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在我的身體里面時,你感受到了我源源不絕、熱得人窩發疼的愛了嗎?我就是這樣火熱的愛著你啊!
也許你會說︰愛我還常K得我這麼慘,這是哪門子的愛?
現在我可以告訴你,這就是金優娜這門子的愛。
別怪我那麼愛打人呵,習慣了用肢體語言來表達情意啦!你一定很奇怪為什麼一個女孩身手會這麼好?
從小爸爸就要我學會保護自己,這是很多有錢人家的小孩都會經歷到的吧!我拒絕有保鑣在我身邊跟來跟去,所以我就必須去學一套又一套的防身術,教導我的都是一流的老師,加上時間的推,功夫想不好都很難,你不要訝異。
所以當爸爸這次要將我嫁給我不愛的人,我也不能反抗。
這是世界各地都很常見的政策婚姻,因為我姓金,我身上流著爸爸的血,所以當爸爸決定執行這項計劃,我就必須幫他完成。
可我遇見了你,可我愛上了你,所以在婚禮當天做出讓我的家人丟臉、我的姓氏蒙羞的事情——逃婚!
我來找你,懷著最後一絲希望來台灣找你,就在那一夜,我們的命運終于連上了!但是我們的命運是否能從此緊緊相連呢?我沒有把握,對你、對我的家人、對世間的一切一切,我都沒有把握,外表的強悍只是一偽裝,其實,我是個很脆弱的女孩。
這些年來,他每日每夜都會翻閱她的日記,里面的一字一句他都已記憶深刻,而且能倒背如流,所以常常在腦筋空白、無所事事的時候在腦海里再三咀嚼。
脆弱的女子……她應該無力去抵抗強大的家族力量吧!
其實她來找他是不是想來尋求他的保護呢?但是……他卻比她更脆弱,她的離去就讓他沒了魂失了魄,還妄談什麼拯救?他憑什麼拯救她?他有什麼能耐拯救她?他甚至逃避、退縮、不敢承認愛上她的事實。
金優娜給了他那麼多的愛,他能給她什麼呢?他唯一給得起的只有祝福吧!但願她過得快樂……她應該會快樂吧?
噴水池起起落落,水柱升起又落下,落下又升起,孟凡衷痴痴的凝望著……然後他震住了!
在水花宛如飛龍般的盤旋間出現了一個他許久未見卻又常常夢見的女子!
金優娜與他隔著噴水池相望。
***
初夏時分,太陽還不頂咬人,他們兩人默默的走在台北街。
他們走了好久好久,人車隆隆的,卻影響不了他們像是說好了的沉默。
他的手機響起,孟凡衷接听,是下個星期準備與他踏向紅毯的未婚妻打來。
董詩倩叮嚀他記得去拿加洗的大幅婚紗照,那是要在結婚場地的。
孟凡衷只簡單的說了一句知道了便關機,轉頭一看,金優娜正睇著他笑。
「笑什麼?」他終于打破沉默。
「老婆打來的?」金優娜笑道,她指指他的無名指,表示她看到他訂婚的戒指了。
「還沒結婚呢!訂婚而已,不過也快了,下個禮拜六結婚。」孟凡衷看向她空虛的無名指,想問她他送她的那只黃金戒指呢?但是話到嘴邊又覺不妥,所以按捺著沒問。
「恭喜。」她撩撩頭發。
她的頭發染成棗紅色,沒有以前那麼亮,這樣也對,大家年紀都是快三十歲的人了,任何年紀都要有任何年紀該有的體統,逾越的話很難看又不像話。
「你現在過得幸福嗎?」其實他最想問得是…你還愛我嗎?
「很幸福。」金優娜點點頭。
「難怪,你變漂亮,也變成熟了。」孟凡衷低頭笑道,低頭是想讓頭發蓋住他輕輕糾起的眉頭,他矛盾的希望她過得幸福,卻又因听到她幸福而心痛。
「我知道,你也會過得幸福。」
他的幸福?她的不幸才是他的幸福……啊!他真是個自私的男人,他到底對她期待什麼?
