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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三號房 第26頁

作者︰綠痕

他自憐地再飲一杯,「我要能回去我還會待在這?」最近他只要看到君楠,就從頭到腳開始不受他的控制,別說是定力了,他連半點克制力也都被那個嬌妻給摧毀得一干二淨,他要是成天都待在天字三號房里,那他肯定會完全不想離開那張床。

東翁提供一個暫時能救火的法子,「你就忍忍吧,不然,你就搬回你的營里住上一陣。」

「問題就出在忍不住,也搬不得……」他也很想搬回營里住一陣啊,可他又不放心放她一人在家,天曉得她又會做出什麼事來,再加上,萬一他不在家,又有野男人跑來這想找她單挑怎麼辦?

「我要回去做生意了。」東翁朝天翻記白眼,決定讓他去自生自滅。

獨自在客棧里喝光兩壺酒後,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下,不得不回天字三號房的余美人,才回到房里想叫君楠起床吃些午膳,一拉開床簾,他就又兩腳生根,定在床畔沒法動彈。

這實在是太……太香艷了。

床上的艷妻還在睡著,她那露出被外的香肩,和她那一頭披散的青絲,當下讓他覺得方才他喝的並不是酒,而是油,而她則輕而易舉地又點了把火,直將他給燒得頭昏腦脹,再度饑渴到不行。

也不知呆站在那兒多久後,幽幽醒來的君楠,甫睜開眼,就見著他又擺出與昨夜差不多的神情看著她,眼底還有著明顯的欲火,還不是很清醒的她,想也不想地就朝他伸出手。

很想再跳進溫柔鄉里的余美人,在忍受不住地想握住她的手時,藺言那張惡臉登時跳進他的腦海里,逼得他不得不放棄送到嘴邊的天鵝肉,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有辦法將她的手給壓下。

「你怎了?」總算有點清醒的君楠,在他的面色忽青忽白時,一手按著錦被坐起身。

本嚕一聲,余美人不禁咽了咽口水,因她那雙肩、無辜可人的模樣,對已嘗上了癮頭,此刻完全不具定性的他來說,未免太過春色無邊,也再撩人不過……

「你的身子……可有任何不適?」他遲疑地問著,很想拉下錦被一覽春光,更想同她一塊再鑽進里頭一整日都不出來。

「沒有。」她搖搖頭,還擔心地以手探了探他的額際。

理智再度松弦,藺言和東翁警告的話語也逐漸自他的腦海里遠逸,太過食髓知味的余美人,低首吻住那張嬌艷欲滴的嫣唇,直在心里想著……

一次,只要再一次就好……

只是,他事前並不知道,這很可能會是短期內的最後一次。

當事後他慌慌張張地抱著君楠一路往十四巷底跑,去找那個正好采藥回來的藺言報到,面上帶著心虛和緊張的他,才進屋沒多久,就開始頻頻閃避著藺言不時刺過來的冷目。

替君楠號過脈診完後,藺言一開口就是冷箭齊發。

「你們成親,就只是為了毫無節制的歡愛?」都特意提醒過他了,沒想到他居然還將她的話當耳邊風?

