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登入注冊
夜間

我的嬌妻 第5頁

作者︰典心

拭盡每滴冷汗後,她把手帕留在他額上,接著就快快起身,跑到大門前抱回食材。她先關妥大門,然後沖進廚房,急著為他張羅餐點。

見識過冰箱里的「空曠」狀態後,她已經明白,這個男人是個徹底的外食族,她根本不指望他家里會有什麼存糧。所以,她出門後就大肆采買,不但買了一些營養易消化的食材,甚至連米與調味料,也都買回來了。

花了幾分鐘東翻西找後,她終於在櫥櫃的最里頭,找出一個平底鍋,跟一個白鐵制的湯鍋。

她先洗淨鍋具,再用湯鍋煮鮑仔魚稀飯。趁著煮稀飯的時間,她拿出冰箱里的礦泉水,讓水退冰,再用平底鍋燙了些菠菜,拌上麻油與醬油,又煎了一個荷包蛋。

賓燙的稀飯,冒出滾滾白沫,她把爐火轉小,讓稀飯持續熬煮,接著拿出青蔥,切了些許蔥花。

雖然,廚房內蒸氣溫燙,她又忙了好一會兒,但是寒意仍清清楚楚,從腳底竄上來,讓她忍不住顫抖。

怎麼會這麼冷呢?

是因為寒流過境,還是因為屋外的藤蔓太濃密,陽光照不進屋子,所以屋內感覺特別冰冷嗎?

一如廚房里的擺設,客廳與臥室里的家具,都簡單得不像有人居住。臥室里只有一張床,而客廳里則是只有一台半舊不新的電視,跟一張半新不舊的皮椅。

一張椅子——

難道,江震沒有親人,也沒有客人?

微微的疼,揪住她的心口。

這間屋子雖然乾淨,卻太過冷清空洞,不帶半點感情,所有家具,都只注重實用性,看不見任何撫慰人心的裝飾。

江震怎麼能在這種地方休息?怎麼能在這種地方放松?他像是一把太銳利的刀子,永遠收不進刀鞘——

心口的疼,悄悄又攀高了一些。

她關熄爐火,調味之後,再把鮑仔魚稀飯,倒入湯碗里,撒上些許蔥花;菠菜與荷包蛋,則是放在同一個盤子里。

熱呼呼的食物香氣四溢,她一步一步的走著,謹慎的把食物捧回臥室里。

半果的江震躺在床上,仍舊雙眼緊閉,額上還蓋著她的手帕。

靜芸先擱下食物,才伸出手,輕覆在他的手腕上。

「江先——」

倏地,靜寂的高大身軀,陡然有了動作,寬厚的掌翻掃住她的手腕,力道重如鐵鉗,滿是紅絲的眼,警戒的盯著她。

「我、我我我——我是靜芸——」她像是被猛獸捕獲的小動物,在他的注視下瑟瑟發抖,吞吞吐吐了半晌,才能說出自個兒的名字。

黑眸中的戾色褪去,他眯起眼楮,在高燒的暈眩中,勉強抓到一絲清醒,認出那張清麗的臉兒。

「我睡著了。」江震口氣淡漠,松開對她的箝制,順手抓掉額上的手帕。

「喔,沒、沒關系。」她低下頭,掩住粉頰的嫣紅。「呃,我煮好了,可能不是很好吃,但是,你多少吃一點,先墊墊胃,之後再吃藥,好不好?」她說得有些急促,想掩飾心里的羞窘。

