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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等等我 第32頁

作者︰歐陽青

「守容,妳害了我還不夠,妳現在還要來害他。」那人正是看來憔悴清瘦,卻目光依然犀利的岳宗瀚。

守容條地一驚,忙放下了宗翔,轉身咬牙切齒,惡狠狠的望著他,原本嬌俏的容貌,此刻全走了樣,「你跟蹤我,你這個沒出息的男人,我就算和他上了床,你如今也不能拿我怎樣,我和你早沒瓜葛了。當初在美國時,你就不敢對我怎麼樣,如今,你要不能管我。」

「那妳怕什麼呢?」宗瀚慢條斯理的走了過來,坐在床前的那張椅子,看了看昏醉猶在憶語喚著必瑋之名的宗翔,又緩緩的開了口,「妳看,他在睡夢中還在叫著必瑋,他對她是多麼痴心,妳不會有機會的。」

「哼,和你當初一模一樣。」守容余恨未消,她繃緊了臉,「若不是你念念不忘那個賤女人,我又怎麼會去找其它的男人來氣你,結果,你窩囊的不敢吭聲,我就只好一天換一個,我就不相信你能老躲在家里,無動于衷。」

宗瀚搖頭嘆息著,「守容,我們的婚姻失敗,再來論誰是誰非有這個必要嗎?

妳難道以為我真的那麼胡涂,不知道妳的秘密嗎?我們剛到美國,頭一年里妳就不甘寂寞和一個旅美華僑出雙人對了,那男人後來始亂終棄,不肯和妳結婚,妳才死心塌地的跟了我,否則妳早就和我離婚了,不是嗎?」

守容頓時如沒了氣的皮球一般,癱坐在床上,蒼白了臉說︰「你都知道了?」

宗瀚淒涼的笑了笑,「我早就知道了妳的異常,可是我沒有在意,以為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後來妳懷孕了,我開始慌了,我知道這孩子絕對不是我的,我沒有那麼寬容,我不可能對這未出世的孩子有好感,所以我開始想念必瑋,一想到那個在我心是中美好形象的她,我就可以若無其事的面對妳,沒想到妳竟變本加厲,終于還是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了。」

守容淒厲的笑了出來,「沒想到我竟然自己害了自己,我以為自己做的事沒人知道,而你又變了心,所以我糟蹋自己,和每個看上我的人上床,我還罵你自暴自棄,原來自暴自棄的人是我啊!」

她失聲的哭了出來,為她自己,更為她破碎的婚姻,她悲痛的縴悔著︰「其實我也很恨自己,我在懷了雲雲的時候,我已經後悔了,我不想要那孩子的,只是我狠不下心來墮了她。」

宗瀚溫柔地扶住她抖動不已的肩膀,「我知道,我全都知道,過去的全都過去了,我也沒怪任何人的意思。雲雲依舊是我們岳家的寶貝公主,而妳︰永遠是我的朋友,我們只是無緣罷了。」

守容伏在他胸前哭了好一會兒,才漸漸止住了哭聲,她發現這一切的報復行動,為的竟只是宗瀚的一句諒解,她瞥見醉臥在床的宗翔,臉上又染上了一片羞慚,「我真是後悔,不該把他也卷進來的,他為了必瑋也吃了不少苦。」

宗瀚恍然的望著她被淚水沖洗過,更顯清純的臉,「妳是說,妳介入了他和必瑋之間?」

守容毫不隱瞞,將她和必瑋在朗峰壽宴上所說的話全都告訴了宗瀚,末了還說︰「我知道必瑋她從小家境不是很好,她雖外表堅強,其實內心無比脆弱,她的自卑感也比一般人強烈,只要她認定了自己是丑小鴨;永還不可能變成天鵝,那麼無論宗翔有多愛她,她都會悲哀的離去,永不打擾宗翔。」

宗瀚皺著眉,听著她這不可思議的狠毒手段,卻又無奈的想起自己何嘗不也利用過必瑋的自卑感,而打擊過她柔弱的心靈呢?他輕嘆了一口氣,「我們都做過對不起他們的事,的確都該懇求他們的諒解,只是,不知必瑋究竟躲到哪裹去了,教人好牽掛啊!」

守容默然無語,在她心中,她也時時記起大學時期,她們是多要好的親密好友。而今,世事多變,究竟是誰的錯呢?