「噗──」在旁旁听的左剛,登時噴出一口茶。

被診的君楠,與知道自己是來討罵的余美人,兩人皆很識相地選擇閉口噤聲,免得藺言會因此而更加光火。

「你們,分房。」深深覺得治標不能治本的藺言,直接下達最後手段。

「什麼,分房?」余美人頭一個就反對,「何時起我們夫妻的事要你一個外人來管?」

藺言毫不客氣地凶回去,「那往後就別再抱著她來找我!」

「……」

「左剛,送客!」多看他們一眼就多被惹毛一分的藺言,一點情面也不留地下逐客令。

在將那對讓他又妒又羨的夫妻給趕出地字十號房後,左剛踏進藺言制藥的客房里,看著正在將今日采來的藥草分類的妻子,頗為猶豫地開口。

「藺言……」

「別想,我不會生的。」先前就對他說過不生,而在看過君楠有孕之後所經歷的種種,她更是下定決心,絕對不生個孩子來虐待自己。

「可是……」很是羨慕三號房鄰居的左剛,也很想像余美人一樣,日後能夠有個孩子抱,而不是對不起自家祖宗,真的要絕後。

藺言淡淡再問︰「你要我休夫嗎?」

「不要……」

因前陣子縱欲過度,導致這兩日身子備感不適,向晚時分,當君楠再次喝完了藺言派人送來的苦藥後,打不起精神的她,想不用晚膳就早早上床歇息,但就在她打算吹滅燭火之前,一道熟悉到不能再熟的身影,又再次徘徊在她的窗外……她沒好氣地瞪著窗紙。

說來說去,她又淪落到必須喝苦藥的下場,全都是那個余美人的錯,畢竟,這種壞事,只她一個人可做不起來。

等在外頭徘徊了許久,耐不住寒冷的天候還是跑進房里的余美人,一進房里便直接走向君楠,低首想給她一個吻時,她即以一掌及時推開他的臉。

「不許再踫我一根手指。」現下想想,前陣子的她,的確是太過欠缺考慮了,也被余美人的引誘給迷昏了頭,所以才沒顧慮到肚里孩子的安危。

「什麼?」當下似被潑了盆冷水的余美人,僵直著身子看著拒他于千里之外的嬌妻。

「你,安分點,回你的椅上睡。」她再將他推遠一點,然後指著那張以往他睡慣的長椅。

難道他的好日子……真的已如逝去的大江東水,一去不回了嗎?

愈想就愈心酸的余美人,一把抱起她讓她坐在長椅上,將耳貼在她的肚皮上,想藉此安慰一下自己,順便看看能不能讓她因此而回心轉意。

「你在做什麼?」不為所動的君楠,低首看著他撫著她肚皮的模樣。

「同我兒子聊天。」

她不但不感動,反而一把抓起他的發,「什麼你兒子?是我女兒!」

「女兒就女兒……」無端端被她凶了一頓的余美人,不滿地皺著眉,「你的不也是我的?」怎麼搞的,她的本性怎又跑出來了?

瞪著他又賴在她身上的德行,君楠覺得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而他倆定力又都不夠堅強……為了孩子著想,她還狠下心點好。

「出去。」將他自身上拉開後,她一路推著他走向房門。

「啥?」被趕到門口的余美人連忙止步,回過頭才想對她求情,早已備好說詞的君楠,索性當著他的面再給他另一個打擊。

「咱們分房。」

「你還當真要照藺言的話做?」他忙不迭地握住她的兩臂,直要她再想個清楚。

君楠沒得商量地朝他點點頭,兩手環著胸,說得再理直氣壯不過。

「當初你不也把她的話奉為金科玉律?」哼哼哼,現在深受藺言其害的,可就不只她一人了。

「此一時彼一時,更何況你的身子都已經!」

「停。」她再次打斷他居心不良的勸言,鄭重向他聲明,「總之,我可不想再喝那苦得要命的安胎藥了。」

「君楠……」萬般不願她這麼做的余美人,刻意彎低了身子,與她眼眉齊對,好聲好氣地柔柔喚著她。

「你叫得再動听也沒用。」她甜甜一笑,再一腳將他踢出門外,「出去!」

「慢──」里頭的妻子關門落鎖的速度,快得連讓他把冤情喊完的時間都沒有。

「余將軍,你站在外頭做什麼?」端來晚膳的丹心,在想把晚膳端進廳里路過他的身邊時,不了解內情地問。

他沮喪地撫著門板,「我是被關在外頭……」雖是冬末,但現下還是大雪日哪,他那孩子的娘,還真狠得下心把他棄置在外頭挨冷。

「為何?」丹心歪著頭瞧了瞧他,直覺就這麼想,「你倆又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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