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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情纏 第30頁

作者︰蘇浣兒

歐陽濂詫異地看妻子站在痰盂邊又是吐又是嘔的.起先還沒有想到什麼,繼而一個念頭閃過腦海,難不成她有喜了!

「雲兒,你是不是有喜了?」他覺得自己的聲音在顫抖,更害怕听見答案是肯定的。

顯然上天沒有听見他的祈禱,只見洛幕以手絹擦試嘴角,一面微笑著點頭,她不知道原來自已還笑得出來。「是,我的確有喜了。」

歐陽濂覺得胸口一陣窒悶,一瞬間似乎天地都在旋轉,怎麼會這樣!他不在這一個多月,妻子竟然有喜了?怎麼會這樣湊巧。

「你不相信對不對?」洛蓁溫柔地走上前,善解人意地說出他心中的疑慮。

「不,我怎麼會不相信?只是太湊巧了!」歐陽濂緩緩地回道,當他抬起頭看見她眼里的絕望時,立刻知道自己已經傷害了她,「你听我說……」

他急著想要解釋,但洛蓁卻後退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臉上露出一朵如夢似幻的笑容。

「不必了!你的懷疑很合理,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雲兒!」歐陽濂上前拉住她的手,「你要去哪里?」

「我能去哪里?」擺月兌他的掌控,洛蓁冷冷丟下這麼一句話。

「雲兒!」

第八章

開封首富歐陽家又辦喜事了!不過和上一次大開宴席的盛況相比,這回嫁女兒是寒酸了些,不僅沒有宴請賓客。事實上連知道的親友都很少呢!

主人歐陽德成只是象征性地在宴客廳擺了一桌酒席,除了自己夫妻外,大概就是歐陽濂夫婦,以及梅家二老,因為游彥文在世上唯一親人就是洛蓁的父母親,不請他們還能請誰來?況且女兒末出閣便挺了個肚子,這實在太過驚世駭俗了,所以雖是富可敵國,也只有草草讓他們拜堂完婚,先求個名分,其他的日後再說。

「老爺,吉時已到,該拜堂了!」管家在一旁提醒著。

看看逐漸暗下來的天色,也確定不宜再等,只是這親家公和親家母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出現?莫不是已經知道外甥所做下的丑事,礙于顏面,所以不來啦?但即使不來也得派人通知才是啊!

按接著滿月復的疑問,歐陽德成不得已宣布︰「既然吉時已到,那就拜堂吧!」

于是一伙人手忙腳亂的擁著游彥文和歐陽玉娟這對新人拜堂,好不容易忙過選最重要的一刻,所有人都坐定之際.僕人又匆匆忙忙進來稟告︰「老爺,親家老爺來了!」

听到父親來到,洛蓁又驚又喜.驚的是父親怎麼拖到這時候才來?喜的是終于見到自己的親人了。想起這些渾渾噩噩、孤孤單單.不知所以的日子,她不禁有些悲從中來。淚水幾乎就要決堤,但是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在這時候掉眼淚,否則豈不是又讓人說話了?

可是洛蓁雖然極力掩飾,但她的一舉一動全看在歐陽濂眼中,她的傷感,以及她紅著的眼眶,教他看了心如刀割。雲兒,你還是舍不得表哥是嗎?如果這淚是為自己所流,那麼就算要他死了他也願意,不過會有那麼一天嗎?

歐陽德成聞訊,連忙站起身,果不其然,進來的正是梅聖堯。只見他風塵僕僕,連腳都沒站定便開口︰

「親家翁,真是對不起,這天剛巧到南方做買賣去了,剛剛到家知道這消息後就匆匆忙忙趕來,什麼禮都沒有帶。只好把我在南方買的一些珍奇古玩帶來,望親家包涵」

「客氣!客氣!」歐陽德成臉上堆滿笑容,客套地說著。他自己也是個生意人,因此從梅聖堯那一身打扮,也相信這親家翁應該是尚未休息就忙著趕過來了。

梅聖堯剛坐定,隨即從衣服里掏出兩封信,對著大家說︰「蓁兒她娘剛剛交給我兩封信,說是蓁兒寫回來的,一封在一個月前送到,另一封在半個月前,可我人在外地,沒能回來處理,有勞親家翁之處尚請海涵!」說著又轉身對游彥文說︰「彥文,我在浚儀橋街幫你買了間屋子,過些日子你就搬過去。娶了妻就是有家室的人了,現在加上孩子,你要多爭氣,別再讓你姑姑和蓁兒為你擔心。」

