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的身子靠得极近,深吸口气就可闻到先前沐浴饼的她身上的花香味,再加上怕冷的她在他的双脚碰着了她的后,她就一直缠着他的取暖,久未在他脑海里肆虐的垂涎之欲,在他一手搂上她的腰际时,即开始卷土重来,并令他口干舌燥不已。
“别靠得那么近……”不习惯与他睡在一块的君楠,没注意到他的手在做什么,只觉得这样躺着很不适。
“床也只有这么丁点大!”身陷天人交战的余美人,在她想将他推远一点时,不小心扬高了音量。
她飞快地掩上他的嘴,“你小声点行不行?”
贴在他唇上的手心,感觉起来冰凉凉的,仿佛只要咬上一口,或是亲上一口就可稍微满足一下他的口月复之欲……完了,他居然对她的手心都有非分之想。
满心挫折又得不到个解月兑之道,余美人才想拉开床帘看那些人究竟走了没,好让他可以下床离开这片温柔乡,以停止满脑子克制不住的绮想,可这时他却听见了君楠不适的低哼。
“怎了?”他马上窝回她的身旁。
“腰酸……”随着肚子愈来愈大,近来她的腰总是觉得酸。
“我替你揉揉。”他推她侧过身子,徐徐按摩起她的背后。
轻柔的手劲,逐走了阵阵的不适感,也让君楠的眉心不再紧蹙,但就在他愈揉愈远时,她缓缓地睁开双眼,低首往下瞧。
“你在揉哪?”她一手指着他覆上她胸口大吃豆腐的手掌,没想到在这节骨眼上,他居然还对她那么有兴致。
“相信我,我已经很努力在克制我的兽性了……”余美人痛苦地埋首在她的发里咕咕哝哝。
背后被他整个人熨贴得热烘烘的她,不语地想了很久,在他始终没有放开她的意思之时,红着俏脸,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你克制多久了?”
“很久了……”眼里就只有她一个女人,偏又下手不得……等外头那堆人走后,他要再去灌几壶酒解解闷。
聆听着他含怨的语调,君楠想了想,在他的怀里转过身子,一手先拍向那个自我折磨的男人的额心,再拉过他,将软软的唇瓣贴上他的。
宛如久旱逢甘霖的余美人,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并在她丝毫没有拒意反而还再吻他一记时,登时松开心中的栅栏,一鼓作气扑向她。
于是在这夜,成亲多月的他们终于发现,日后,该怎么打发漫漫长夜的好法子。
话说那两名住在天字三号房里的房客,长年以来就八字不合,更别说有过什么共识,可就在开国大将军率两家父母亲自造访过一回后,这阵子,他们两人渐渐变得很有默契,夜里只要时间一到,君楠就吹熄烛火,而余美人一见烛火已灭,便二话不说地溜进她的房里再深锁门户。
这日接近正午时分,客栈里挤满了一堆避雪和用午膳的人,在客栈里的东翁和一群小二都因此而忙翻了天时,独独只有鞑靼不解地站在柜台前,两眼直咚咚地盯着坐在柜台前的客桌旁,脸上笑得神神秘秘,还心情很好,不再猛灌水酒改喝茶水的余美人。
“东翁,余将军是怎了?”看了老半天始终不得其解,鞑靼忍不住要里头的东翁也一块看看。
停下手边工作的东翁,一抬首见着余美人,便微微扬高了两眉。
鞑靼搔着发,“近来我常见他模着背后。”他的背是怎了?怎么他的手不时老往后头模?
“我也正在纳闷……”该不会……是他所想的那样吧?
被雪困在栈中好几日,趁今日雪势稍减,打算出门采些药草的蔺言,正要走过余美人的身边时,不意见着了余美人抚背的动作后,立即停下了脚步,并摆出了一脸难看的脸色。
当下全客栈里的人们,除了余美人外,个个都将两眼往蔺言的身上瞧,终于注意到四下异常静谧的余美人,在他们的目光指点下,也跟着回首看向那个总是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的蔺言,而蔺言,只是在一室的沉默中,冷不防地开口。
“我虽能治你背后的抓伤,但我可不希望再帮她安一次胎。”这对夫妻是又想找她麻烦吗?
“……”这样她也知道发生过什么事?她这神医不必这么神吧?
正在喝茶的东翁当下被茶水呛到,蹲在柜台里咳得天昏地暗。
蔺言使劲地瞪余美人一眼,“为了肚里的孩子着想,你们俩,节制点!”
在撂完话就走人的蔺言步出客栈后,诡异的沉默兀自徘徊在客栈内,当客栈里的人们慢了一步,总算是在想通了蔺言的话义后,众人纷纷以不可思议的目光投向余美人。
“看什么看?”面皮特厚的余美人,在被识破了后,干脆摆出一脸恶相,“夫妻间不能恩爱呀?”
众人更是因此而瞠目结舌。
“东翁……”满脸僵硬的鞑靼,拉拉东翁的袖子。
“什么都别问我,因我什么都不想答。”猜中且也差点被呛死的东翁,直摆着手,在他们先前对他那么不义之后,一点都不想再去管别人的家务事。
“可听蔺言说,这样似乎对乐将军的身子不好。”鞑靼还是很想拖他下海,“你就去同余将军说说吧。”
东翁撇撇嘴,“啧。”
遭鞑靼给拖到柜台外,与余美人同桌坐下,而鞑靼也送来两壶酒后,东翁边替两人倒酒,边在桌底下踹他一脚。
“喂,蔺言的话,你就照办吧,不然,至少你也控制一下。”再让君楠有个什么不适,或是又来个孕吐,那洗衣洗到手软的丹心肯定会同他说她不干了。
“连你也管起我的家事来?”余美人在灌完一杯酒后,对这与蔺言站在同一阵线的老板深感不满。
他耸耸肩,“你若是嫌钱多,或是你能找得着比蔺言更好的良医,你是可以不听。”他想当个穷光蛋的话,那就继续去找老是坑人钱的蔺言好了。
也才乐了没几日的余美人,在经过蔺言与东翁现实的洗礼后,面上笑意登时消失无踪,万般沮丧地趴在桌上,实在是很不愿意又回到以前那和尚似的生活,更不想一天到晚看得到却吃不到,因而严重内伤却又无处发泄。
“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将脸贴在桌面上,两手直捉着自己的发。
“知道什么?”
他微微抬起头,“你不觉得君楠变得比以前更美了吗?”这绝对不是他的眼误,而是有生了双眼的人都看得出来,他娶过门的君楠,最近已从病妻变成娇妻了。
“她一直都很美。”东翁反而觉得他迟钝到没药救,“是你这个瞎子以往没看到而已。”
“我说的是现下!”
“嗯……”他皱眉想了想,“好吧,她是愈补愈美了。”的确,这阵子君楠看起来,更有女人味了些,肤白细滑、脸蛋红润可人、娇艳欲滴……这家伙究竟是叫盟主大人拿了什么东西来给她补,而把她补成这般让他残害自己的?
“看,我就说吧。”他说着说着,又把脸贴回桌面上继续自怜。
“这又如何?”
他的口气愈说愈像是个怨夫,“我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又与她睡同一张床,加上同处在一个屋檐下,要我不心动更不手痒,除非我是个圣人或是个和尚。”他只是个身心都很正常的血肉凡夫而已呀。
“言之有理。”行,算他够可怜,同情心暂时分他一点。
“你可不可以不要继续用那种同情的眼光看着我?”他又不是来这乞怜的,他只是在抱怨蔺言那残忍的恶行。
“那你回去继续慢慢煎熬好了。”东翁一脸无所谓地更进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