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桔梗情深 第5頁

作者︰祁歡

找了一家還算清幽的咖啡廳,一杯意大利濃縮咖啡,不加糖和女乃糖,是他一直以來的習慣。如此才能感受原味,他獨自品茗屬于咖啡的香醇。

晃蕩大半天,任舒雲發現自己實在不適合孤獨,少了那群呼朋引伴的死黨,原來非假日的白天,竟帶點……嗯……淒涼。

天啊!什麼時候這種字眼會出現在她年輕的生命里?

為了不讓自己被自己的神經給淹沒,她決定先找個地方坐下。轉進一條清雅的住宅區,她很快發現一家混身其間還算雅致的小店。

「虹鈴」,就這兒了,她馬上決定。

伴隨推開咖啡店門的是一串風鈴聲與咖啡香,店內的客人不多,喔,所謂的不多,是只有一桌而已。

任舒雲不經意向靠窗唯—一桌的人影瞥去,不看還好,一看就覺得全身血液迅速向腳底流竄。

「我是不是流年不利呀,不然怎會這麼倒楣?真是完全應驗一句話——冤家路窄!」她在心里暗嘆。

現在的她只有一個舉動,就是奪門而出。但不行,如此只會更引他注目而已。視而不見好了,反正他說過不認識她。

下定決心,她便逕自選一個座位坐下,不過仍刻意背對著那討厭的家伙,不知為什麼?她害怕被發現。

憑著曹譯職業上的靈敏度及與生俱來的敏銳直覺,當任舒雲推門而入的那一剎那,絲毫不費力,曹譯只消用眼角的余光,就發現到她。當然也沒漏掉她蒼白的神色與驚慌失措的表情。

他不禁緊皺著眉。「這女孩未免太陰魂不散?而且跟蹤技巧有點遜,怎會有如此蹩腳的對手?」

職業關系使然,他很難對一個人產生信任。盡避那天這女孩一些孩子氣的反應與舉止,仍沒法令曹譯撤除戒心。

不錯殺一人,卻也不錯信一人,這是曹譯的原則。

先靜觀其變吧!曹譯不動聲色,依然將視線對著窗外。

任舒雲低頭翻閱雜志,柔順的發絲垂落,遮去半張臉。她並不打算將頭發拂開,任由它散著,如此一來,被認出的可能性更低。

但這舉止在曹譯看來,簡直有欲蓋彌彰之嫌。他似乎更可確信這女孩絕非哪兒派來對付他的敵人,因為實在太……嗯……蹩腳。

為了慎重起見,他仍是在他的手提電腦上查閱,或許這一切呆挫,都只是借以掩飾的偽裝也不一定。

搜尋好一會兒,沒發現有她的任何檔案記錄。唯一的一筆資料便是擎天集團的職員,而且是新添的一筆。看來是新進的職員,資料相當簡略,怪不得剛剛怎麼找也找不到。

唉,果然是不太重要的小角色。

不過這個發現倒讓曹譯有些許的訝異,除了她嬌滴滴的模樣,不像只有職員的命;再則能讓自己一而再,再而三踫到,以往除了敵手外,似乎沒有這種不相干的陌生人,是無心抑或是刻意的巧合?讓他疑惑起來。不喜歡和非他族群的人有無謂的牽扯,太麻煩了。

