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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情綰發 第4頁

作者︰紫心

她閉著眼細呼著,「痛啊!」

「本就該會痛的!」他旋即飛快咬破自己的食指,在她的貼身內衣抹上一道殷紅。

夜,更深了。

賬內,人聲也杳。

***

一大清早,小喜兒追上洗臉面巾給小姐後,賊頭賊腦先左顧右盼了一下,確定新姑爺不在房內,就听得她大呼小叫著——

「龐府居然有這麼大的蟲子,咬得小姐皮破血流的,留下那麼大的一個暗紫色傷口在白綿綿的頸子上!」

童恣凝睫兒低垂羞煞了俏臉。都怪他哪,抱著人家親熱就算了,居然還不如死活的留下這種十天半個月也消退不了的證據,現在連喜兒都來取笑了。她今兒個是不敢踏出房門半步來見別人了!

女乃娘手中拿著童恣凝昨夜換下來的衣衫,從床榻那兒過來,「喜兒,把小姐的衣服拿出去洗,少給我在這兒嘰嘰喳喳的。」

喜兒接過衣裳,不經意瞄上一眼,驚嚷得更大聲了,「這麼一灘血?小姐受傷了,女乃娘,快找大夫過來看看……

女乃娘笑罵著,「你再不閉嘴,我就找人將你的兩片唇給縫了!出去啦!」不懂事的丫頭,害小姐一直垂下頭,下巴都要粘到胸襟前去了。

待喜兒被轟出房門,女乃娘從懷中取出一小瓶止疼消腫的藥膏,不聲不響的追到童恣凝的眼前。「什麼?」童恣凝揚眸疑惑著。對著從小照顧自己的女乃娘,她沒了羞煞,反倒有一肚子疑問想問呢!

「姑爺手腳也不放輕一點,居然連頸子都給咬傷了,憐香惜玉這點道理都不懂啊!」女乃娘對著她眨眨眼,「這會兒你應該還很疼的吧!喏,拿去擦一擦吧!」

是疼啊!童恣凝將藥膏接過手,挖出少許,對著鏡子給涂抹上自己後頸緣那兒的傷口!

從鏡中她還瞧見……女乃娘的表情干嘛那樣……嗯,曖昧哪?難不成她擦錯了地方?

兩個人拿著眼角互瞄著,一堆無形的問號就不停順著兩人的眼光熱線跑過來送過去。

女乃娘肚子里的納悶越堆越高,等到瞧見童恣凝拿著小手心揉了揉耳邊的瘀紫,將藥膏放在鏡台上之後,她的兩顆眼楮已經瞪得比銅鈴還要大顆了。

「女乃娘,你到底怎麼了?干嘛一副快要昏倒的表情?」

天老爺,正經人家對這種事向來都是能做不準說的。女乃娘在心中暗暗叫苦,以前雅嫻端莊的童王妃還在世時,也最恨下人們把男女情事拿來亂嚼舌根。

女乃娘支支吾吾的,「都怪我……沒給說得太清楚啦!反正這種事有姑爺教著小姐就行了,可是……

「可是什麼?」童恣凝問得急促了。女乃娘平常心直口快的,到底什麼事讓她這麼反常啊?她的一張黝黑老臉竟然還看得出一些暗紅色!

「你確定你身上沒有其它地方也疼來著?那兒多少上點藥吧!」女乃娘沖口而出。

「沒有!」童恣凝已經不耐煩再打啞謎。

那兒?哪兒啊?女乃娘不直說,哼,套也要把話給套出來,「我身上有哪里應該疼來著的嗎?」

女乃娘好不解,這事怎麼這麼詭異啊?「可是你的衣服上明明染著一灘血!泵爺沒有溫柔的對你喔!」

童恣凝偏過小腦袋,慧黠的大眼楮滴溜溜轉了一圈,「姑爺?你不說,我去問他好了。」

一定和龐定遠有關,今兒一早她醒來時,自己也給血漬嚇了一跳,只差沒開口問枕邊的人,他哪里受傷了?

「還問!好女孩不能用嘴巴問啦!」女乃娘已經想撇開這個絕對不恰當的話題了,她開始幫童恣凝梳起長發,「小姐今兒起就要綰起發髻了。」

綰髻,她懂。成親的女子自當如此盤理自己的頭發,書上都是這麼寫的。

可是,光坐著花轎來到龐家,與龐定遠共歇一宿,就是綰發這個要求所代表的一切變化嗎?