游彥文一言不發地點點頭,眼光落在自己雙手上,對于身旁知嬌百媚的新娘子則視若無睹。

「親愛翁,你說什麼信來著?」歐陽老夫人不解地問道,為什麼小娟和洛蓁都沒有提到寫信的事。

「蓁兒一個月前寫了封信回家,就是這封。」梅聖堯將信遞給歐陽德成一面說︰「當初彥文賭氣離家流落在外,我就想過他會來找蓁兒幫助,因為他們表兄妹從小靶情就比親兄妹還親,沒想到蓁兒沒給他幫助,倒是大小姐伸出援手。」

這封信的內容甚為簡明,將游彥文怎麼來到歐陽家.怎麼認識歐陽玉娟的經過交代得一清二楚,信末還殷殷交代父親要早早帶人來提親,因為歐陽玉娟已有身孕,一旦延誤恐傷兩家清譽;至于第二封信的內容也差不多.不外要父親快點來提親。

看到信,歐陽玉娟的手不禁發抖,原來大嫂說的是真的,她真的寫了信,那天晚上他們真的是在談婚事,可是這信卻陰錯陽差沒能及時送到,才衍生出這麼多的事情來,老天!她該怎麼辦?她怎麼會做出傷害自己大嫂的事來?

「雲兒。」歐陽濂伸出手去握妻子的手,但她的手冰冷得嚇人,瘦弱的肩膀抖動著。

「雲兒,對不起。」

洛蓁搖搖頭,這次她不顧眾人詫異的跟光,站了起來,一句話也沒有說就匆忙離開,宴會廳中一片鴉雀無聲,除了梅聖堯外,所有的人都了然于心。

「蓁兒,你去哪里?」不明就里的梅聖堯站起身叫喚著,怎麼女兒一見面就要離開呢?

「投事,沒事,這小倆口昨兒個吵架了,現在還在生悶氣。你瞧,這濂兒不是趕過去了嗎?」歐陽德成陪著笑臉攔住梅聖堯,「我們好久不見,可該好好喝兩杯才是!」

梅聖堯雖知有異.但這里畢竟是女兒的婆家,再怎麼樣,也無法有什麼表示,況且女婿也真的隨後追了上去.唉!年輕人的事就交給他們自己去處理吧!

「爹,你為什ど不早點兒來,您知道您這一耽誤.女兒受了多少委屈啊!」洛蓁跑著、想、怨著,不听話的淚不模糊了視線。

「雲兒,雲兒!」從後面追上來的歐陽濂一把抱住她,又急又悔,又是擔心又是難過地說︰「雲兒,別這樣,體會動到胎氣的。」

他的話讓滿臉淚痕的洛蓁猛地停止哭泣,抬起頭來,「胎氣?你肯認這孩子了?」

「我從來沒有不認他啊!」

「可是你也沒相信過我不是嗎?」

歐陽濂沮喪地亂揮著雙手,心中頓失主張,只要是和她有關的事都能教他思緒大亂,情緒大受影響。「雲兒,我…是!我承認我懷疑過你,但那是因為我一直抓不住你的心,我直都不知道你在想什麼、要你什麼,我其至不知道你心里到底有沒有我,你知道我有多焦慮、著急嗎?」

「所以當你看見我那樣護著表哥,就猶豫、不相信了?」

「雲兒,公平點,如果你是我,我會作何感想?當你千里迢迢趕著回來看心愛的妻子,卻發現她和別的男人牽扯不清,甚至護著那個男人時,你會有什麼反應?」

「說來說去,你就是不義,寧可相信別人所說的話!難道我的表現,以及我肚子里的孩子,還不夠證明嗎?我可以不在乎小娟和爹娘怎麼不了解我,怎麼誤會我,可是我無法忍受你也這樣看我……」她捂著嘴,潸然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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