不想對她有太多的好奇與猜測,他站起身,準備離開。

任舒雲翻閱著藝文資訊,決定下午去故宮觀賞羅浮爆來台展出的畫作。尚且拿不定主意是否要現在起身?還在考慮之間,就見那男子要離去的身影,她趕緊將自己深陷在沙發里。

「絕不能這時候出去,若被他發現,一定以為我跟著他,徒惹一身氣,多劃不來?」想到這點,任舒雲便認分地再度看起雜志來。

看她縮頭縮腦的模樣,曹譯輕輕搖頭,獨留淡淡的氣息,消逝在樂聲悠揚的咖啡廳。

第三章

這回由羅浮爆遠渡重洋的畫作,並非全是精品,不過能省卻十幾小時的航程,稍稍彌補不是精華的缺憾。

一路由外雙溪驅車過來,和風輕吹,外加翠綠的景致,有說不出的愜意,將任舒雲之前的壞心情一掃而空。

踏進展示廳,有些意外,非假日也能吸引這麼多人前來觀賞,那假日的盛況更可想而知。

不算少的人群里,一襲白衫,遺然獨立于世界之外的冷傲身影,如此鮮明地躍進任舒雲眼底,令她的心漏跳好幾拍。

是因為他太帥了嗎?當然不是,任舒雲不是沒見過帥哥。不是因為他帥,而是這個人好死不死就是老被自己撞上的無禮男子。

罷剛才由咖啡店擺月兌,這會兒又踫上。為什麼這人的行程計劃跟自己一模一樣?重點是,他為什麼也這麼閑,難道都不用上班嗎?她秀眉微蹩,不懂人生哪來這麼多巧合?原來的輕松與煩惱不見了,代之而起的是莫名紊亂的心跳與緊張。看來出走的悠閑,是徹底被打消。

不管他,任舒雲佯裝不認識對方,心不在焉的賞起畫。

當曹譯又看見那不經雜染的純真面孔時,他的眉著實擰起來,形成一道危險的弧度。她到底打算干什麼呢?很難不懷疑她是有意的跟蹤。

曹譯有他的敏銳處所在,但對于女人的臉孔,卻有超鈍的反應。很少能記起一個陌生女子的樣貌,對于自己可以不費力認出她,他也不能理解。只能怪這女孩太費盡心思地出現在他面前。

想是這樣想,但直覺告訴他,以這女孩的純真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是裝出來的,更別說像是城府很深的人了。

看著她特意撇過的臉,擺著一副根本不認得他的表情,因為太刻意,讓人一眼就著穿,擺明的作賊心虛。

這女孩果真女敕得很!曹譯眼中有一閃而逝的戲謔,好吧,也不知哪來的好興致?他就是想捉弄捉弄她。

神不知、鬼不覺的旋身走到她的身後,一切顯得如此不經意,只是專注打量著她眼前的畫。

足足高出她一個頭的視線,正好可以將她面紅耳赤與局促不安的防備表情,盡收眼底。

任舒雲感到一種無形的壓迫從身後襲來,由眼角的余光知道是他。除了他,場內還有誰會有這種懾人的氣勢?

她整個背脊不禁倏地打直,努力裝得若無其事與不在乎,盡量不讓他看穿自己被他撩撥的緊張與不安。

若被他知道,他必定十分得意,她才不呢!

背僵得有點酸,這家伙難道不知道自己很高嗎?這種巨人般的身形來壓迫人,什麼意思嘛!

存心和他耗耗看誰的耐力強?盡避脖子已經僵得不能再僵,她還是撐著。只是他腳底生根不成?為什麼可以動也不動?算了,她投降,不看這幅畫總可以吧?她蓮步輕移,不著痕跡地離開,駐足在下一幅畫前。

沒想到這家伙陰魂不散,又如鬼魅般地,無聲無息跟在她身後。腳步真輕,讓人毛骨悚然。他適合當殺手,絕對可以殺人于無形。這種想法,莫名地竄入任舒雲的腦海中。

「小姐,這麼快就不認得我啦?」有點低沉,但卻極富魅力的嗓音,冷不防地由背後響起。

天哪!雕像怎麼會開口說話?任舒雲覺得難以置信。

‘我不認識你!」將他的話丟還給他,她的尾音不由自主提高,有種因報復得來的快感。

「不會吧?對于自己搭訕過的人,不至于那麼健忘吧?」他又開口了,而且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一股氣沖上腦門,她倏地轉身,正對著那如雕像般俊逸的臉,因為太過靠近,可明顯感受到他鼻子呼出的氣拂上臉頰,熱呼呼的,呵得她一陣酥麻,心又不自覺得漏跳一拍。

向來鎮定的曹譯,也不禁被她撲鼻的清香,惹得略微怔仲失神,見她微啟的朱唇,竟讓他興起掠奪的。

由她脹紅的臉,可明顯感受出她的怒氣。「說過別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哪有可能跟你搭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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