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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三號房 第25頁

作者︰綠痕

與她的身子靠得極近,深吸口氣就可聞到先前沐浴餅的她身上的花香味,再加上怕冷的她在他的雙腳踫著了她的後,她就一直纏著他的取暖,久未在他腦海里肆虐的垂涎之欲,在他一手摟上她的腰際時,即開始卷土重來,並令他口干舌燥不已。

「別靠得那麼近……」不習慣與他睡在一塊的君楠,沒注意到他的手在做什麼,只覺得這樣躺著很不適。

「床也只有這麼丁點大!」身陷天人交戰的余美人,在她想將他推遠一點時,不小心揚高了音量。

她飛快地掩上他的嘴,「你小聲點行不行?」

貼在他唇上的手心,感覺起來冰涼涼的,仿佛只要咬上一口,或是親上一口就可稍微滿足一下他的口月復之欲……完了,他居然對她的手心都有非分之想。

滿心挫折又得不到個解月兌之道,余美人才想拉開床簾看那些人究竟走了沒,好讓他可以下床離開這片溫柔鄉,以停止滿腦子克制不住的綺想,可這時他卻听見了君楠不適的低哼。

「怎了?」他馬上窩回她的身旁。

「腰酸……」隨著肚子愈來愈大,近來她的腰總是覺得酸。

「我替你揉揉。」他推她側過身子,徐徐按摩起她的背後。

輕柔的手勁,逐走了陣陣的不適感,也讓君楠的眉心不再緊蹙,但就在他愈揉愈遠時,她緩緩地睜開雙眼,低首往下瞧。

「你在揉哪?」她一手指著他覆上她胸口大吃豆腐的手掌,沒想到在這節骨眼上,他居然還對她那麼有興致。

「相信我,我已經很努力在克制我的獸性了……」余美人痛苦地埋首在她的發里咕咕噥噥。

背後被他整個人熨貼得熱烘烘的她,不語地想了很久,在他始終沒有放開她的意思之時,紅著俏臉,有些不好意思地問。

「你克制多久了?」

「很久了……」眼里就只有她一個女人,偏又下手不得……等外頭那堆人走後,他要再去灌幾壺酒解解悶。

聆听著他含怨的語調,君楠想了想,在他的懷里轉過身子,一手先拍向那個自我折磨的男人的額心,再拉過他,將軟軟的唇瓣貼上他的。

宛如久旱逢甘霖的余美人,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她,並在她絲毫沒有拒意反而還再吻他一記時,登時松開心中的柵欄,一鼓作氣撲向她。

于是在這夜,成親多月的他們終于發現,日後,該怎麼打發漫漫長夜的好法子。

話說那兩名住在天字三號房里的房客,長年以來就八字不合,更別說有過什麼共識,可就在開國大將軍率兩家父母親自造訪過一回後,這陣子,他們兩人漸漸變得很有默契,夜里只要時間一到,君楠就吹熄燭火,而余美人一見燭火已滅,便二話不說地溜進她的房里再深鎖門戶。

這日接近正午時分,客棧里擠滿了一堆避雪和用午膳的人,在客棧里的東翁和一群小二都因此而忙翻了天時,獨獨只有韃靼不解地站在櫃台前,兩眼直咚咚地盯著坐在櫃台前的客桌旁,臉上笑得神神秘秘,還心情很好,不再猛灌水酒改喝茶水的余美人。

「東翁,余將軍是怎了?」看了老半天始終不得其解,韃靼忍不住要里頭的東翁也一塊看看。

停下手邊工作的東翁,一抬首見著余美人,便微微揚高了兩眉。

韃靼搔著發,「近來我常見他模著背後。」他的背是怎了?怎麼他的手不時老往後頭模?

「我也正在納悶……」該不會……是他所想的那樣吧?

