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累了,躺在床上,這是金優娜躺過的床,他幻想著她躺的位置,他不會在這張床上跟女朋友,事實上,孟凡衷也很少帶女朋友進來這里,不過,他常常在這張床上腦海里想著金優娜自慰。
孟凡衷自己也不明白,為麼他對金優娜的堅持會這麼久?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甚至沒有好好的說過一句情話,常常是拳頭跟鮮血齊飛,哪來浪漫的耳鬢廝磨,可是他卻沒有辦法忘記她。
他曾試著要忘記她,可是效果不彰。也許是他不夠努力,也許是她根扎得太深,反正她就是一直佔著他的心,孟凡衷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夠忘記她?也許要十年,也許是一瞬間,也許是生下兒女後,也許是白發蒼蒼時……也許是至死不渝。
他放任自己陷入金優娜的漩渦,但是他卻還是個柔情萬千的男朋友,他不讓女朋友傷心,不讓她起疑,甚至還順了她的願望娶她。
他記得金優娜說過的一句話︰不能跟心愛的人結合是最悲慘的!
他不想讓女友活得這麼悲慘,孟凡衷看不慣人世間發生太多悲劇,反正真正的快樂早已離他遠去,他再也體驗不出快樂,但是犯不著拖別人下水,他可以成全別人的幸福。
他下個月就要結婚了,金優娜呢?她過得怎麼樣?結婚了嗎?也許有孩子了吧!餅得快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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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仔,要不要吃飯團,這是我親手做的哦!」
「謝謝!」接過阿嫫手中的飯團,他不客氣的咬了一大口。
數年如一日,他每天都會晨跑到山上做運動,這是個好習慣,能舒活筋骨、促進身體健康、呼吸新鮮空氣。
「少年仔,我今天好像有看到你的女朋友咧!」一個坐在石椅上的老公公說道。
「不會吧!最近她都沒跟我來啊!你看錯了吧!」他曾帶過女友來散步,可是她一來既沒有早起的習慣,二來也沒辦法這樣運動,她嫌累,他也不勉強。
「我也有看到,不是現在這個,是以前那個。」其中一個老婆婆插話。
「那更不可能。」孟凡衷咬著飯團笑道。
他坐在山頂,望著沐浴在金色朝陽里的台北城,嘴里嚼著飯團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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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他在山頂對我唱彭羚的小玩意耶!
呀呼!我好高興哦!
戴在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在陽光下閃閃發亮,那是愛的光芒嗎?我是不是得到了他的心?
我好想跟他說為什麼我那麼喜歡他的原因︰你還記得嗎?在你讀高中的時候,有一次在公車上遇到一個沒帶零錢的女孩,你按了兩次公車卡幫我付錢,那是我第一次來台灣,人生地不熟,可是你知道就這樣一個小小的舉動多撼動我的心嗎?
那時車很擠,很多人,有一只對我毛手毛腳,我正想對付他,沒想到你就轉過身警告那個男人,大喊要報警,那時你的身影已經深深刻在我的心上了。
孟凡衷,我愛你!從很早以前開始,我愛你很久很久了,你一定不知道,從你對我毫無印象來看,我就知道你忘記了,不過我不會生氣,因為這是我可以甜甜回憶的一個小秘密,等我高興再考慮要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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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他常自負天資聰穎、腦筋一流,沒想到連認個人也不會,一直到看了她的後,才隱約記得好像有這麼一回事。
那是發生在高二的時候,那天公車很擠,有個女孩因找不到零錢而擋在公車前面,他就排在她身後,而在他身後已經有很多趕著上課的學子紛紛抱怨,于是他先把公車卡插進機器里,連打了兩次票,司機才放她通行。
這只是個小小的舉手之勞,微不足道,沒想到她卻深深的記在心上。
後來他是想要從書包里拿英文字典出來背單字,可是低頭一看卻剛好瞥到一只毛手正模著身旁女生的臀部,從小就立志當個律師的他立刻大叫,他怎麼能忍受這種不法之事在他眼前發生,當然要請治安的保母——警察出馬擒魔了。
他早已被沉重的功課壓力壓得沒有心思再想其他,早已忘得一干二淨的他,絕對料想不到從此會有一個異國女孩常來台尋找他。
她找了他五年多才找到他,他也等了她五年多了,莫非是上帝要他還金優娜還得徹底干淨,從此誰也不欠誰,各自老死?