宗瀚拉超薄被,細心照料著沉醉不醒的宗翔,守容則一夜靜坐著回想自己任性的一生,她等著宗翔清醒過來,她有好多話想跟他說,這回她不會老想著如何逼他娶她了,至少她也活過,愛人也曾被愛,這對她而言就夠了,她不該再奢求其它的。她在心中暗自盤算著,明天該上玩具反斗城給雲雲買個芭比女圭女圭或是什麼的,她這個母親竟連生日禮物也不曾買過,實在有夠失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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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乍臨,強忍著宿醉酒酸的宗翔遲緩的張開疲憊的雙眼,一時閑,還虛弱的坐不起身來,他略動了動雙手,就驚醒了守候一旁的宗瀚。

「你醒了,我倒杯熱茶給你喝。」

宗翔掙扎的生起身來,頗為不解的揉了揉刺痛的太陽穴,「哥,你怎麼會往這裹?這又是什麼地方?」

宗瀚端了一杯熱茶,遞給他後溫文的笑著,「這事說來話長,總之你喝醉了,我把你帶來這兒,就是這樣。」

宗翔道了謝,才恭敬的接了過來,此舉看在宗瀚眼里,自是有著無限感慨,「原來我們兄弟兩個,已經變得如此生疏了。」

宗翔听這落寞的口吻,不禁吃了一驚,「哥,你怎麼會這麼想呢?你是怪我回來岳氏嗎?」

「不,我是在感慨經歷過那麼多事後,我們竟也變得疏離了。我記得小時候,我們一起去玩電動賽車,玩著玩著竟把身上的錢全花光了,我們嚇得半死,以為回不了家了,在街上就抱頭痛哭了起來,直到一位好心阿姨送我們一筆錢,我們才得以坐車回家,後來,我們約定好了,這是我們兩人之問的秘密,誰也不許說出去,你還記得不?」宗瀚唇邊掠過一抹輕柔的微笑。

宗翔也對那段童稚的歲月有著深刻的感情,他點頭笑說︰「是啊,我記得我還哭得很大聲,一直要你安慰我呢!」

宗瀚喟然嘆息,搖了搖頭又再繼續說︰「從小,你就容易把喜怒哀樂一古腦地全擺在臉上,爸老是擔心你這樣的個性不適合從商,沒想到,你接管岳氏企業,一樣干得有聲有色。」

「哥!」宗翔心里也是志忑不安,他實在不明白失蹤已久的大哥,如今出現在他面前是為了什麼。

「在這段荒唐的日子里,我想了很久,我到底適不適合這一行,你知道的,我原本就喜歡畫畫,為了博得爸的喜歡。我才從商的,而現在我又重拾畫筆,感覺真是愉快,岳民就交給你了,我很早就知道你有從商的天分,只是你不願意跟我比,對吧!?」宗瀚如釋重負的笑著,放下了執著多年的重擔,感覺上竟是有著無比的輕松。

宗翔甚感吃驚,他忘形的拉住宗瀚的手,「哥,你不回岳氏了?爸媽還殷切盼望你回去接掌公司呢!」

「如今你比找更合適,而我也不想再回到爾虞我詐的商場。你我都過了需要博得父母歡心的年紀,是該好好為自己打算打算。」

「可是我也不喜歡在岳氏工作啊!」宗翔氣悶的喊,他隱隱約約的覺得,自己若是一直待在岳氏,和必瑋的距離也就越來越遠了。

宗瀚了然于胸,自信的笑著,「在我看來,你並不排斥從商這個工作嘛,你雖然喜歡蓋房子,可是對應付商場的你來我往也是頗有一套的,否則,這次岳氏這麼危險的難關,你怎麼能在短短不到半年的時間擺平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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