋味。
元烈伸手欲抹去她的珠淚,華珍卻再一次別過頭,無聲地拒絕。
「該死!」元烈直覺地感到生氣,再一次扳過她的臉,欲迫使她順從。
然而,當他對上她木然的神情、哀戚的瞳……掙扎僅止于一瞬,他狠一咬牙,開口道︰「為何哀傷?難道和我在一起,真這麼難?」從來沒有女人以這種方式拒絕過他。
華珍的目光終于有了焦點,漆黑的瞳輕輕流轉,落在元烈臉上。
「改嫁並非我所願,我只求王上歸天之後,可以回到故鄉。」
「我不會答應的,絕不!」他擰眉,心頭又怒又憐。
他並非強蠻無理之人,面對她無言的抗拒,他終于起身開口道︰「強摘的瓜不甜!」他停了停,俊顏帶著天生的傲氣。「我會等你,直到你心甘情願成為我的人。」話甫落,他披上衣衫,大步離開華珍的營帳。華珍坐了起來,雙手牢牢地抓緊毛氈裹住身子。
他的話可以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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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只有時間可以證明了。七日之後,惠靡病逝。
元烈依著惠靡遺詔,成了烏孫國的統治之王。
然而,另一股勢力卻在暗地里逐步滋長。
一日,元烈正在王帳里編寫他各項新政,右大將圖倫卻匆匆入帳,在元烈耳邊低述。
在王帳中尚有一干元老朝臣,對圖倫的防備之舉頗覺不滿。
元烈听完了圖倫的低述,頭也不抬,只淡淡地回道︰「我知道,你且退下吧!」
圖倫向諸位大臣們躬身一揖之後,退出了王帳。
眾臣見新王面不改色,因此放下心頭疑惑,並未再追問。當夜,元烈來到華珍帳中。
華珍正要入睡,一見他入帳,神情戒備,立即要起身。
「不,別起來!」元烈開口。
華珍迎著他炯炯眸光,半晌過後,終于順從地躺回床氈上。
直覺告訴她,要試著信任這個男人。
元烈沉默地注視著她,隨後拉開毛氈,在她身旁躺下。
華珍立即被他擁入懷里,緊緊地。
初時,她亟欲掙月兌這樣的鉗制,但漸漸的,她察覺他並未有任何進一步的要求,只是緊緊地將她擁在胸前,仿佛在尋求安慰。
終于,華珍不再掙扎,靜靜地任由他抱住自己。
兩人沉默著。
「倘若我離開你,可會想念我?」他打破沉默。
華珍怔了怔,直接回道︰「不會!」
雖然她看不見他的神情,但是她可以輕易感覺到擁住她的雙臂似乎更為用力,像幾乎要將她揉入他的身子里。
「你的回答真教人安慰。」他輕嘲地開口,嗓音中藏著不欲人知的失望。
棒了很久,他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終于,華珍忍不住問了句︰「你要到哪里去?」
「這算是關心嗎?」元烈微微拉開兩人間的距離,低頭凝視著她漆黑如寶石的雙瞳。
華珍無語,但一顆心卻因他的注視而莫名地波動著。
同樣的問題她亦問過自己千百回,但始終沒有答案。
兩人雖已成婚,但終究仍是陌生的個體;在互不相熟的領域里,一切是那麼的模糊而茫然。
她的矜漠令元烈心頭泛起薄怒。他扣住她的下顎,憤怒地開口問道︰「這樣吧!換個方式來問。倘若今天我教人殺了,你可會為我流淚?」
「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華珍微微蹙起眉。
「我要你回答。」綠眸緊盯住她,不肯放棄。
華珍深吸了口氣,回道︰「我不會哭。」因為她對他尚未有深刻的感情。
「你會怎麼做?」他面無表情的問。
華珍的回答很快,「我會返回中原。」這始終是她最渴望的一件事。
元烈聞言,縱聲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黑瞳中有未知的惶惑。
「我笑你太天真,你真以為擺月兌我之後,便可重返故里?」他揚起眉,唇角刻著殘忍的笑痕。
「我瞧不出有什麼可以阻止我。」她眉心的糾結不自覺地加深。
「在烏孫,年輕的女人在喪夫之後,一定要改嫁,所以倘若有一天我真的死了,你非但不能回中原,還必須再改嫁其它男人。」
「不,我不要!」華珍眼中布滿恐懼以及厭惡。
「由不得你,公主。」他冷酷地回答。
華珍迎著他在黑暗中微微閃爍的眸,心底充滿了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