「雖然只是小小玩意,愛已完全傳遞,感動久久不平息。浪漫又深情,讓我越來越著迷!雖然只是小小玩意,喜悅滿心洋溢,你值得一生為依,相愛是彼此能感應,小心意大感情……」孟凡衷坐在山上,一個人迎著晨風,輕輕的哼著。
但願晨風能把這首歌送進她耳中,讓她知道,他還在為她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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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凡衷和未婚妻到晶華酒店訂結婚場地。
「我覺得這里還不錯,你覺得怎麼樣?」董詩倩輕聲細語的問道。
今晚一連趕場的看過凱悅、紐約紐約,晶華是第三個場地,其實每個場地都不錯,在哪里舉辦他都無所謂。「你覺得哪里好,我們就在哪里辦。」順水推舟。董詩倩甜蜜的偎著他,「你對我真好。」
孟凡衷無聲的笑了笑,讓未婚妻和酒店人員辦理事宜。自己則走到場地外四處閑逛。
透過明亮的玻璃帷幕向下望去,酒店前漂亮的噴水池水柱高高飛舞,在池邊所安置的燈光照耀下,潑灑著點點碎金似的雲彩。
圍繞著噴水池的車道,有不少車輛經過,然後人上人下。他雙手環胸低眉看著,一台車子來,一台車子去,忽然,他目光瞥到一名身穿黑色套裝從黃色計程車走下的女子。
孟凡衷突然撥腿狂奔,嫌電梯走得慢,而快速的沖下樓梯。
那個女人的頭發、身影多像記憶中的金優娜!他居高而下望著她,隱約看著她臉部五官,晃動間,他就好像看到了金優娜。
于是,他的大腦還沒下達快追下去的命令,而他的雙腳卻已經下意識的狂奔。
孟凡衷在酒店里橫沖直撞,引起不少人側目,但是那個穿著黑色套裝、有著相同特征的女人不見了。
她哪兒去了?上樓了嗎?還是蒸發了?或者他看到的只是一縷鬼魂?孟凡衷揪著心在電梯前等待。
好不容易等到一部電梯打開,但是從里面走出來的不是他屏著呼吸等待的金優娜,而是他的未婚妻董詩倩。
「凡衷,怎麼了?經理告訴我你忽然驚慌張張的,遇到什麼人了嗎?」董詩倩擔心的蹙眉問道。
是夢吧!是幻覺吧!是自己一時閃神看走眼了吧!金優娜怎麼可能再出現在他眼前。「沒什麼,剛剛進到一個難纏的被告,想多套些他的話,可是他走得太快了。」孟凡衷眼里夾帶著濃濃的失望。
「拼命三郎。」董詩倩愛憐的拍他的臉,笑道。
***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最近他都會趁不用出庭的空閑到酒店前守候,他常常在酒店外一站就是一、兩個小時。
孟凡衷告訴自己這麼做很傻,只是在浪費時間而已,他在等什麼?他在守什麼?他期待著誰會出現?金優娜嗎?自從她回到韓國後,他就再也沒有她的消息了,不管是電視新聞、報章雜志,甚至他每年秘密的親赴韓國,也問不到有關于大金集團千金的一絲絲蛛絲馬跡。她不只在台灣消失,她在韓國也消失了!
小孟,我愛你,所以我把自己完完整整的獻給你。你感動嗎?我為自己這樣毫無保留的奉獻而深深感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