黑眸盯著她,雖然虛弱,卻仍難掩銳利。

大手伸到她眼前,手掌朝上,她可以清楚的看見他掌心的紋路,跟他指尖的粗繭下——

「你不是說煮好了?」低沈的嗓音響起。

靜芸嚇了一跳,這才驚醒過來,急忙端起湯碗,像個乖巧的小女僕般,恭敬的送進他手中。

「我還煮了菠菜,跟荷包蛋。」她捧著盤子,湊到他面前,自願充當臨時餐架。

他拿著筷子,沈默而穩定的進食,房內的氣氛,因為長久的靜默,變得有些尷尬。

靜芸左思右想,盡力想找出話題。

「呃,江先生,你盡量多吃些。我每次生病,大姊就煮了好多東西,逼著我吃,說要補充營養,才會有體力。」她說道,偷偷的瞄了一眼,發現那碗鮑仔魚稀飯,已經被他吃了大半。

欣喜的情緒,像是涓涓清泉,暖燙燙的從心里淌出,她要好用力的咬住唇,才能忍住微笑的沖動。

眼看湯碗見底,菠菜跟荷包蛋也全進了他的肚子,她收回碗盤,三步並作兩步的送回廚房,又端了一杯退冰的礦泉水回來。

「請等等喔!」她擱下水杯,拿起藥包,按照上頭指示的分量,拿出各種藥丸。

男性的嗓音,從她身後傳來。

「你為什麼不走?」

因為我對你一見鍾情!

她在心中吶喊,卻因為臉皮薄女敕,根本說不出口,只得硬著頭皮,臨時掰了個藉口。

「呃——因為——因為你先前幫過我,還送我回家。」她轉過身,遞出水杯與藥丸,還不忘繼續解釋。「大姊曾說,做人要感恩圖報,你現在受傷了,又沒人照顧,我當然必須留下來。」

黑眸凝望著她,如刀鑿般深刻的俊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仍舊那麼淡漠。半晌之後,他垂下眼,接過水杯跟藥丸,一聲不吭的吞下。

直到確定他咽下藥丸,靜芸才松了一口氣。

她原本以為,江震會拒絕進食、會拒絕吃藥,但是他卻出人意表的,願意听進她的軟語勸言。這代表,他或多或少,還願意听她的話吧?

嬌艷的紅暈,染上粉頰。她端起水杯與碗盤,急忙往外走,像逃難似的沖回廚房里。

顫抖的小手,扭開了水龍頭,自來水嘩啦啦的流出。她盯著水流下的碗盤,握著粉拳,輕敲自個兒的腦袋,責備自個兒的愚蠢。

噢,她到底在想什麼啊?!

江震只是因為受傷而虛弱,所以才會言听計從,要是換做其他人,他八成也會乖乖照做。對他來說,她只是好友的小姨子,並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人……

好不容易定下心神後,靜芸躡手躡足的再度走回臥室。

藥效已經發揮作用,江震躺在床上,雙目緊閉,濃眉舒展,呼吸也較為平穩,已經沈沈的睡去。

窗外日已西斜,黃昏的殘光透過樹蔭,恰好灑落在他半果的身軀上,那身精鏈的肌肉,格外糾結厚實。

她站在床邊,著迷的盯著他瞧,卻又好害羞,更怕他因為人夜後的寒風,舊傷未愈,又染上感冒。

不行讓他這麼睡著,她得替他蓋被子才行!

只是,她在床邊繞來繞去,又打開櫃子,稍微搜尋了一下,卻發現臥室里只有一件薄被。她模著那薄薄的布料,知道這種薄被,就連夏天蓋著,都可能著涼,更不可能抵御冬夜的寒冷。

靜芸轉過頭,看著床上的男人。

突然之間,了解了他的生活方式。

他不只對旁人嚴格,對自己更是嚴苛。身為飛鷹特勤小組的副隊長,他強迫自己隨時保持警戒,甚至不允許自己放松、不允許自己睡得太多。

心疼的情緒,像是海浪般涌來,淹沒了她的羞怯。

靜芸走到客廳,拿進那床粉紅色的厚毛毯,再用最輕柔的動作,覆蓋在江震的身上,為他保暖御寒。

或許,等到他清醒後,他就會嫌她多事,甚至又會用那粗魯無禮的態度趕她回家。但是,無論如何,她就是不忍心離開,想留下來照顧他。

臥室里沒有椅子,她從小到大的良好家教,又讓她不敢席地而坐,只能遲疑的在床邊繞來繞去,思索著該坐在哪里。

考慮到最後,她只能拿著拼布背包,克服羞意,掏出背包里的布料與針線,坐在床的邊緣,做著手工布女圭女圭,就近照料江震。

夕陽的余暉褪去,她找了一會兒,模索到燈光開關,開了一盞夜燈,在微弱的光線下,一針一線的縫著。

天色漸晚,夜色籠罩四周,她卻仍守在他身邊,久久不肯離去。

上一頁 回目錄 下一頁

單擊鍵盤左右鍵(← →)可以上下翻頁

加入書簽|返回書頁|返回首頁