童恣凝寒凜著小臉,「女乃娘,你鬧得我糊里糊涂的難受,全給我說清楚啦!」

就知道小姐的性子強脾氣拗,最愛追根究底,可是,這話怎麼說得含畜一點啊?女乃娘想得頭疼,差點沒擠爆不怎麼靈光的腦袋。

她最後說得結結巴巴的,「女人的初夜都會……我是擔心你的……呃,傷口愈合不了,今晚如果……咳咳!」

女乃娘困難的吞一口口水,「如果熄了瞪月兌了衣服後,請姑爺千萬輕柔一點就是了!那那、那個,我老頭子已經走了幾十年了,我記,

不清楚了啦!」

童恣凝在心中悶哼,女乃娘今天若不是突然人老痴呆,就是故意推太極拳,有講等于沒說,盡是搪塞之詞。就像那個比方,閻王爺貼告示,全都是拿鬼話來騙人。

慢著,熄了燈月兌了衣服,這一句話好像暗藏玄機。昨夜燈未熄,衣服未全去除……

童恣凝已有了主意,女乃娘一直強調不能用嘴巴問,就這麼辦來著總可以吧?

雲英初嫁,現在才大清早的,童恣凝發覺她很期待又一個夜晚的到來。

第二章

她薄嗔,不放郎才夜看書,相偎相抱取歡娛。忘君歸,芙蓉開盡無消息,晚涼多少,紅鴛白鷺,何處不又飛。

他沉嘆,陰,也不錯,楮,也是錯。今朝有酒今朝醉,且進樽前有限杯,回頭滄海又塵飛。

為免旁生枝節引入疑竇,龐定遠被他父親逼回寢房,見著的就是這一副景象——燈火已熄,人聲早杳。

他甩了甩頭,終于願意放棄那—個在書房睡下會更舒服自在的念頭。

算了反正月兌了外袍,模黑上床榻閉上眼瞼,就將身旁俏麗的人兒當空氣一樣不存在,不往不該想的方向去招惹心蕩就是了。

他一定可以一覺到天亮,一定可以,柳下惠不會太難做的,他安慰著自己。

昨天他不就做到了,沒道理今天不成,他反問著自己。

月兌了外袍,只剩單衣,模上床褥,卻差點跌下床鋪。

他萬分肯定,他不小心踫到一副一絲不掛光溜溜的女人嬌軀!他錯了!他別想一夜安穩睡到天明了!

他的一顆心猛提升到喉頭間,放聲大叫,「凝兒,你干什麼?」

龐定遠隨即用力甩甩頭,猛敲自己額頭一記。他真的暈頭轉向了,她又听不見,就是他喊破喉嚨也沒用,大概只會喚來一大群的僕佣雜役女乃媽丫頭!

哼!平白讓別人將他漂亮的妻子看光光啊?他的頭還沒昏到那種地步呢!

他一雙手急迫的左模右找,想尋著她月兌下來的衣服,幫她穿上。

他的嘴巴也不住本嚷著,「該死的,居然遍尋不著!看來我應該先去把燈點亮了!也不對,教我眼楮真的見著了你的身子,我可不敢保證人還會想幫你穿上衣服!」

他手忙腳亂的,還得小心翼翼的不去踫到這個讓他快爆腦血管,卻又冷汗直流的小妻子。「凝兒,瞧你給我出了多大的難題哪!」

老天,更大的難題來了。她猛然坐起,從後抱住了他。

龐定遠整個人僵愣住了,連氣都喘不過來了!真是天要亡他也!

童恣凝瑟瑟發抖的唇瓣開啟了,「我冷得發抖,你抱抱我啊!」還好昏暗中他看不見她臉頰上可以媲美熟透紅番茄的潮紅。

都怪女乃媽啦,害她只能來這一步釜底抽薪的險棋,不然自己矗得比天還高的好奇心可是會折滕得她整夜難眠呢!

好柔軟的酥胸,緊貼著他僵直的背脊。好冰涼的小手,環繞著他的前臂!

「老天,你這樣子沒有穿衣服躺了多久了?現在是春寒料峭的三月天,你想找傷風病疼來受啊?笨哪!蠢哪!我如果今晚不回來,你小命不就要沒了?」

口里將她罵個不停,雙手卻不由自主的將她輕盈的身子給攬入了胸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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