「怎麼會想要來台灣?真想對她說,他的幸福早在五年多前就隨著她飛走了。
「想來看你幸福啊!你會請我去參加你的結婚典禮嗎?」金優娜彎著眉眼笑道,似乎他要結婚這檔事不能對她造成任何打擊。
「你想來嗎?」孟凡衷深深的凝視著她。
金優挪笑著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靜靜的看著他。
孟凡衷站著與她對望,感覺兩人心里似乎都有很多話沒有說,但是他們都很脆弱,他們都沒有勇氣說,五年前結局和五年後的現在一樣,擁有了卻又消失,下一個五年還是會一樣,同樣是短暫的一場夢。他在找他的白雪壞公主,找到了,可他身邊已有一個白雪公主。
第十章
緣分,很奇怪,也很奇妙,這是否就是韓愈所謂的︰「天者誠難測,而神者誠難明矣!」安排你該愛誰就愛誰,不該愛誰就不該愛誰,沒有邏輯,沒有道理,毫無脈絡可循。
董詩倩是很多人心目中的白雪公主,老爸老媽覺得她是個美麗得體的好媳婦,親戚朋友們則是贊不絕口、無法挑剔,同學同事個個眼楮里充滿祝福與欣羨,但是……他並不包含在「很多人」里面。
他不愛董詩情,娶她只是一個義務,為了給老爸老媽交代、給她交代,因為她是他身邊最喜歡的女性,但喜歡並不是愛,他不願她傷心,卻不愛她。
他偷偷去韓國很多次,找上大金集團,卻找不到她,也許金優娜就像雪花一般,融化了,或者飄到更北的冰天雪地流浪了。
孟凡衷勸自己看破,中國人都習慣這樣自我安慰,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怎麼強求也強求不來,一切端看自己的造化跟老天爺的安排。
他又何必去攪亂人家平靜的一池春水,也許她已兒女成群,他不必再往春水里頭倒下一桶骯髒臭水,放心吧!認命吧!放手吧!他跟金優娜注定無緣,即使他們曾經跨過空間跟時間。
可是,越接近結婚的日子,孟凡衷越是惶惶不可終日。
他沒有辦法定下心來去打官司,也沒有辦法提起興致準備婚禮的一切事宜,他唯一能做的是到酒店前的噴水池守候!
小雨細蒙蒙的下,在他黑亮的發上凝結許多水珠,也灑得他的西裝有些濕潤。
「我來拿請帖給你。」孟凡衷在酒店門外守了一個下午,金優娜才坐計程車回來,他欣喜異常的迎向她。
「交給櫃台人員就好啦!他們就會轉交給我。」金優娜嚇了一跳。「你在這里等多久了?」
「從下午三點開始等起。」孟凡衷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笑。
金優娜抬頭看了看滿星星月亮的天空,又低頭看了眼手表。現在已經晚上八點多了,他不就等了五個多鐘頭。
她故作面無表情的接過發皺的請帖。「這個禮拜六晚上七點,就在這里,我會準時出席,你快回家吧!」金優娜轉身就想走進酒店。
「優娜!」孟凡衷忽然抓住她的手。
她轉過頭來,臉上閃過一絲倉皇的神色。「你快回家吧!」
「我有話跟你說。」孟凡衷神情狂亂,他仿佛漸漸失去了理智。
金優娜定定的看著他,「我太了解你了!你是個很善良的人,我不認為你會去傷害人。」
他知道她是在提醒他,別說錯話,別做錯事,別去傷害即將嫁給他的女人。」「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理智,我一直以為你是想到什麼就做什麼的人。」
「人不能老在原地踏步,要向前走才對得起流去的光陰。」
孟凡衷輕輕的松開手,「你向前走,我也應該向前走,但是,我準備要向前走的這條路是對的路嗎?」「你怎麼能問我?」我需要一個導師指示我人生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