被雪困在棧中好幾日,趁今日雪勢稍減,打算出門采些藥草的藺言,正要走過余美人的身邊時,不意見著了余美人撫背的動作後,立即停下了腳步,並擺出了一臉難看的臉色。

當下全客棧里的人們,除了余美人外,個個都將兩眼往藺言的身上瞧,終于注意到四下異常靜謐的余美人,在他們的目光指點下,也跟著回首看向那個總是沒給過他什麼好臉色的藺言,而藺言,只是在一室的沉默中,冷不防地開口。

「我雖能治你背後的抓傷,但我可不希望再幫她安一次胎。」這對夫妻是又想找她麻煩嗎?

「……」這樣她也知道發生過什麼事?她這神醫不必這麼神吧?

正在喝茶的東翁當下被茶水嗆到,蹲在櫃台里咳得天昏地暗。

藺言使勁地瞪余美人一眼,「為了肚里的孩子著想,你們倆,節制點!」

在撂完話就走人的藺言步出客棧後,詭異的沉默兀自徘徊在客棧內,當客棧里的人們慢了一步,總算是在想通了藺言的話義後,眾人紛紛以不可思議的目光投向余美人。

「看什麼看?」面皮特厚的余美人,在被識破了後,干脆擺出一臉惡相,「夫妻間不能恩愛呀?」

眾人更是因此而瞠目結舌。

「東翁……」滿臉僵硬的韃靼,拉拉東翁的袖子。

「什麼都別問我,因我什麼都不想答。」猜中且也差點被嗆死的東翁,直擺著手,在他們先前對他那麼不義之後,一點都不想再去管別人的家務事。

「可听藺言說,這樣似乎對樂將軍的身子不好。」韃靼還是很想拖他下海,「你就去同余將軍說說吧。」

東翁撇撇嘴,「嘖。」

遭韃靼給拖到櫃台外,與余美人同桌坐下,而韃靼也送來兩壺酒後,東翁邊替兩人倒酒,邊在桌底下踹他一腳。

「喂,藺言的話,你就照辦吧,不然,至少你也控制一下。」再讓君楠有個什麼不適,或是又來個孕吐,那洗衣洗到手軟的丹心肯定會同他說她不干了。

「連你也管起我的家事來?」余美人在灌完一杯酒後,對這與藺言站在同一陣線的老板深感不滿。

他聳聳肩,「你若是嫌錢多,或是你能找得著比藺言更好的良醫,你是可以不听。」他想當個窮光蛋的話,那就繼續去找老是坑人錢的藺言好了。

也才樂了沒幾日的余美人,在經過藺言與東翁現實的洗禮後,面上笑意登時消失無蹤,萬般沮喪地趴在桌上,實在是很不願意又回到以前那和尚似的生活,更不想一天到晚看得到卻吃不到,因而嚴重內傷卻又無處發泄。

「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將臉貼在桌面上,兩手直捉著自己的發。

「知道什麼?」

他微微抬起頭,「你不覺得君楠變得比以前更美了嗎?」這絕對不是他的眼誤,而是有生了雙眼的人都看得出來,他娶過門的君楠,最近已從病妻變成嬌妻了。

「她一直都很美。」東翁反而覺得他遲鈍到沒藥救,「是你這個瞎子以往沒看到而已。」

「我說的是現下!」

「嗯……」他皺眉想了想,「好吧,她是愈補愈美了。」的確,這陣子君楠看起來,更有女人味了些,膚白細滑、臉蛋紅潤可人、嬌艷欲滴……這家伙究竟是叫盟主大人拿了什麼東西來給她補,而把她補成這般讓他殘害自己的?

「看,我就說吧。」他說著說著,又把臉貼回桌面上繼續自憐。

「這又如何?」

他的口氣愈說愈像是個怨夫,「我是她名正言順的丈夫,又與她睡同一張床,加上同處在一個屋檐下,要我不心動更不手癢,除非我是個聖人或是個和尚。」他只是個身心都很正常的血肉凡夫而已呀。

「言之有理。」行,算他夠可憐,同情心暫時分他一點。

「你可不可以不要繼續用那種同情的眼光看著我?」他又不是來這乞憐的,他只是在抱怨藺言那殘忍的惡行。

「那你回去繼續慢慢煎熬好了。」東翁一臉無所謂地更進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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